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买一赠一哦 (第1/3页)

    氛围凝滞了好几秒，窄窄的走廊十足沉寂，那一句话出口之后，两人都没再说话，只是彼此看着彼此，眼里充斥着对方看不懂的情绪。

    顾风扯了下嘴角，也不知道是笑还是自嘲，他闭了闭眼，哑声问：“你呢，你怎么想？”

    刚才失控的爆发宛如喷延而出的火山，待冷却下来，只剩一点温烫跳动的岩浆，萦绕在顾风心口。他不知道梁郁会如何回答他，也不知道自己这番问话到底有什么意义，也许……也许他并不打算询问对方的看法，只是为了不让气氛变得那么尴尬。

    他原本应该这么问的，顾风想——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从我们彼此共度的大学时光，朝夕相处，哪怕一点点，就一点点，有没有对我心动过？

    沉默的对峙徒生了不该有的念想，梁郁率先移开视线，面色渐寒。

    他说：“我没什么看法。”

    嘶啦，那一点岩浆也凝固了。

    某一个瞬间，顾风甚至都忘了如何呼吸，只听到来自肌体器官传来的闷响，咚、咚、咚！那是心脏发出来的。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心跳也会痛，像有无数个刀片抵着自己，稍一动弹便割下道道血痕，痛不欲生。

    就像他对梁郁，明知道面前有那么一把冷刀，他习惯了、忍够了，偏偏要撞上去，盯着对方嫌恶的眼神，说我就是贱。

    “居民楼不方便找路，我送你下去。”

    顾风有点讶异自己居然还记得对方的路痴德行，苦笑了下。

    梁郁手插在兜里，语调依然是冷的：“不用，我自己会认路。”

    “你刚救了我母亲，就当还个人情。”

    “我救阿姨是因为她让我想起了我妈，跟你没什么关系。”梁郁嘲讽道：“如果躺在那里的人是你，我可得拉个横幅鞭炮齐鸣。”

    顾风走在前面，张了张嘴，连笑容都扯不开了：“……那就当顺路，我正好要出去，这样总行了吧？”

    “顾风，你现在跟我扮演什么受害者呢？”

    梁郁突然发力，一把揪住对方的大衣前襟，往回狠狠一拽，顾风踉跄两步，视野里出现梁郁那精致到宛若雕塑的五官，凛冽的下颚线勾勒，一双薄唇轻抿，金褐色的瞳仁带着逼人的愠怒，显得冰冷而散发危险。

    “我曾经那么信任你，把你当兄弟对待，可你呢？你又是怎么对我的？你和乔文君干的那些勾当你全忘了吗？从最早对我别有用心的人是你，将我至于人人唾骂的地步是你，让我丢掉梦寐以求的夺奖资格的是你，最后睡我初恋，联合他给我头戴绿帽，令我走投无路、生不如死的，还是你。”

    过往的事情一一细数，仇恨滔天，梁郁恨自己不能亲手了结了他：“现在你才来腆着脸跟我说喜欢？难道你的一句喜欢就能化解我曾经所有的耻辱吗？！喜欢就是可以肆意伤害别人的借口？我凭什么要对你好对你温柔？我上辈子欠你的？！”

    如果要论及梁郁此生做过最错误的事，那大概就是擅自去找顾风搭话，或者在二十一岁生日那天遇见乔文君。无论是哪一个，都能逼得梁郁煎熬半生，恨意入骨，而他选择踏上自杀的那所大桥，是无路可走，亦是绝处逢生。

    梁郁握了握拳，强压下汹涌的怒火，声音渐小，可依然像炮弹似的在耳旁炸开：“别做完这些恶心事之后才假惺惺地向我卖惨，你骗我的时候怎么不说暗恋我？你和乔文君谈恋爱的时候怎么不提喜欢我？顾风，我没有给你自我感动的义务，你不配。”

    背撞在墙壁上，发出咚的一声，梁郁将顾风推开，表情又恢复之前一贯的冷漠。

    “像你现在这样的安逸日子不多了，记得珍惜吧。”

    梁郁抬眸，擦了擦手指，慢条斯理地下最后通牒。

    顾风怔了一下，喉头发涩：“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像是预见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梁郁终于笑起来，一抹戾色瞬息闪过：“有些东西讲究一报还一报，上辈子没做到的事情，就让你们现在慢慢偿还吧。”

    刚和李辉预约好定制时间，正讨论着具体款式，一通电话打来，梁郁比了个手势，踱步去工厂外接听。

    电话那边的背景音有些嘈杂，应该是在大街上，辰修清的嗓音温润轻柔，就像涓涓的春日融泉，沁润人心。梁郁忍不住弯了下眼睛，连带着心情也爽朗不少。

    “嗯，我刚忙完，在路口这。你现在在哪？我过来接你。”辰修清将自己的行程一一报备，顺手摁了下车钥匙。

    应该还挺远的，梁郁想起工厂的地址，盘算辰修清开车一趟估计得整把个小时了，而且——这是他给对方做礼物的地方，按理说辰修清心思这么缜密，要是他一来惊喜不就泄露了吗？

    不行！梁郁顿时警铃大作，马上说：“我这里有些急事要处理，走不开，你先回去吧。”

    林子在后头吹了声口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出来的，朝他挤眉弄眼，用气声问：“小男朋友？”

    “我这边反正也没事，可以等你。你现在很忙吗？或许我可以帮忙。”辰修清想也不想就回答。

    “嗯……啊！”梁郁使劲朝林子点了点头，出了点神，一心二用去回答辰修清的问题，哪知林子看热闹不嫌事大，笑嘻嘻道：“如胶似漆呀，刚下班就打来电话了，你先回去吧，东西我和李辉看着呢，放一百个心！”

    “梁郁？”辰修清警惕地问：“你旁边有其他人吗？”

    “就一个朋友，没单独在一起。”梁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