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在这个瞬间 (第1/1页)

    我喜欢上这个人了──

    完全没有去管什麽X别的问题，或者他开满烂桃花的事实，就是完全没得选择的一头栽下去。

    脑袋里面有个声音在耻笑自己，说去年看到艾理善跟nV朋友分手，还可以笑笑地说要不要请他去喝个小酒聊天解闷，怎麽过了半年反而跟他翻脸，但在这同时，我也知道为什麽自己会这样前後矛盾：因为我变了。我的心境变了。我不再只能当艾理善是个哥们，或者可以聊得开的朋友。

    好几天之前，在那个下着大雨的下午，我就知道了。知道自己已经无药可救地喜欢上艾理善的事实。

    理由我可以说出一大堆，b方说，艾理善是我所遇到第二个发自真诚地关心我的人。依俐学姐用大姊姊的方式训斥我，但艾理善不是，只有他曾经很多很多次，对我的身T状况大惊小怪。没有人曾经像他那样，追根究柢地问我为什麽咳个不停，问到我大为光火却还是不放弃。

    也没有一个人跟艾理善一样，即使吵了架，或者我对他大吼大叫，还是继续锲而不舍地打电话、传简讯，只为了骂我说「要注意自己的身T」或者「不准感冒、多穿一点」。

    除了他以外，没有人直截了当地跟我说「我跑来你家是因为我想见你」。

    遗憾的是，这似乎是他的本X，他对别的nV生也是这样，既T贴又亲切，而且完全不是装模作样而是出於自然，因此他特别x1引人，就像上个学期那个我不知道名字的学妹，跟他借笔记，跟他交谈，问他问题，自然而然地就喜欢上他的开朗明快。

    我也是──

    「小陵……」

    我站在原地，将两只手紧紧捏着拳头，命令它们不要发抖，眼睛笔直地瞪着艾理善，瞪到眼球发烫、视野模糊，眼睁睁看着他一张晒黑的脸变得通红，表情一秒一秒地变化，从惊愕转为不满，讲话也跟着变得粗声粗气：「不是！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这个原因！」

    「你还敢说不是！之前每次都是这样！」

    「本来就不是！」

    「少胡扯了，你不照一下镜子，看看你自己现在是什麽表情？」

    昨日夜里，我躺在病床上只能从斜後方看他的侧脸，但即使只有在昏昏沉沉的睡眠中偶尔看到几眼，我都没有忘记过，艾理善望着手机的萤幕，对着我甚至不知道内容是些什麽东西的讯息，抿着嘴，眉头挑得老高，肩膀鼓起的肌r0U线条在T恤底下清晰可见。

    方才也是这样，他跟我提到马卉婷传给他分手简讯的时候，声音与表情都有掩不住的困惑，要我来形容的话，那就是他完全不知道为什麽nV朋友会抛弃他，而且为此而苦恼。

    「拜托，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了，我会那麽迟钝吗？你一跟nV朋友吵架心情不好就来找我，我会不知道原因？」

    我觉得说出这句话的自己好卑贱。

    因为我对他的用处只有「备胎」这个功能，在他跟nV生吵架分手的时候，充当避风港跟提供慰藉。

    看到他张开嘴好像想要讲什麽，我抢在他前面，赶快把话接下去：「就当我这个朋友劝你，去找她吧，不管用求的用哄的都要让她回心转意，是你自己的nV朋友耶！」

    「我的……nV朋友……」

    「不是吗？你既然喜欢她，就更不该放弃人家啊！」

    「喜……欢……」

    我看到他若有所思地咀嚼着那些字句，只能把拳头再捏紧些，紧到我感到指甲嵌进掌心的r0U，却不觉得痛。眼下手掌的痛，与喜欢上一个人，却不可能对他说出来的苦楚相b，根本不算什麽。

    下一秒，艾理善动了。我看到他从桌边站起来，像电影里的慢动作一般迈开步伐，但却不是往门边走，而是绕过矮桌，两个大步就到了我的面前，一把抓住我的肩膀。

    「小陵，多亏你点醒我。我现在要跟你说，你错了，错得离谱。」

    「什麽我错了？」

    「我从来就没想过要你安慰我。你以前常说疗癒我的失恋情伤什麽的，我要跟你说，我从来没想过要你做那种事！」

    「鬼扯！」

    「谁跟你鬼扯，我已经讲过很多次了！很多次！」艾理善讲话的音量随着每个字水涨船高：「我来找你，是因为我想见你！」

    这句话像个霹雳一样在我们中间炸开，震得我的耳朵嗡嗡作响，很想甩开他逃走，但他抓着我肩膀的双手力气大得惊人，我根本挣脱不了。

    下一瞬间，他的手不再抓着我的肩，改成环绕在我背後。

    「小陵，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谎，这次也是我的真心话──b起其他人，我还是宁愿跟你在一起。」

    这次没有蕾哈娜的歌在中途cHa进来打断，他的脸迅速朝我靠近，近到距离变成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