【总攻】凰求凤_第四十七章 生死有命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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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章 生死有命 (第2/2页)

说遗憾的话,想再看看你那双胜过阳光和煦的眼睛吧。孟竹钦不由倾身,想再靠近面前的人一点。

    若求一死,愿自己能像扑火的飞蛾,死在这样温暖炽热的火焰里。

    他只看得见“封珩”,却看不见面前有牢笼阻拦,封珩伸手捏住人精巧的下巴,才没让他撞到栏杆上。

    被他抓住的脸也只有一掌大,不过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却学浸yin官场的帝王精于算计,学上万岁的先生向死而生。他脸上有释然,有无趣,却独独没有十四岁该有的少年意气。

    “呃、嗯……”封珩的手指下滑,扣住少年纤细的脖颈,拇指在他喉结上打转,逐渐用力,扼住了咽喉。

    少年病白的脸上不可抑制地泛红,倒显出些红润来。他唇齿微张,嘶哑地喘气,面上却逐渐带出笑意。

    “呵……”封珩松开手,瞥了一眼那轻易留下指痕的皮肤,声音轻缓,却比任何蛊都惑人,一字一句地烙进孟竹钦的心里:“若非你这双眼睛,‘玉王爷’就还能是你,本王便不必承这名,如此梁子算是结下。”

    “你要死,本王偏不会让你死。好好活着,来求阙府,母父爱舞剑,却总少了奏乐的,你眼睛虽瞎,耳跟手总还能用吧。”

    “我……”

    “梁家虽已沦为草芥,你还可以恨我。”若靠仇恨活着,便再恨一点吧——恨我与梁家交易,恨我十五年前没有阻止立春,恨我四年前没有救你,恨我如今,让你求死不得。

    封珩不觉得自己曾经的袖手旁观如何有错。不过风眠无情,封珩却有了悲悯之心。他已经送了丹玉一程,“死亡”对他们来说是解脱、是嘉奖。

    这嘉奖,姑且留在他手中吧。

    封珩一如既往地从心所欲,不给孟竹钦辩驳的机会,甩袖离去。

    “呵、呵呵呵……”孟竹钦抱住膝盖,似哭似笑。

    封珩不知孟竹钦一个人低语了些什么,他已经到了地牢的最下层,也不嫌地上灰土,他盘腿就往茅草上一坐,招手让狱卒拿来了酒盏。

    “你来做什么?梁家千算万算,也算不到你啊。”不似之前的太后与王爷寒暄,梁锦书看着牢房外的男人,与先帝年轻时八九分的相似,张扬夺目,那不同的一两分柔和,又使他漂亮得女人都会嫉妒。

    他们是曾经相敬如宾的夫妻。

    或许是最后一点母子情分,梁锦书没有穿上囚服,除了手脚上的镣铐,她依然身着华丽,雍容典雅,她垂眼看着封珩不紧不慢地斟酒,低声地笑了。

    她想起年幼的自己被梁家送往陌生男人的床上,多么绝望与愤恨,结果意乱情迷中,她又无可救药地爱上了那个男人,为了爱情,她夹在风眠与梁家中间不断斡旋。可她发现他根本给不了他情爱。

    得不到他的爱情,便只有利益缠绕,捆绑。她最终选择了梁家。

    她已经分不清自己是那个渴望爱情的单纯女人,还是冷心冷情的蛊虫了。

    或许每一个爱上风眠的人都有过以真情感化他的奢望,可惜自己,却是变成与他同样无情的人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来……看看你。”

    “可笑……何其可笑。”风眠留的情债就够多了,如今他竟重生于自己儿子身上,与自己曾经的妻儿搞在一起。十足荒唐,拿去给说书的都要笑一声胡编乱造得可以。

    可是世俗对他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地牢的烛光映在封珩的脸上,忽明忽灭,那双金眸却是明亮摄人得紧。他永远这样耀眼,引得无数人前赴后继。

    只是她,没有再义无反顾去不求回报地爱的热情和勇气。

    牢中锁链响动,梁锦书理了理自己的衣袖,端跪于封珩摆的酒案前。

    她看着封珩心领神会地与她相对而坐,笑了。就是这样,这个男人,谁能不被他吸引?食髓知味后谁能真正地放下?

    哗啦一声响动,梁锦书想伸出手,锁链却是不够长了。好像她跟男人的距离,永远只能相近,却无法相贴。虺蛇与凤凰,互为猎物,不该有情。

    封珩把酒杯放进她的手中,又借着女人小指上较长的指甲,把自己的指腹割破,一滴鲜血落入梁锦书的酒盏中。

    红色在清透的酒液中晕染开,这一刻仿佛跨越时空,回到数十年前,郎才女貌,身着大红喜袍,相对而跪。

    初开情窦的姑娘红着脸从盖头下偷看男人俊美无瑕的下颌,却俶而撞进金色的眸光里。

    她曾溺进那双金眸里一次。如今,再溺一次,又何妨?

    【“夫妻对拜——”】

    封珩双手举杯,与她轻碰,将杯中血色震开,“祝你……来世,再也别遇见负心汉了。”

    “那我祝你,此生,有心有情……”

    不知是祝他还是咒他呢。封珩失笑,与梁锦书一同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

    喉结滚动,酒,对他来讲已经如此难以下咽了。

    封珩覆上梁锦书逐渐失神的眼。

    黑色的虫从她耳中钻出,此虫已经更像蛇了,一指粗,一掌长,寻常人早已被噬尽心智,成为行尸走rou了。梁锦书不可不谓一个强大的女人。

    随着虫子爬出,女人的身躯迅速枯老,发丝全白,显出岁月沉淀的容貌。

    “虽不算风光,也比当众处刑得体面了。”封珩似是低叹一句。

    从怀中取出早有准备的小竹篓,封珩把试图爬走的长虫装了进去,看它直往一个方向拱动,晃晃竹篓,金眸危险地半眯:“梁天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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