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怜悯 (第2/2页)

究竟是为了什麽而活了下来。

    「…马克西姆，戴维一族自古以来就是王的候选者之一。」

    「是的，父亲大人。」

    我的父亲，是个率领流亡魔族的领袖，如他所说，我们的血就留着成为王的资质，可以说是我们生下来就是为了作为领袖而成长的。

    纯正的血统、严格的纪律、扎实的训练与学习。

    在我记忆以来，我就总是在向父亲学习当王的知识、向母亲学习战斗的技巧。

    「作为王，一向都是文武双全，一项若有不足，也…」

    「会是个失败的王，我记得，父亲。」

    「…我有这麽说过？」

    「…您有。」

    那一次我和父亲的谈话，或许是因为有些颠覆我对父亲的认知，所以才特别的有印象。

    我的父亲，他绝对是个称得上优秀的王，跟随他的人总是Si心踏地的尊敬着他，并且面对困境，带领着大家走在前方的，也总是他。

    他的背影不仅仅是我的，是所有人…所有跟随他的人，这也因此我长期下来，都误以为父亲并不好谈。

    「哎呀，我肯定是糊涂了。」父亲没有平实的架子，他像是在开着玩笑说道：「其实王不见得要完美，知道吗？马克西姆。」

    「…因为完美不存在？」我反问道，只见父亲摇了摇头。

    「完美当然不存在，那只是我和娜西卡对你要求的一个理由罢了。」他乾咳两声，庄重的说道：「告诉我，马克西姆，在这麽久的学习之中，你认为王最重要的关键是什麽？」

    「…」是王本身，我本是这麽思考的，但就在刚刚父亲已经否认了我最初的观点，我在学习之时总是往着完美而前进，如今我的目标似乎打从一开始就并不存在，我只是藉由完美一词作为理由成长罢了。「魅力？」

    「…嗯？原来马克西姆你…」父亲的表情有些诡异，他好像在笑着，又好像在生气。「你其实挺单纯的？」

    「…」我并不懂这个评语。

    「单纯…还是说不灵光呢？哎呀，都没关系，」他起身向我走来，拍着我的肩膀，牵着我的手推着我的肩。「跟我走。」

    那一次，是我与父亲肩并肩走出房外，我好像是第一次和父亲用同个视角去看这个世界一般，我在那刻记住了一切，至今为止也忘不了。

    「…是人民，马克西姆。」父亲如此说道，他满是皱纹的手指向了前方，指着跟随我父亲的人们，他们表示敬畏、孩子们看着父亲就好像是看着他们第二个父亲一般，那是我从父亲的视角第一次认识他。「是你跟随的人。」

    他的面容在我印象中模糊了太多，但我无法忘记，当时他是如何告诉我的。「你不擅长动脑，跟随你的人就要b你聪明；你不擅长打架，就要找个b你更会打的。」

    那时的父亲紧紧握着我的肩膀，那庄严的姿态一直是我学不来的。

    「把自己锻链成他们愿意追随你的样子还不够，马克西姆，你要有觉悟，让人相信你的觉悟。」

    ──那是成为王的关键。

    父亲，不，您失败了。

    眼前一黑，我眼中的父亲化为一团灰烬，火焰将我眼前的一切毁灭殆尽。

    「不要太相信人类了。」

    相信这种东西，太过单纯了，究竟是您单纯还是我单纯。

    以为别人信任你，却因为他而Si，这种信任只是将自己推向Si亡的导火线。

    王就是这种东西吗？父亲大人。

    告诉我！您为什麽会相信那些人类！

    「马克西姆！」

    我惊醒的张开了双眼，一切太过真实，我本想抓住父亲的身影，却变成了一个瘦小的人类身影。

    不，不是人类，是达摩斯，那个像人类的魔族。

    「达…摩斯，你在这g嘛？」我问道，他本不应该在这，这里是净化室，莫瑞斯会cH0U我们的血，让我们背诵圣经，在完成背诵之前我们必须一直接受cH0U血的过程，如今我已经昏迷不知几次了，仍然无法完整的背诵完。

    「我只是觉得你会恨我，所以我给你带些吃的。」他很诚实的告诉我他的目的，将手中的饼乾带到我的面前，做出喂食我的动作。

    我摇了摇头拒绝道。「…别，莫瑞斯…单看血就知道我进食了，他会b问我。」

    「…你怎麽知道？」达摩斯困惑地问道。

    「…之前，有人这麽做过，然後…我受惩罚。」

    「…抱歉，」他收起了饼乾，带着歉意向我低头。「你…有说吗？」

    「你说…十三号餐柜？」他点了点头。「没说。」

    「…那就好。」

    我看着他，做个表情的力气也没了，只能用视线表示疑问。「为什麽…告诉我？」

    「跟你自发X的来问我一样，马克西姆。」他後退了几步。「我吃了十三号餐柜的东西，就变那样了，我只是透过更直接的方式让你理解，光说的可信度不高，不是吗？」

    他的镇定、他看透一切的淡然，我彷佛像是在他掌间一般。

    「你…可真讨厌。」

    似乎是我说得有气无力，他有些戏谑地笑着。「我说过了，你也说过，我们都不相信任何人，对吧？」他将瓶子，我之前用来装N油浓汤的瓶子说道：「所以我得用尽方式让你相信我。」

    「…你，从哪拿的？」我的记忆有些模糊，在那喝下浓汤的时候我似乎失去的记忆，我只知道我得寻找个东西发泄，发泄我内心的愤怒，内心不知缘由的愤怒。

    「我在帮你收拾善後，马克西姆，如果让莫瑞斯知道那瓶子的存在，你可不会只有净化这麽简单的被放过的，虽然就算没这次事件，你也仍然得定期接受净化，不是吗？」

    他说的定期接受净化是事实，我并非犯了错，而是莫瑞斯会定期要我接受净化。他说我的血太过纯正，需要长时间接受净化疗法才能学习所谓善。

    「…你在火线边缘试探…达摩斯。」

    「你会这麽说也代表你也觉得莫瑞斯在做很可疑的事情。」达摩斯直接说出我内心的想法，然而丝毫并不害怕这件事被我说了出去。「你知道莫瑞斯在利用净化为理由，不断地cH0U着你的血，你戴维之子的血，马克西姆。」

    「不像你…达摩斯。」我y生生地挤出声音质疑道。「你不信任任何…人，却向我说出你的揣测，你…不怕被我说出你的秘密…吗？」

    「简单，马克西姆，因为你跟我都在质疑莫瑞斯，而他从来不放过任何一个质疑他的家伙，我敢说，人类他也敢杀。」

    他在威胁我？拿着他的命？

    是什麽让他愿意把自己的命和我的命一起搭上也要说出这些？

    「…或许你说的…对。」我贫血的模样我不敢想像，那是有多麽的落魄，光是思考已经快要让我再度昏迷了过去。「你…有什麽目的？」

    「我要你帮我，马克西姆。」他凝视着我，那坚定的眼神，彷佛和我父亲的眼睛一模一样。「我要你帮我查出这所教会的真相。」

    “净化教会自制脱水饼乾，特制的面粉、多种未在我脑海留下的诸多微量矿物质，那是净化教会的特产，我从来不知它会被卖到哪里，我只知道我负责做，然後它再也与我无关，在某一天的夜晚我才知道，它挺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