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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在红旗下34 (第2/2页)

劣,不能等闲视之。其ZaOF的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

    台下一个革命积极分子立刻站起来高呼:‘把现形ZaOF分子齐家栋楸出来!’

    早有准备坐在两边的人一下拉起齐家栋,摁住头,将其双手反剪到后背押到台上。

    齐家栋本来胆子就小,又生着病,双腿止不住的颤抖,在台上摇摇晃晃地站不稳。

    接连五个人发言Pa0轰。七十分钟过去了,齐家栋一PGU坐到了地上,又立马被拉起来。

    主任原来的安排是批斗会开两个小时,昨天晚上已布置任务,落实了进程。现在看见齐家栋这副m0样,心想今天的重点是要把齐家栋挖出来,目的达到了,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发言没太大区别,反正都是念报上的内容,说的话都差不多。几个人刚才已经把大会的重要意义讲得很清楚,不如早点完事。免得齐家栋等会昏倒了,还得请医生。于是临时减少三个发言人,提前50分钟结束了大会。

    会后,齐家栋进了牛棚第三间。

    第四间:

    现形ZaOF分子陈子墨,四十四岁,副研究员。

    老陈JiNg通业务,英语极好,发表过许多高水平的学术论文,在国内生物研究领域已是小有名气。如果不是文化大革命,职称应该已经升到正研究员级别。不过老陈现在很庆幸,认为这是上天保佑。真当了研究员,成了反动学术权威,那日子可真的b现在难过多了。

    老陈不仅专业过y,还很有艺术修养,能写一手绝佳的艺术字,绘一幅上好国画。

    这些日子,天天晚上职工们都要到办公大楼加班,为数不完的伟大领袖像添制像框、抄写壁报、布置展板、整理横幅。在不知道如何下手的时候,大家很自然地就都跑去请教陈子墨。老陈也很高兴,业余才能得到发挥,成了现场指挥,似乎还有点革命带头人的感觉。

    做到第四个星期六晚上十点,第一批任务里除去展板还剩一个小角未完成,所有的都已结束。老陈在屋里转了一圈,这么多成品,想起一个月来大家每天熬夜的辛苦,不禁感慨万千。如果再g一个小时,星期日就可以休息了。为了鼓励大家,老陈呷一口茶,高声地说:‘同志们加油,最后一个堡垒很快就可以攻下,明天晚上放假!’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有人马上到工人宣传队将老陈的话作了汇报。把和有关的革命工作当成敌人堡垒,还要攻下。这还得了!陈子墨立马被关进了牛棚。

    刘家辉已经进过一次牛棚。因为解放前在国民党军校当过一年助教,属于历史ZaOF。文化大革命初期和几个牛鬼蛇神关在两间小房子里写交待材料好几天。从那以后她变成了清洁工,经常可以看到瘦瘦弱弱的她在清晨的微曦里用大扫把认真地扫马路、检垃圾。上班、下班,戴个大口罩,基本不和外人说话,极其小心谨慎。

    这种情况,照理说和现形应该很难再联系起来,可问题却出在了她的nV儿身上。

    刘家辉刚刚四十出头,两个孩子都不大。星期二中午,四岁多的小nV儿在自家门口玩耍。正是吃午饭的时间,来来往往的人挺多。不知谁掉了一张报纸在地上。小nV儿走过去拣起来看了看,不感兴趣,又重新丢下。往回走的时候一只小脚踩到了报纸,脚印正好盖在万岁几个字上。

    正是政治觉悟高人辈出的年代。一个党员看见了,痛心、愤慨,她把报纸拾起交给了革命委员会。

    如果父母是红五类,行为还是情有可原的。这么小的孩子根本不认识那些字,一个脚印应该是无心的,不能说明什么。可偏偏是历史ZaOF的nV儿,从阶级根源上讲就有反动基础。血管里流着ZaOF母亲的血,细胞里传承了ZaOF母亲的基因。

    “革命群众专政指挥部”的人说:‘谁知道刘家辉平时向自己nV儿灌输了些什么思想,出现如此的反动行为就是不容质疑的表示刘家辉没有改造好。她为什么平时不告诉nV儿报纸是党报,神圣不可侵犯。踩党报就是对党不满,何况还踩到了。罪大恶极!’

