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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宝剑 (第2/2页)
其余人,随我尽快返回瑟林达尔。” *** 王都瑟林达尔是阿瑞利亚最繁荣富庶的城市,即使在生命树枯竭的当下,街道上也看不出萧条的气息,到处车水马龙,与之相比,艾拉所居住的丹布鲁克郡堪称荒凉。 艾拉坐在宽敞的马车里,透过窗口目不暇接地看着街上的繁华景象。然而对面坐着的大魔法师克莱文却始终用审视的目光牢牢盯着她,好像在监视一个罪犯。 艾拉被他盯得浑身难受,不安地扭动着身子,想要避开克莱文的视线。如果同车的是王子殿下就好了。但亚德里安骑马率先返回了王都,似乎是有要事在身。只留她沉浸在那个蜻蜓点水的吻手礼中,久久难以自拔。 拔出圣剑,也就是说会担负起战斗的责任吧? 她想起年长者讲述的故事中,那些与怪物生死搏斗的勇者小队,不安中又升起一丝期待。 如果能和王子殿下共同作战,一起冒险……天啊,她简直就要幻想出两人在生命树支脉下立誓的情景了。与之相比,和魔物战斗又算得了什么! “你根本不知道成为圣剑的持有者意味着什么。”见她思绪纷飞的样子,克莱文出言浇了她一头冷水。 脑中的绮念仿佛被戳穿,艾拉窘迫不堪地捻了捻头发。 她犹疑着,试图接话:“莫非有一条恶龙盘旋在王都,只有圣剑才能打倒?” “如果是那样,我们怎么可能坐着马车就进入了王都?”克莱文提高了音量,似乎有些恼火。 “额,难道说,阿瑞利亚有一位沉睡的公主等待持有圣剑之人去唤醒?”艾拉思量半天,也只能想到一些话本当中的情节。 “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当下在阿瑞利亚拥有公主头衔的,只有亚德里安殿下的jiejie奥莉维亚殿下。据我所知,她可是健康得很。”克莱文的语气更冷了,就差没有白她一眼。 “可是你们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猜得出来?”艾拉郁闷地缩了缩脖子。 大魔法师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指着窗外道:“好好看清外面的景色吧。” 艾拉探出头去,尽管人群熙熙攘攘,看上去热闹非凡,但细看起来便会发现,人流中有不少上了年纪的长者,青壮年虽然也有许多,但却没看到一个孩童。 “最后一棵生命树支脉凋零之后,整整七年,王都再也没有新生儿诞生。”克莱文紧拧着眉,声音里透着不甘,“不管是什么样的魔法都无法让生命树的支脉复苏,就好像生命女神已经抛弃了我们一样。” 数百年前,生命女神的代行者法茹拉将一枚种子施予了大地的子民,生命树从此扎根于穆尼尔大陆。人的生老病死与生命树息息相关,因此城镇与村落总是围聚在生命树的支脉附近。 “连王都也……?”艾拉有些吃惊。生命树的本体生长在空中岛上,那是一座浮空的小岛,岛下是一片内陆海。她还以为,距离内陆海更近的王都不至于像丹布鲁克那样完全失去生命的种子。 这几百年来,阿瑞利亚人都是通过生命树的支脉求得子嗣。年长者曾告诉她,当相爱的两人在树的见证下立下誓言后,用血灌养树枝,就会得到包裹着婴儿的果实。但镇子中的支脉早已枯萎,她连比自己年幼的孩子都很少见到,更别说从支脉中诞生的婴儿了。 “事到如今,这已经是人尽皆知的秘密了。不仅是阿瑞利亚,大陆的其他地方也是一样……”克莱文叹了一口气,神情严肃,“现在你应该明白圣剑的价值所在了吧?” 艾拉思索片刻,然后恍然大悟地睁大了眼。 生命树的种子来自女神的代行者,圣女法茹拉,那么同样是法茹拉留下的圣剑,或许有让生命树起死回生的力量也说不定。 “没有新生儿,王国的衰败只是时间问题。”克莱文眯起眼睛看着窗外的人流,“世间的魔法对支脉复苏不奏效,我们只能把希望托付在圣剑的力量和神殿典籍记载的古老预言上。根据圣女的预言,只有拔出圣剑的勇者能够唤醒沉睡的生命之力。这本该是由亚德里安殿下完成的伟业……” 说着,他又愤愤不平地瞪了一眼艾拉。 艾拉对这样的眼神感到疲倦,圣剑认主又不是她能选择的结果,这位大魔法师却处处针对,好像是她做错了事一样。 “对了,”克莱文状似不经意地提问,“你今年几岁了,小姐?” “十六岁……怎么了?”艾拉不明所以道。 按罗莎老师所说,六年前自己被她捡到的时候看起来还不到十岁。虽说她也不清楚自己多大,不过为了方便在公会登记,就往上虚报了一点。 克莱文将信将疑地打量着她瘦小的身躯,最后视线停留在她平坦的胸口上:“是吗,真看不出来。” 艾拉羞恼地遮住胸口。按照十六岁成人的标准来看,她确实发育迟缓了一些没错,但这家伙的说法也太没礼貌了! “王宫很快就到了,殿下应当给你安排了暂住的寝殿。天色渐晚,你就先休息一夜吧。”克莱文咳嗽了一声,草草地转移话题。 马车适时地停下。艾拉不知所措地看着车外向她伸出手臂的侍从,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对方是要扶她下车。 金碧辉煌的宫殿,平整的大理石阶梯,训练有素的侍卫,这些画面几乎满足了她所有对王宫的幻想。艾拉跟着那些头戴盔甲,不见面目的侍从,自偏门进入后便不停地左拐右拐,终于在快要迷失方向感的时候,在一扇雕花木门前停下。 “原来王宫里面的复杂程度,比地下迷宫还过犹不及。”艾拉环视宽大的寝殿,喃喃自语。 婉拒了好几个前来服侍的侍女后,她总算放松下来。一路的困倦席卷全身,艾拉把圣剑挂在床头,正要躺下。然而她刚离开半米远,圣剑就像磁铁一样吸了过来。 “不会吧,难道睡觉都要抱着你吗?” 圣剑竖起来的长度都快到她的下巴了,拿在在手里显然过于沉重和笨拙,不如说根本拿不稳。更糟的是,这把剑竟然连个剑鞘都没有,也不知是为什么体型的剑士设计的,她半拖半拽地拎了一路,感觉手都要抽筋了。 大概只有亚德里安那样气宇不凡、孔武有力的男性才能和这把沉重的圣剑相配吧…… 无论如何,如果在睡着的时候把自己划伤,那就太丢人了。 艾拉只好从墙上摘下一幅挂毯,把圣剑仔细裹起来,确定剑锋不会伤到自己才放心躺下。 幸好身下的大床足够宽敞,丝绸床单又滑又凉,比上等的魔兽皮还要柔软。艾拉感觉全身都松弛下来,思绪逐渐被困意包裹,不知不觉就闭上了眼睛。 “——这么说来,你拔出圣剑,却不认识我这个拯救穆尼尔的英雄、战争之神的使者、大陆最强的魔剑士奥伦吗?” 一个陌生的男声突兀地响起,语气中透着自傲和不满。 艾拉当时就被吓地清醒过来,然而睁眼却发现,自己所处的并非华美的寝殿,而是一片白茫茫的雾气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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