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卫非卫剧情车[互攻]_1-你在想什么?想如何搪塞过去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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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你在想什么?想如何搪塞过去 (第2/2页)

,眼前只有横梁交错的房顶,和压在他身上的卫庄。

    酒!这是韩非第一个反应,他生怕那上好的楚国香茅酒,会随着卫庄和他一起扑倒的动作,白白浪费了。方才刹那,他被卫庄极大力气半推半拽的压在地板上,措手不及。

    韩非一只手撑着卫庄的胸膛,另一只手以肘支着地板,想要坐起来,但卫庄的身板很结实,韩非挣动了两下起不来身,只好半躺。目光游移,他终于找到那壶酒,卫庄不知何时已经放在身旁的小桌上,看样子滴酒未潵。

    长吁一口气,韩非放下心来。这时他才留意到,卫庄还半撑着身躯骑在自己身上,丝毫没有让他起来的意思。他开始有被压迫感,毕竟以前虽然多次经历出生入死,也曾经与人极近距离接触,但这么被动的情况似乎还是头一回。卫庄的两只手臂,撑在韩非腋下两侧,弓着身体半跪的姿态,宛若压制猎物的猛兽。

    韩非抬起眼,迎上的是卫庄燃烧着火焰的狂野目光。这是他不曾见到的情景。卫庄是个很冷的人,冷到让人难以接近的刻意疏离。韩非很少看到卫庄有这种情绪不加掩饰的倾泻状态。他有些窘迫不安,未知意味着风险。卫庄的气息,随着他胸膛的起伏,在凝滞的空气中带起粗重的波动。

    于是韩非挤出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卫庄兄,喝酒而已,就算我耍了个小小的诈,也不用这么生气吧?”韩非一边说话,一边尝试抽身而起。然而他往后挪一下,卫庄就跟着挪一下。刀刃一般锋利的双眼,紧紧锁定韩非。委屈巴巴的神色爬上韩非的脸庞,飞扬的长眉被他撇成了个八字:“有话好好说,止乎礼,止乎礼也。”

    卫庄盯着韩非的尴尬无措看了许久,忽然眯起双眼问了一句:“其实,你应该一晚上都在担心吧?”

    “啊?”这一问没头没脑,韩非下意识模棱两可的应了一声。

    卫庄跟着又说:“如果找不到私藏粮食,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会。”韩非用手肘撑着地,微抬上半身正色道:“我们不是调查很久了?军粮库就是最大可能藏匿的地方。”

    “可能并不是必然,如果找不到呢?”卫庄不肯松口。

    韩非习惯性勾起手指抚了下脸庞,耸肩说道:“那我们就发军粮赈灾。”

    “你的赌注太大。”卫庄冷着脸继续:“红莲公主,千金赌资,巨额买粮,挪用公款,劫掠军粮,你把流沙所有的筹码都赔上了。”卫庄俯身逼近韩非问他:“如果找不到翡翠虎多余的粮食,你用什么来偿还这些?”

    韩非不甘示弱的迎着卫庄的眼神争辩:“军粮赈灾,只要我们最终赢下赌注,七国粮商闻风而动,补回军粮缺口就可以。”

    卫庄忽的轻轻一笑:“确实,灾民得救,公主和张家也可以不必受牵连,粮款、赌资、流沙的钱,都能解决。”

    他的眼神陡然尖锐起来:“那么你呢?你想做信陵君,非常手段行非常之道,他的下场又如何?”韩非正要开口,卫庄抢先说道:“我知道用七国粮食回购军粮,但这需要时间,风险有多高你可有考虑清楚?如果姬无夜御前告状之时,军粮还未补齐……”卫庄锋利的眉毛皱起来,“韩非,你当如何自处?”

    卫庄与韩非谈话,几乎从不会称呼他的名字,向来你我直呼,乍然这么一问,韩非倒是错愕了一下。“夜幕的目标就只有你。”卫庄冷笑,“你一早就知道,最后承担全部责任的也只有你自己,是不是?”

    韩非以手抚面,灿然发笑:“原来卫庄兄是在担心我么?”他仰头愈发放肆的笑。

    “你回答我的问题。”卫庄非常不悦,他不喜欢韩非这种乐观,从来都不喜欢。从接触第一天开始就不喜欢。这个男人,明明选择了一条万般为难自己的道路,但不论情况有多么恶劣,他总是有这般轻浮的不正经。

    韩非笑够了,放下手飒然回应:“那我们就虚发赈灾粮啊。发到南阳的粮食真假参半,只要不让灾民饿死,暂为权宜即可。”他抬起手比划了一下,接着说:“七日的时间,还不能找到翡翠虎私藏的粮食吗?流沙若是做不到这点事情,又何谈全新的韩国?如此cao作,回购粮食的数量和时间就可以降低很多,卫庄兄以为如何?是不是可以让我起来喝酒了?”韩非一脸无辜的看着卫庄。

    卫庄沉默了一阵,复又眯起眼睛:“说的也是,毕竟是走过岁月长河的人,见过自己的死亡。”听他说出这句话,韩非脸上的笑意忽然淡去,眉头一下纠结起来。

    “是我想多了,这些事你也许早知并不算什么。”卫庄轻轻说道:“我很好奇,你看到的未来。”他脑海中同步浮现的,是自己曾经说过的那句话。

    “这世上从不缺乏有雄心壮志的失败者,我很好奇他到底属于哪一种。”

    他原以为韩非和许多政客一样,是在做自己也不知道成败的博弈豪赌。对卫庄来说,合伙人的成功固然令人兴奋,可失败也是一种美味。但那次嬴政与韩非初见的对话,韩非所言却字字句句如扣心弦,让卫庄耿耿于怀。很多次卫庄试图说服自己,他对于韩非置之死地绝路的做法如此介意,只是因为不想过早的丧失利用目标。可胸臆间怅然的情绪,又有谁说得清是因为什么呢。

    卫庄感到一瞬的恍惚。韩非也意外的保持沉默,没有接卫庄的话。他垂下眼睑,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卫庄回过神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还被他压住的韩非,他感觉到自己正在接近真相,韩非总是不着痕迹试图掩饰的真相。他那双神采奕奕的桃花眼,现在却蒙上了一层看不清的阴影。

    卫庄有多反感韩非乐观的心态,就有多喜欢韩非深思的表情。

    这种微妙的矛盾情绪,始终扰动卫庄的心绪。“你在想什么?想如何搪塞过去?”卫庄带着一丝嘲讽的口吻继续追问。

    “卫庄兄,有时候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因为它还没有到需要被公开的时机。”韩非沉吟着说。他抬起眼迎上卫庄犀利的目光,坦然回视的表态:“适当保留对你我都如此,我曾问过的事你现在也不会坦然以对,不是吗。”

    卫庄的眼神有一瞬间黯然。他知道韩非说的是那次他们在冷宫的对话。陈年往事,当时卫庄毫不留情的选择回避话题。彼时他放下的那面铜镜,后来又被墨鸦找到。高楼危乎,流沙逆鳞,四散飞裂的铜镜碎片如同那时卫庄愤怒的情绪。

    “九公子如果知道你的真实意图,你们之间脆弱的友谊是否还会存在?”这句话卫庄时常扪心自问,但每次总感到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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