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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不良校霸长着小批,被人发现大暴露 (第1/1页)
季娟然想自杀。 幼时,天真无知的他多次问过自己的母亲:“为什么我不能站着尿尿?”他已然忘记母亲当时如何回答,但那显然不是他想要听到的回答。 他无法知晓那“想当男孩”的想法是何时诞生,所有的答案都指向了“与生俱来”,但他这辈子永远没有勇气面对那一点,他也知道这一点。 他认命了,接受了只能作为女性活着的现实。想改变那一点,只能自杀。 他悲哀地想。 因此,自杀想法是他从幼时延续至今、坚持最久的想法了。 他一直以为那近乎魔法般的性别转换,并不存在于世间,直到顾淮宛如奇迹般现身,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他被强迫面对现实,他没法再逃避了,他甚至开始憎恨揭开这一切的顾淮。他无法做到那一切,也无法再自欺欺人,只能一死了之。 矗立在冷雨中的季娟然,周身已如冰雕般冰冷,但他的心脏却比寒冰更冷。竖直的雨点不断降落,悄然无声地融进了他面前的人工湖中。 湖水被黑暗所笼罩,仿若是白天,这里应该是风光旖旎的明媚之地,而此刻漆黑的胡像深渊一般,诱惑着他前进。 他的手机早已没电,不认识路的他也无法回到家中,他也不敢面对父母。他在说服着自己,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或许父母会赶到这边,他能有机会说明这一切,揭下自己隐藏那么多年的假面,不再做父母心目中那个“乖女儿”。 然而,那只是个幻想,父母永远不可能接受他,想到此处,他毅然而然走向了湖中,那渗入骨髓的阴湿湖水漫过他的膝盖,让他稍一却步,求死之念瞬间松动。 淹死,那是多么痛苦的事……事到临头,我这个懦夫还怕死吗?他想起了顾淮那张嚣张却又英俊的脸,与那句如利刃般穿透内心的“懦夫”。 他咬牙前进着,湖水已蔓延到他的腰,像是坠入深渊般,寒意深入骨髓,令他的嘴唇都在发抖。恍惚之间,他内心升腾出了莫名的希望,仿佛身后已经有人匆匆赶来,将他一把拉上岸。 如果能有机会活下去,如果能被人拯救,他一定会按照自己的意志活下去,因为他已经是经历过死亡、连死都不怕的“男人“了。 谁来救—他咽下了那无声的呐喊,自杀被救在他看来极为丢脸的事,所有人都会对着他指指点点,同学会说:“你为什么不干脆死了?”父母则会骂骂咧咧,斥责他将事情搞大。 季娟然像倔强的牛般毅然走到了湖中心,湖面没过了他的胸部,然而当他咬牙切齿再前进时,却悲哀地发现水位不再上升了。 他焕然大悟,这不过是一汪浅池,在黑暗中,他竟将它当作深河,他自嘲般笑了起来,就连自杀这种事,他都做不好。 不过那也是无所谓了,他这样想,慢慢弯腰曲背,水面迅速没过他的鼻尖,瞬间寒凉的水流一下呛入他的肺中,窒息的痛苦比他想象中还要强烈,他迅速抬了头,剧烈咳嗽着。 刺眼的强烈灯光照射到他的脸上、季娟然抬起了头,那惨白的灯光映得他面无人色,他下意识挡住了眼睛。 霎那间,他的心被恐惧攥住,没有死去的人即将面对生者的苛责,因为没有死掉,他还得面对问题。 “cao你妈的,季娟然,你居然跑到河里?!” 河对岸是顾淮,他全身都湿透了,那一头刺头般的黑发黏糊糊贴在额头上,而黑发下的双目,早已充血,怒意在里面熊熊燃烧,而他手中大口径的手电筒,放射出的光芒毫不留情地照住了季娟然,让后者仿若全身被扒光般,无地自容。 身后传来了顾淮的怒骂声:“要死滚回你家死,别玷污我家小区,老子没兴趣下河救你,这河连小孩都淹不死。” 