    “革命委员会”和“工人宣传队”的几个人商量了一阵,认为当前阶级斗争形势严峻,不能掉以轻心。不去动一个四岁的孩子,可以抓背后的根子。于是刘家辉第二次进了牛棚,被关进了第五间。

    晚云被关在最靠里面的一间。

    最初,“工人宣传队”认为晚云是黑七类,属于可以教育好的子nV,没有关进牛棚的必要。因此,晚云是自由的。

    晚云进牛棚完全是因为“革命委员会”委员h代明的努力。

    h代明和晚云是同学,一起由学校分配到研究院工作,而且同在一个研究室里。但晚云始终看不起h代明,认为他不学无术,油腔滑调,见风使舵,是一个J佞之人。

    一个是始终如鱼得水的革命者,一个是总跟不上形势的落后分子。从h代明的观点来看,他b晚云出身好,觉悟高,能力强,晚云应该仰视他。偏偏晚云不卖帐,不仅从来没有看到他的高大杰出,甚至对他不屑一顾,很伤h代明的自尊心。

    他们之间并没有明火执仗地争论过什么,晚云不敢招惹他,对他也总是小心翼翼的。可h代明仍然能清楚地感觉到晚云的不认同,那种骨子里的轻蔑。这让他很不爽,很不能释怀,他得想办法修理晚云,让她低头,出出心中的恶气。

    文化大革命前h代明没有权力,对晚云的整治b较有限,除了背后泼泼脏水,好象也没有更好的方法。

    运动初期,h代明写了晚云不少的大字报。看到晚云挂着黑牌子被斗,一副要Si不活的样子,内心有说不出的快感。特别自己能心领神会的配合书记行动,正好把马P拍到点子上,那份得意就甭提了。

    h代明当上Za0F派头目以后要想收拾晚云更不过是挥挥手的事情。可是天不遂人愿,还没有来得及下手,中央已要求集中火力围剿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Pa0打司令部成了革命内容重中之重,全国上下步调统一,谁也不敢逆流而上,节外生枝。象晚云这样的‘可以教育好子nV’,暂时不属于打击计划之内,h代明一时也不好下手。

    更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研究院又成立了另一个革命Za0F组织,和他的革命Za0F组织针峰相对。晚云居然参加进去了,成了革命群众,成了他对立面的成员。现在有一批人在晚云背后,正在保护着她,想随便拖出来消停的难度变大了。

    h代明只能心不g情不愿的等着。

    时间到了一九六九年初,清理阶级队伍运动继续进行。现在除了少数根基特别可靠的红五类,大家都有点朝不保夕的感觉,说话做事格外小心谨慎。这样一来,除了已经清查出的一批阶级敌人,研究院竟有好多天抓不出新的ZaOF分子了。

    没有了打打杀杀的热闹和踩在别人头上时看到的那种诚惶诚恐眼神的刺激,h代明就觉得无聊。

    “工人宣传队”和“革命委员会”的领导们心里也空旷旷的。一时找不到革命对象,研究院的革命气氛一天凉似一天,真有些感觉自己领导不力的惭愧。

    至于“革命群众专政指挥部”的十几个人,目前监管着牛棚里的五个囚犯。看他们写交代,听他们读“语录,”押他们去吃饭、上厕所,半个月下来,一点新鲜感都没有了。

    几路人马都觉得难过,试图努力发掘新的革命战果,带领革命向纵深发展,再现昨日辉煌。

    这个时候h代明又想起了晚云。对,一直放任她自由了,应该动动脑筋,找个办法弄弄,打破目前革命停滞不前的局面。我要让她知道,不是任何人都是可以得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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