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城_第107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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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7章 (第1/1页)

    刚刚在书房接到的电话,k说,第二次彻查向日葵福利院时,终于在一位跟甘却年纪相仿的女孩的口中听到了“辛迪”这个名字。

    她说,「辛迪爱云雀。」

    说完这个,k又补充了一个信息:可惜那个女孩早已精神失常多年。

    张存夜从床上下来,屈腿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床沿,给k发信息,让他查查那间福利院有没有养过熊,或者看看有没有收藏熊爪。

    但他们的调查不能光明正大地进行,只能借着捐助、送温暖等等爱心活动的名义悄悄进行,时间也不够充裕。

    他又不能借傻子杀过人这件事让警方立案调查。且不论她是否真的杀了个人,单单是社会舆论压力,就会击垮她脆弱的心理防线。

    什么是正义?什么是罪恶?

    凡事只要换一个角度,人们就能遮住自己的良心做事。

    「辛迪爱云雀。」

    辛迪怎么会不存在?

    精神失常的人说的话,往往才最具有可信度。

    因为只有疯子,才对权威无所畏惧。

    张存夜一直坚信:疯人院里藏着这世上最多的真相。

    夜很深了,他关了电脑,进浴室去冲凉。

    水流顺着手臂流下去时,他垂下长睫,抬起手臂,往外翻,看着左手手肘内侧的一道疤,狭长的,极淡极淡,不留神看根本看不出来那里有一道疤。

    是年少在奥斯念ungdomsskole一年级时,打篮球弄伤的。当时伤口很深,在s的要求下住了两天医院。

    后来出院了缠上纱布,他闲不住,照样背着画夹到处跑。

    没有小心养过伤,更没有刻意除过疤。就是用了些普通的药,直到它自然愈合,拆了线之后留下疤。

    从一般意义上来说,他也算是细皮嫩rou的那一类人。

    可是连他身上的疤都可以淡成这样,为什么傻子背后的伤痕会那么狰狞?而且她的还是留在后背,常年被衣服遮着,不日晒不吹风,理应变淡才对。

    而事实上,她的伤痕一道道隆起,乍一看时,难免有些触目惊心。

    在什么情况下愈合的伤痕,才会那样明显,根本淡不下去?

    水流打湿他的睫毛,张存夜想不通这一点。

    从浴室出来,拿了瓶果醋在喝。

    落地窗外灯光璀璨,酒店楼下车流不多。

    在他这间套房的正对面下方街道,坐在车里的人静静仰头看着他所在的方向。

    黑夜这样黑,黑到可以掩藏掉一切明晃晃的注视。

    范初影想,他是否完全把他当陌生人了?

    眼看着他套房里的灯光熄灭,最高那一层陷入黑暗。

    他想抽烟,他开始找烟。

    ☆、第四十九章

    当白光透过薄薄的眼皮被他的视网膜所感知,浅眠的张存夜简直想把开灯的人扔出卧室。

    长指搭在眼帘周围,他仰面躺在床上,声线困倦:“蠢鸟,解释。”

    靠,生物钟不同步就算了,她为什么一定要开灯折磨他?

    身旁的人靠过来,气息温存,小声说:“我醒太早了,房间里黑,有点怕……”

    她小声的话语让他即刻清醒,指腹下的桃花眼轻眨,张存夜转了个身,把长腿压在她腰间。

    “傻子,你怕黑?”

    这才是她昨天开灯的原因。

    “我也不知道哎,好像以前没感觉,但是这两天,我觉得黑暗里有很多可怕的声音。”

    他屈起一只手臂,脑袋枕在上面,伸出另一只手去碰她脸颊,“声音?比如?”

    “比如……熊的呼吸声,很粗,很吓人的。”

    微蹙眉头,张存夜垂下眼睑,盖住自己的双眼,独自思索。搭在她脸颊上手指还在无意识地抚摸着。

    好一会儿,他揽过她的脑袋,凑在她额前头发处吻了一下。

    “以后怕就开灯。你一开灯我就会醒。”

    “噢……”

    醒来之后就再无睡意,他掀开被子起身下床。

    背对着她披上居家睡袍,他随口问:“待在酒店里会无聊吗?”

    “嗯……跟你在一起就不无聊啦。”甘却侧躺在床上看他的背影,看他脑后略微凌乱的碎发,看他穿衣服的招人动作。

    “有没有想去玩的地方?”

    “北京呀?好像没有的样子,”她抓着头发思考,“我以前很想去爬一趟长城的,但是国庆快到了,人会很多的吧。”

    “你对自己的体力倒挺有信心,”张存夜笑了一下,“爬到一半爬不动的话,我不会背你的。”

    “什么呀,我就那么一说嘛,”甘却滚过去,从后面抱住他腰身,“想象一下自己站在群山之上俯瞰大地,那感觉,那心境,妈耶,肯定澎湃壮阔得无以复加!”

    “凡是做到之前就空口畅想的行为,都叫‘妄想’,”他毫不留情,戳破她的想象,顺便教育她,“务实的人比务虚的人更容易获得长久且稳定的快乐。”

    “知道啦知道啦,你个私塾先生!”

    “私什么?”他笑着反问,转过身,轻轻掐住她脖颈,“你还挺不服气?”

    “服啦服啦!”甘却夸张地咳嗽,特别假,咳着咳着,就出其不意伸手去挠他痒痒。

    “小坏蛋!”张存夜几乎是立即起身,逃开她的手。

    她笑嘻嘻地卷着被子躺在那里,乌黑的长发散在素色被子上,带给他某种视觉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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