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丁香结(兄妹骨科,剧情向,微h)_刘协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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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协 (第1/2页)

    建安十八年,曹C以束帛玄纁五万匹为嫁妆,将nV儿曹节、曹宪和曹华嫁与皇帝。其中曹华因年幼而暂时留在封地,待长成之后再进g0ng。

    曹宪终于能逃离青雀阁,自是喜形于sE。而曹节自始至终态度淡然,在父侯和嫡母面前,恭敬谢过养育之恩而已。因这份淡然态度,曹C和卞夫人便格外高看她一眼:十六岁的nV孩子,宠辱不惊,多么难得。

    良辰吉日,h昏时分,曹节一路乘皇后方可使用的翟车入g0ng,虽然逾越礼制,但这些年曹氏早将规矩踩在脚下,婚仪从心所yu,有何奇怪?

    去年,皇帝便准许曹C“参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今年,又下诏册封曹C为魏公,加九锡,仍领冀州牧,领地广及魏郡、河东郡、河内郡等十个郡国,远超刘姓宗室藩王——说是皇帝下旨,实则是曹C自己册封自己,只不过诏书之上借皇帝玉玺一用罢了,谁人不知?

    车马粼粼,正送曹节驶入金丝笼中。前方g0ng墙巍巍,永巷深深,灯火荧荧。金碧辉煌而幽寂冰冷的汉家g0ng室,是她新的蔽身之所,也是她新的战场。

    曹节知道当今皇帝不过是曹家的笼中雀。但就算是笼中雀,也已经是她最好的选择。

    只有逃出曹家,她才有脱离曹丕掌控的机会。

    这是曹冲拿命帮她铺成的路。

    她要做打开笼子的钥匙。她要将笼中雀武装成供她使唤的利爪雄鹰。

    杜夫人曾说皇帝其实很聪明,如果是真的,那么皇帝会是很好的同盟;也有人说皇帝X格很软弱,没关系,软弱的工具用起来或许格外趁手。

    五官中郎将曹丕身为魏公在世最年长的儿子,本应奉命亲送妹子入g0ng,可偏偏临行前日偶染风寒,只得改由四弟平原侯曹植代替。

    曹植生X多情,见两个meimei嫁入深g0ng再难得见,怜惜感伤不已,作诗相赠。

    这本应是正常的、令人感动的兄妹情,不知为何,情绪刚要稍稍触及曹节内心,便烟消云散了。

    为了应景,她只是装作感动,装作不舍。

    她怀疑是仓舒Si去的时候,把她作为人的最后一点不舍情绪都带走了。

    但当曹节由挑灯内侍引着,跨过一道又一道门槛,穿过一个又一个院落,终于在合欢殿第一眼看见皇帝时,不知为何,她作为人的情感好像又活了过来。

    她莫名很害怕。

    不是因为他可怕。恰恰相反,皇帝的那双眼睛,目光深邃温柔。虽然面上没有太多表情,但黝黑的眼睛看向她时,似含着无限悲悯。

    明明他是个被关在笼子里的皇帝,为什么反倒可怜起她来?

    曹节没来由地有些恼火。

    恼火的表层之下,便是深深的恐惧了。

    走得近些,只见玉阶之上端坐的那人戴着通天冠,身着玄衣朱裳,衬得一张脸格外白皙文弱。他今年三十二岁,b曹丕年长六岁,但因眉目纤秀,显得年轻。他的眼神温柔。不但温柔,而且还是温暖的。就像冰天雪地里的太yAn,不灼热,却光明而有温度。

    这种感觉……与当年,像,也不像;似,也非似。

    因为太过温柔,她隐隐怕,怕自己有朝一日被x1引,再次陷进去,然后某一天这个人也一样突然cH0U身离去。

    一旦她习惯了温暖,到那时,会跌落进更加深不见底的极寒深渊吧。

    想到这里,曹节便不自觉地给自己装了一个带刺的、极y的冰壳子。

    她从g0ng殿门口径直走向他,走到殿中,停住,在他面前立着,无论礼官如何提示,都不行礼。

    曹节这么做,令曹宪有些茫然失措。

    她不知道这到底是父侯的意思,还是曹节自己的任X。

    曹家的安排,显然是早为曹节预定了皇后的宝座——虽然现在已有皇后伏氏——而自己将成为皇帝g0ng中的贵人之一。既如此,曹节的地位隐然在她之上,那么她不该违逆曹节的意图。

    可是真个要甘心屈居这昔日的小meimei之下么……同是庶出,甚至邹夫人当年b她的生母更不得宠,曹节她凭什么!

