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受从攻家里跑出去 (第1/2页)

    放学后，在收拾完抽屉之后，顾淮毫无留念走出了教室，早已等待许久的季娟然跟在他身后，他的内心如乱蹦的兔子般扑腾，但那并非是喜悦和爱恋，而是恐惧和犹豫。

    他害怕顾淮与那背后的事物，但他不想再逃避了—

    待两个人走到了洒满金色阳光的走廊时，顾淮停了下来，他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你要跟到我什么时候？”

    “我……我……”

    顾淮嗤笑：“你要对我告白？”

    季娟然下定了决心，毅然开口：“我想去你家里。”

    说出这话甚至比他想象中还要简单。

    “我们还没有熟到可以作为朋友互相上门做客的地步，你这是想zuoai？”

    季娟然恳求道：“不是，我想了解一些药剂的事情……”他踌躇地开口：“在此之前，我甚至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这种药存在……那种药就像魔法。”

    顾淮哈哈大笑起来：“你连反抗霸凌都不敢，怎么有胆量进行荷尔蒙治疗？嗯？你知道跟着我回家，会发生什么吧？我对做慈善并不感兴趣。”

    他红着脸点头：“是的，昨天那些事……”

    顾淮转过了身，他嘴角翘起，那是他一贯的笑容，既顽劣又傲慢，但如此无礼的嗤笑，出现在那张英俊耀眼的脸上，也无法让人厌恶。

    “你是处，确定就这样来我家？我先让她们准备—”顾淮掏出了手机。

    季娟然尴尬不已，他低声：“不是，我不是处。”

    顾淮愣住了，他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问：“好家伙，看不出来。”

    他方才光彩照人的脸色迅速暗淡了，攥紧手机的手背凸出了许多青紫色的青筋，他收起了笑容，漫不经心地问：“那个家伙是什么人？我就问一下，没别的意思。”那语气却是伪装不了的恼怒。

    季娟然狼狈不已，悄声道：“我的前男友。”

    话音未落，顾淮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他是什么样的人？”

    “……他对我并不好，因为死缠烂打追求，我不敢拒绝，没办法只能同意了。为什么要问这个？”

    顾淮哑口无言：“我、我猜肯定是直男。”他伸了懒腰，又回复了一如既往的欠揍笑容，嘲讽道：“你居然和直男交往？也真能忍。哪个直男要是把我当女人追求，老子会把他揍到掉牙。”

    季娟然快步走了起来：“是的……他是直男。”

    顾淮又凑了过来，小心翼翼问：“……你还和其他人做过吗？”

    “没有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顾淮像是松了一口气。

    季娟然犹豫地问：“你呢？”

    顾淮愣了一下，马上得意忘形地笑起来，“当然啊，我谈过很多任女朋友。”

    “……那你是直男了么？你刚刚还说……”

    顾淮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却并没有接，而是一脸狼狈地挂断了电话，“我妈来接我了，我们一起坐车回去。”

    究竟是什么样的父母才会如此开明？

    季娟然吞下了疑问，他不由地对顾淮的父母有些好奇，便慢吞吞地在顾淮后面，小心提醒：“你mama……真的能容忍你带女生回家吗？”

    顾淮嗤笑：“我可没有把你当女生。”

    “但……一般人还是会将我当作女生。”

    “你没法理解我，我也没法理解你。”顾淮冷冷地摆了手，粗暴地打断了这个话题，两人相继无言，仿若陌生人般，走到了校门口。

    校门口停靠着一张黑色的汽车，似乎早已等待多时，外壳在夕阳下闪闪发光，让季娟然想起了幼时所艳羡的钢琴，那台钢琴安静地摆放在亲戚家中，拥有着典雅的黑色烤漆。即使他并不懂车，也能知晓这辆车是足以让大人羡慕的豪车。

    顾淮简短地下令：“上车。”

    季娟然伸出了手，仿若会弄脏车门般，小心翼翼拉了拉车门，门并没有开。

    “什么笨蛋？连开车门都不会？”本已上车的顾淮又下了车，他粗暴地拉开了车门，将季娟然推了上去。

    像即将被老师点名的小学生般，季娟然端端正正坐在后座上，后座是高档的真皮坐垫，他却如坐针毡，黯然地垂下眼帘。

    顾淮上了车，一同坐在后座，他调整了某个按钮，透明的车窗顿时变成了咖啡色，他随手脱下了外套，夹着男性荷尔蒙的淡淡汗味与热度直扑季娟然的面门。

    顾淮喃喃自语：“忍好久了。”

    忍什么？就在季娟然思索之际，下一瞬间，顾淮就让他明白了。

    毫无预料的他被顾淮一把推到了后座上，他惊讶地抬起了头，对上了顾淮那居高临下的双眸，与晃悠在高傲少年脖颈间的口琴项链，那银亮的项链在半空中划着嗤笑般的弧线，一如他的主人。

    季娟然恼怒地说：“放开我……”那软弱的语气也削减了他的怒意，如同半推半就的矫嗔。

    挑衅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想让我停下就打我。”

    季娟然抬起了头，却对上了顾淮无比认真的视线。他自然不敢，忍耐是他应对伤害的唯一策略。

    像是得到默许般，顾淮轻轻覆上了他的唇，那柔软细腻的触感让他的心脏再一次凝滞了，柔和的鼻息扑面而来，即使是在昏暗的车厢内，顾淮初生的胡须明晰可辨，那胡须像是刚刚长出般纤细，只是一层柔软的绒毛，并不扎人。

    这是顾淮刚刚到来的青春期。

    那莫名的怜悯促使他伸出了双臂，想要抱住那个一直霸凌他的少年。

    而我真正的青春期—

    季娟然愣住了，他放下了手。

    青春期对他而言，是日复一日的凌迟。

    青春期前，他还可以不去直面问题，而青春期后，每一天他的精神都在被凌迟，而胸部也日渐膨胀，最初他只是抑制着自己，避免低头，以防那两团rufang映入眼帘，只要看不见，就可以当它们不存在，他像只鸵鸟般逃避现实，最后它们膨大了他不低头也能看见的地步，而这折磨会一直延续到他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