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须归_二十三 清算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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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 清算 (第1/2页)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应师兄比他高出一个境界还有余,真要打起来,不是欺负他吗?”

    “云师兄这就飘了?”

    “师兄啊,你清醒一点!”

    黎钟也不可思议地睁大双眼,想要起身,却依旧浑身无力,慕广白不动声色地将他制住。

    云落依旧站立原地,执剑的手毫不动摇。高处的凌霄真人被剑锋所指,不悦地皱眉:“不识礼数。”

    李识微脸色一变,不等他开口,五长老悠悠说道:“既然云落如此相邀,你就下去陪他打一场。我们也许久未见你出手了。”

    她的目光状似无意地从应沉慈那儿掠过:“怎么?你身有不适?”

    应沉慈此刻面如土色,心中不详的预感愈演愈烈,勉强回应:“……谢长老关心,弟子无碍。”

    “去吧去吧,时日还早,再打一场也来得及。”七长老附和着,其实他更想看云落出手。

    凌霄真人仍在皱眉,对这突发情况很是不耐:“也罢,你身为师兄,稍加指点即可。”

    自己的师尊都已准许,他再拒绝就会显得倍加可疑。应沉慈硬着头皮回答:“是。”

    他施展轻功飞下,踏在演武台上,像往常一样扯起嘴角:“师弟怎么起了这个念头?”

    云落没有回应,漠然注视着他,提剑而立。

    应沉慈越发紧张,果然,他方才在高台上没有看错,云落看向他的目光中,没有丝毫往日的柔情,只有无尽的冷漠,甚至,深藏着鄙夷与厌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难道以往那些都是假的?云落看穿他了?他知道了什么?

    多年来脚下的薄冰霍然出现一道可怖的裂纹,应沉慈一阵头晕目眩,恍惚间觉得自己踏入天罗地网之中。

    不,不可能,这一定是他的错觉。

    应沉慈强行定下心神。只要他赢得这场比试,一切都会恢复如常,他还是那个深受爱戴、前途无量的极夜峰大弟子。

    他召出一柄银色长剑,尽力回想方才云落的招数。虽然最近没能修习秘法,但赢过云落应当不在话下。

    旌旗动,鼓声响,应沉慈率先出剑,抢占先机。

    这一剑毫不客气,剑意寒凉,以拔山之势杀了过来。

    来者不善,云落轻身退避,足尖尚未点地,剑锋又如闪电般袭来,只得再次避开。

    几个回合下来,演武台上辗转腾挪,一方出招,一方躲闪,似乎实力悬殊,难以抗衡。

    台下的弟子不忍直视了,捂住双眼从指缝里看,摇头叹道:“云师兄糊涂啊。”

    有的弟子先前押错了输赢,此刻心思活泛起来:“哎,那个赌局,赌的是云落对阵黎钟,还是长晴峰对阵极夜峰?”

    然而,也有弟子心思缜密,善于观察,渐渐地起了疑心:“等等,不对,你们仔细看,应师兄他……”

    台上,应沉慈起先倍感胜券在握,试图趁胜追击,却屡屡扑空,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云落衣袂飘飘,身姿轻盈,像一抹虚无缥缈难以捉摸的幻影,完全不是先前与黎钟比试时的风格,没让一丝剑气近身。

    应沉慈额角直跳,焦躁地盯着他,忽地茅塞顿开。这场比试直到现在,看似是他占据上风,而实际上,是云落在引导他,让他使出更多的招数、消耗更多的灵力。

    他被耍了。醒悟的刹那间,怒火难以遏制地喷发而出。应沉慈死死盯住对方——

    ……怎么敢?这个小小的云落,向来柔顺乖巧、崇拜他、仰慕他的云落,当初软弱得可以被一把掐死,如今竟然胆敢背叛他、暗算他、愚弄他?

    应沉慈几乎要将牙关咬碎。他要让云落付出代价。

    他不再收敛,灵力沸腾,剑招一步快于一步,越发狠辣,眼中只有云落一人,恨不得将其就地诛杀,浑然不觉,台下弟子望向他的眼神已经变了。

    云落神情不变,手中剑拿得一如既往地稳,一招一式抵挡得密不透风,视线将对方剖析。这样的嘴脸,他已经见过无数次,此刻只觉得恶心。

    “不对……再这样下去……”黎钟于台下观看,越发紧张不安,额上渗出冷汗。

    “应——”他急得要扒开人群上前,一声呼唤还未出口,慕广白眼疾手快,一记手刀劈于颈后,让他晕了过去。

    “他,你,这……”旁边的弟子看看倒地的黎钟,又看向慕广白,目瞪口呆。

    “稍安勿躁,过会儿你们就知道了。”慕广白的语气冷冰冰的,捏了两下手骨,咔哒作响,意思是再有异议者也来一套有痛麻醉。

    慕紫苏与他比肩而立,守在演武台下,以防可疑人物扰乱局势。

    观景台上,长老们更早发现端倪,疑虑地关注台下情况,时而低声交谈:“那个应沉慈……灵力有异啊。”

    凌霄真人总算将眼睛完全睁开,冰雕似的脸上出现波动,浮现阴沉的疑云。

    五长老早有预料,面色如常,却不禁抓紧了手下的扶手,她有些担心云落受伤。

    七长老已经开始啃指甲了,焦虑地看向李识微。不料,李识微照常散漫坐着,视线一刻不歇地牵在台上的轻盈身影,笑意盎然,气度从容。

    演武台震了一震,应沉慈一击不成,又尽力一击,只是这一剑,所能运起的灵力更加有限,还未收手,丹田刺痛。

    这刺痛猛地勾起深埋心底的回忆,应沉慈警铃大作,顿时从愤恨中醒觉,定睛看去,只见云落那双始终冷漠的眸子里,浮现一丝鲜明的、居高临下的嘲讽。

    错了,他错了。应沉慈霎时冷汗直下,脑中一团乱麻。他不该这样出手的,他在自寻死路。

    仓皇间,他下意识地转头望向台下,却只望见一双双含着惊疑的眼睛,无数双眼睛紧盯着他,清晰地映出他原形毕露的面目,狰狞而丑恶。

    一声惨叫被他硬生生憋回嗓眼。

    趁他失神,云落毫不犹豫,提剑向前刺去。醒目的鲜血喷溅而出,应沉慈的痛呼声中,洁白的衣袍染上猩红。

    剑刃划破皮rou,云落像是毫无感觉,步步紧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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