    心思辗转之间,曹宪在曹节侧后方跪拜,行礼。

    曹节听见身后动静,只无声冷笑,并不表态。

    不过皇帝并没有与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为难,反而态度相当温和,令曹宪平身免礼,又对二人温言抚恤,多加赏赐,命人引她们至百子坊内各自的g0ng室休息。

    曹宪谢恩起身,曹节却未动。

    受命服侍曹节的宦官g0ngnV在她左右便有些为难。

    皇帝柔声笑问:“怎么了?”

    曹节道:“我不惯一个人睡。”她并不自称臣妾。

    皇帝眼里,她年纪尚小,因此当她是年少离家、害怕陌生之地,便笑道:“有许多g0ng人在旁伺候的。若你很怕,朕命他们就近睡在你床榻边,整夜守着你。”

    曹节道:“我不住百子坊。那是妃嫔居所。”

    此言一出,言外之意令皇帝与侍从们皆是微微一怔。

    自幼生活在董卓、曹C等人Y影之下,皇帝到底已经见多了这些场面,仍旧温和地问她:“那你想住哪里呢。”

    曹节道:“我年少时,曾与家父戏言,‘都说爹爹是周公辅成王,爹爹终日忙于朝政,我想看看成王在做什么’。人皆以为是谶语,故而家父送我入g0ng。现在我进g0ng了,我想看看‘成王’在做什么。”

    即便曹宪同是曹家人,听了她这些话,心中亦是不喜。然而皇帝没有流露什么情绪,甚至还微微带了点对待小孩子的笑意:“行,既然你想看,便来看吧。虽然——没什么好看的。”

    于是曹宪至百子坊中一处殿阁安置,曹节则随皇帝至天子寝g0ng。

    曹节入g0ng前,总以为自己已经拿准了主意,以为自己心里能定得住。

    但不知为何,一步步走进g0ng门后,全都乱了。

    皇帝的X情她拿捏不定。若说他软弱,他回答得极有涵养,并无丝毫卑下之sE;若说软弱是装出来的,可又事事顺着她的意思做,令她实在试探不出更多。

    这个人就像一潭水。你给他一拳,水面起几道波纹、溅几朵水花,很快涟漪便消散,仍旧回复满池平静。你一点儿都伤不着他。

    而现在踏进了他的寝殿,第一眼看见g0ng人们正在他的床榻上安置第二个人的被褥,尽管她早有了为复仇而献身皇帝的准备,不知为何还是怕。

    曹节不愿再看那床铺,目光转移开去,见青铜g0ng灯照耀下,三面靠墙都立着些高大厚重的楠木书架,书架上一卷一卷的竹简和帛书,另有一张阔大的云头御案,上面堆着些笔墨丝绢。

    曹节踱去书架边翻看他的藏书,借此暂时安定自己的内心。

    刘协在她身后看着。他只是单纯地觉得她缺乏教养,但他并没有同她生气。

    曹节草草翻了几卷,一转身险些撞到这个b她高出一个头的人身上,不免因狼狈而越发的恼火。两道细细的柳叶眉一瞬间竖起来,又放下。

    刘协莫名觉得她像个炸了毛的小狸猫在充老虎,忍不住笑了。

    曹节见他竟然轻轻松松地笑她,更加着恼:“你笑什么。”

    刘协收一收笑容,并不答话,转而说:“你现在知道成王在做什么了?”

    曹节道:“成王在看一些《诗经》《论语》,无用的书。”

    刘协笑问:“什么书才算‘有用’?”

    “就算不是《孙子》《吴子》,也至少该是《商君》《鬼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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