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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空白的，他下意识地订了最早的航班，开了3个小时的山路，4个小时的高速才赶到机场。虽然在路上陶子就和他说念念这次没什么大事，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就好，但秦墨还是想趁着这次看他。

    天知道这两个月秦墨有多想顾念之，想他清爽的笑声，温柔的眉眼，有了乐乐以后独有的奶香。而且念念为什么会突然晕倒的呢？是他身体出什么问题了？秦墨想起来陆函今天来看过念念，就打算问问陆函。

    【我老婆今天进医院了，你今天见他的时候他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陆函什么也没说，只是发了一张图片过来。

    秦墨点开一看，一个外国男人抱着念念，血一下冲到秦墨大脑，是无法控制的生气和害怕。

    他打了个电话过去，陆函很快就接了，“那家伙大老远跑过来就为了找你老婆，哥几个盯了大半天，人家在你家待了一个下午，晚上就直接飞走了。”

    “你老婆跟他是不是有一腿啊？”

    “你今天把这照片给他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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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函觉得秦墨语气有点不对，“那不得当面问问清楚，不能要那种在外面沾花惹草的人。”

    “他怀着孩子，很辛苦，情绪不能激动。”

    “早知道我就不让你去看他了。”秦墨生气地挂了电话。

    秦墨烦心地看向窗外景色，最后还是忍不住点开那张图片放大了看。

    那个人抱得念念那么紧，感觉脸都要贴到念念最敏感的地方了，秦墨心更加烦乱，把手机甩在一边不再去想。

    早上顾念之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腰上环了一双大手，把他酸痛的腰和小腹捂得热乎乎得。顾念之鼻子发酸，这几个月来的不适以及委屈全在这个人来的时候爆发了出来。

    顾念之抚上秦墨的手臂，摩挲着他手心的茧，感受着秦墨向他散发的温暖，他拉起秦墨的手，把它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乐乐，这个是爸爸。”

    秦墨早就醒了，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

    顾念之想要翻身面对着秦墨，秦墨连忙阻止，“你不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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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墨用他的大手扶上顾念之的脸，仔细打量着，然后看到念念发红的泪眼，秦墨忍不住地亲上他的嘴唇，用舌尖探进顾念之，左右辗转。

    “念念，我好爱你。”

    顾念之笑得很灿烂，软绵绵的声音问道，“什么时候来的？”

    “早上四五点吧。”

    “那你再多睡一会儿。”

    秦墨两个月没见顾念之，偶尔的视频电话看不出个大概，现在看到他才明显感觉到人的消瘦。秦墨心疼地摸着顾念之颚骨明显的脸庞和尖尖的下巴，看着他难掩憔悴的脸色。

    “是不是乐乐不听话？平时有没有好好吃饭？”

    “怎么瘦了这么多？你看这儿都没rou了！”他捏了下顾念之的脸。

    顾念之决定还是用乐乐转移话题，他把秦墨的手放在他的小腹上，

    “你看乐乐是不是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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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墨惊讶，“我走的时候这里还是平的，现在是鼓出来的！”他趴到顾念之的腹侧，

    “乐乐，我是爸爸，你不可以闹爹地，如果继续这样的话，等你出来我有你好看的。”

    秦墨的呼吸弄得顾念之很痒，“你不要那么幼稚，乐乐现在又听不懂。”

    有人敲门，值班护士尴尬地咳了一声，“要给您挂水了。”

    顾念之昨天下午看起来一直在睡觉，其实满脑子不可控制地想着陆函带给他的信息。

    秦墨的家世必然是让他有些害怕的，他实在不想和那个男人有任何牵扯了。

    至于陆函说秦墨受到他的怂恿进了导演这行，顾念之倒是不以为然，秦墨和他是在一个电影节主办的招商酒会上认识的，如果秦墨本来不立志于电影，他们又怎么会认识？

    也许是自己与他无数次的深夜谈心让秦墨终于下定决心走一条不同的路。同时，顾念之也觉得这是个很好的选择，怎么说呢？也许秦墨作为一个导演，至少在顾念之看来，会带来能够震撼无数人的电影，跟着他父母事先预定好的道路走反而荒没了他的天赋。

    顾念之始终在思索的是陆函说的后半段，乐乐真的不是个意外吗？陆函没有说谎？

    他完全有理由怀疑陆函挑拨离间，实际上在顾念之身体缓过来，大脑可以正常运转的时候他就很快理清了陆函的动机，因为实在太过于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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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顾念之绝佳的记忆让他联想起刚刚从黄山回来时，自己无意间看到的短信。

    不得不承认，也许秦墨真的做了这件事，不然为什么会有那段对话？

    得出这个结论后首先袭来的是背叛的感觉，为什么秦墨会做这样的事呢？他明明那么好，顾念之在很多时候都因为秦墨对他的爱而感到诚惶诚恐，他甚至觉得自己配不上秦墨这样浓烈的爱意。

    不得不承认，如果是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对他做了这样的事，顾念之都不会尝试去理解或者听他辩解了，秦墨可能真的改变了他。

    顾念之一开始确实害怕，因为恐惧死亡和羸弱不堪的自己，但后来他发现乐乐的到来给他了一个全新的可能性，去拥有一个家庭，养育孩子长大，不再重蹈他的覆辙。

    这样一看，秦墨的这个行为，也许只是一个推手，把他这个不敢跳进游泳池party的自卑小男孩推进去，这一推让他开始享受美妙的夏日派对。

    所以为什么要去纠结这个推手为什么要把他推下去呢？有些事情不用去知道，也许是秦墨太了解他了，也许自己的潜意识里是想要孩子的，只不过秦墨提前读懂了，帮自己做了决定，这又有什么要紧的？

    昨天下午，医生和他说他的胞宫类型很特殊，心脏现在的状况也不太好，之后生产上可能会出现一些危险。

    既然知道了秦墨做的这件事，顾念之现在更不能告诉秦墨他的病了，如果他现在知道了会不会内疚？顾念之希望秦墨能够保持最好的状态去打造这部电影，顾念之太喜欢秦墨聊起电影时双眼发光的样子了，他不想让自己成为他的障碍。

    但是，今天早上看到秦墨的脸，感受到秦墨的温暖，一直埋藏在内心的恐惧不停地跑出来，差点失去乐乐的恐惧，对于未来的不确定，护士给他挂好水后，他的眼泪就像掉了线的珠子一滴滴地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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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墨快步走过去半抱起顾念之，让他把头搁在自己的怀里。

    顾念之无法控制地缩向秦墨，像个小兽一样拱着秦墨，任由秦墨抱着，亲吻着他的脖颈，摄取秦墨身上的安定。

    秦墨像哄小孩一样拍着他，或者是像撸猫一样撸着他的背，擦去他眼角的泪水。

    “秦墨。”顾念之一声声地叫着他的名字，软软的声音让秦墨的心都化了。

    “我在这里，”他又把顾念之搂地紧了些，“念念不要怕，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