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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扶着我的腰 (第2/2页)
林洮眨眨眼睛,“和我们能在这里参观K-3是同一个原因。” 傅时朗沉吟半晌,了然道,“这里没有工作人员值班,所以调取登机梯比较麻烦。” 要不是场地限制,林洮又想和他击掌了,“很聪明嘛。” 这时傅时朗才真正放松,微叹一声,躺回舱板。结果下一秒林洮又滚了回来,压在他身上宣布,“中场休息结束,继续参观。” 玻璃座舱的金属板很矮,想要隐藏身形只能趴着或躺着,两人还得紧紧靠在一起,转个头都费劲。这种条件下林洮还想着参观?傅时朗很佩服他,轻启薄唇问道,“现在?” 林洮不仅想着参观,还很为傅时朗考虑,“当然不能像你这么看,你现在躺着视野是倒的,要先翻过来。” 傅时朗心想这是废话,提示道,”那你要先从我身上下去。” 林洮摇摇头说,“不行,这里太小了,躺不下两个人,只能你抱着我,把我翻到下面。这样说你能懂吧?” 傅时朗看他一眼,语气平淡道,“不懂。” 林洮一边解释,一边身体力行地在傅时朗身上模拟这个过程,“你就想象你睡觉的时候抱着一个枕头,要翻身也不用把枕头扔掉再翻啊,除非你臂力不够——” 须臾之间,两人位置对调。傅时朗猛地把喋喋不休的人控在身下,一条手臂垫在林洮腰间,因为极力压制某种欲望而呼吸粗重。 “别动了。” 或许是距离太近,放大了耳膜上的振动,林洮觉得傅时朗说这三个字时音色尤其低沉。 耳根莫名有点软。林洮破天荒没跟他唱反调,腮帮子悄悄鼓了鼓,说,“哦,那你自己看吧。” 傅时朗“嗯”一声答应,但并没有如他期待那样仔细观察,视线胡乱地在表盘上晃,似乎有点烦躁。 林洮发现,从“脱险”之后,傅时朗的态度好像就有点冷淡了。看着眼前那张锦衣玉食才养得出的俊美矜贵的脸,他忽然觉察到一件事。 可能傅时朗长这么大,从来没遇到像现在这样狼狈的时刻。躲在暗处、衣服沾上陈年老灰、还要用并不优雅的姿势和别人挤在逼仄的空间里。 大概憋着气呢,没直接甩他冷脸是因为涵养好。 会不会已经把他划进麻烦之源的范围里了?那他还怎么鼓动对方和自己一起当飞行员对战?林洮一想,觉得不行,他还是要挽回一点自己在傅时朗心里的形象。 林洮仰起脸,一根手指勾住傅时朗的衣领拉了拉,让傅时朗低头,说,“我是听到外面那个人说,这里没有人值班才带你来的,我也没想到他们会突然改变行程。”不靠谱的是他们才对。 傅时朗看着他没说话,但表情似乎缓和了些。 林洮再接再厉,在空气中边划拉边说,“我的洮不是淘气的淘,也不是桃子的桃,是三点水那个洮。” 傅时朗看过来的视线飘开,淡淡地说,“我知道。” 林洮惊奇地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不会是我刚告诉你你就猜到了吧?” 傅时朗说,“入场证上有。” 林洮又问,“我没给你看我的入场证啊,你偷偷看的?” 傅时朗不说话了,扭过脸看仪表盘,像在故意转开话题,问林洮,“那个绿色的按钮是什么?” 林洮马上被带跑,开始给他科普飞机性能指标,傅时朗眸光温沉,但依然只回了个“嗯”。 等林洮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倒得差不多了,舱外的维修活动还没有停止的迹象,林洮在冰凉老旧的舱板上躺了半天,感觉自己都要长霉了,找傅时朗发牢sao: “你说,他们还要弄多久啊?” 以为对方还会冷淡应对,但傅时朗看着他活动脖子的动作,难得关心了他一下。 “要不要换到上面来?” 林洮一愣,而后笑了笑,“换到上面也动不了,只能祈祷他们赶紧弄完吧。” 就像听到他的心声,最后一声金属敲击声停下了,维修队伍一行人,一边聊着确认各项指标,一边收拾残局准备撤退,要赶去闭幕式表演。 等到仓库彻底沉寂,只剩两人的呼吸声,在某一时刻,他们对望一眼,然后默契地同时坐起来,林洮折起胳膊刚给自己锤背按摩,看傅时朗僵硬地坐在原地,好像不大对劲,他关心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腿麻了?” 但鼻尖抽动几下后,林洮跪坐在舱板上,脑袋先凑过去,“……好像有味道。” 傅时朗眼皮一跳,肩膀侧过去躲开林洮,一点也不像身体抱恙,反问,“什么味道?” 林洮又嗅了嗅,确认味道是从傅时朗那里传来。 想到一种可能,他瞬间睁大了眼睛,“你是不是……分化了?” 不完全是嗅觉刺激。林洮闻到的只是非常模糊的味道,后颈腺体的反应才是他的主要判断依据。 傅时朗没经历过分化,也不能准确说出他身上的异常是不是分化前兆,如实答道,“不知道。” 林洮的呼吸有些急促,喃喃道,“我的腺体能感应到,有新的信息素正在释放。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他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到傅时朗身边,缓缓在他颈侧埋下脑袋,就像一个色胆包心的流氓,一寸寸往对方后颈的腺体靠,“你身上好香啊……” 林洮情不自禁吞咽一下,再次用力吸入这股自己无法辨认的味道,忍不住问,“你会分化成Omega吗?” 好喜欢傅时朗的味道。想要让他做我的Omega。 傅时朗动作迅速地用掌根挡住林洮的下半张脸,推远,“绝对不会。” 可他的掌心也有那股香味。林洮厚颜无耻地从他掌中抬头,眼神朦胧,说,“好像比刚才更香了。” …… 那天傅时朗走得很急,没看闭幕式表演。 林洮去给他接水,回来他已经不在原地了。林洮心想,傅时朗是故意支开他。 他望着来来往往的陌生人,自己把那杯水喝完了。 那就是他们最后的交集。 后来林洮也想过,如果不是他死皮赖脸逮着傅时朗说话,对方也不会想要认识他。这种关系当然是很脆弱的,离开特定的场景就不会让人想回忆。 或许在傅时朗的记忆中,与他有关最深刻的部分,就是最后被他sao扰的那一小节片段吧。至于他到底是谁,大概说不出确切的名字。 可下一秒,7年后再次出现在他眼前的傅时朗,用林洮难以分辨的情绪垂眸看着他,嗓音比少年时更低沉悦耳。 “林洮。” 他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一字不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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