季娟然愣住了,他本以为顾淮会为今晚的事忏悔,他本以为他会为冒犯他而道歉,难以抑制的愤怒自他心底上浮,你觉得我淹不死,那我就淹死给你看。 季娟然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顾淮,他挣扎着迈动双腿,跌跌撞撞往河心跑去,只要睡下去,只要强行将头浸入河中,马上就能淹死。 他天真地幻想,将头埋进了水面之下,霎那间仿佛进入了黑暗的无声世界,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唯有一点光亮在水面之上浮动,那是顾淮手中的手电筒。 在短暂意识停滞的数秒,纵使心存死念,身体也违背他的意识,挣扎地浮出了水面,他吐出了几大口水,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衣领被揪住了,手电筒砸到了他的头上,他睁开被水弄得模糊不清的双眼,看到了顾淮翘起的嘴角和蔑视他的眼神。 “早告诉过你,这条河连狗都淹不死。”顾淮嗤笑,放下他的衣领,随后在水中穿行,他浅薄的衬衫已全然湿透,滴滴答答往下流水,紧贴在皮肤上,已接近透明的衬衫下透出小麦色的皮肤。 顾淮爬上了矗立岸片的花坛,脱下了衬衫,裸露着上半身,少年青涩的躯体暴露在夏夜湿热的空气中,那劲瘦的腰身与隆起的胸肌,无不证明他是男性的事实。 季娟然只是呆呆地看着,盯着顾淮那超乎他认知的身体。 顾淮将衬衫随意丢在地上,将他同样湿漉漉的户外外套搭在了肩上,无所畏惧裸露着他的平坦紧实的小腹与胸部,他大摇大摆地坐在花坛之上,两只腿敞开着,笑着招手,温柔地说:“快上来,别感冒了。” 那一瞬间,季娟然也被那柔和关切的笑意所打动,但是,他清楚地知道那笑意所暗含的危险性。他急匆匆准备上岸,故意无视了顾淮伸出的手— 顾淮飞起一脚,脚下的马丁靴径直踢到了季娟然的手上,他下意识闪躲了一下,又跌入了湖中,尖锐的疼痛自他虎口袭来,他哆哆嗦嗦低头一看,虎口已留下了渗血的擦伤,混合着顾淮鞋底的鞋印。 他对上了顾淮的脸,那温柔的笑容已成了狞笑,“不是想死吗?今天就他妈给老子死在这个湖里!滚下去!” 季娟然躲避着顾淮,又迈出了步伐,顾淮撑在花坛上,够着身子,又踢了过来,他蓝色的牛仔裤已被水浸湿成黑色,经过他这么一踹,沉重的裤子从他胯部松动,脱落到胯下。 顾淮的内裤同样已被水打湿,贴在私处,将男性器的轮廓勾勒了出来,他两条在黑暗中格外白皙的修长大腿晃动着,而那腿男性器下方,有着绝无可能出现在普通男性身上的器官。 那是女性外阴的形状,像馒头一般,两片高高鼓起的饱满阴阜,中央有着凹陷下去的细缝,湿透了的内裤近乎将那女性器宛如拓印般,揭露无疑,印在了季娟然眼中。 仅仅一闪而过,但足以让季娟然震撼。 眼前这个人,他是被作为女性而降生于世的。 一脸嚣张笑容的少年并没有注意到他最大的秘密已被人看到,他一脚又将季娟然踹进了湖中,“害得老子手机都报废!水鬼就好好待在湖里!”随后,他面目狰狞地举起了黑屏的手机,那手机也在滴滴答答流水。 那一脚力度极重,因了水的阻力并不痛,但已彻底让季娟然生出了想杀人的心。 如果并没有看到顾淮的女性器官,他还不至于如此嫉妒,不,从头到尾他都在嫉妒着他,无论是作为他眼中“普通男性“的顾淮,还是和他是同类的顾淮。 他冲向了顾淮,想殴打那个一直霸凌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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