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2/2页)

望的看着贺允唐，贺允唐一咬牙，拦着他们，“这位兄弟，能不能放了这姑娘，要多少钱我可以付给你。”

    地头蛇从怀里摸出一把银元扔在地上，“赏给今儿看戏的父老乡亲！”然后恶狠狠盯着贺允唐，“你爹我像是缺钱的人吗？！滚开！”

    贺允唐不发一言一拳甩在地头蛇脸上，地头蛇被打的踉跄几步，肩上的女人差点掉下来，地头蛇抹抹嘴角的血丝，“妈的给我打！”

    贺允唐摆开格斗架势，罗辞渝却挡在了他身前，罗辞渝把拐杖对准地头蛇，“你敢动他试试！”

    地头蛇大笑起来，把女人扔到地上，脚踩着女人的腿:“哪来的小白脸？管你爷爷的事？你找死？！给我打死他们！”

    “我干爹是李自青局长，你要是不想死在牢里，就放人！”

    小罗咯们不由得停住手脚，一起转头看向地头蛇，地头蛇看着面前瘦弱的青年，“李自青是我爹！给我打！”

    贺允唐暗道不好，连忙抓住罗辞渝的手就要跑。

    这时人群被一伙人从外到里劈出一条路，外头的人指着贺允唐和罗辞渝，“就是他们！欺负我家兄弟，给我打！”

    罗辞渝看着眼前一伙人一喜，抓着贺允唐就往一边躲，嘴里对着那伙人大喊:“把对面打趴下，每人赏一百大洋！！”

    那伙人的领头愣了一下，随即好像明白了什么，就带着身后的人和前面冲过来的地头蛇一帮人打了起来。

    场面顿时大乱，鸡飞狗跳，哀叫连连。

    罗辞渝抓着贺允唐的手左躲右闪往外冲，贺允唐拉起摔倒在地上的一人，三人一起逃了出去。

    他们拼命狂奔，终于跑到一个听不见打斗的地方，街上的人也少了很多，多半是跑去看戏或者怕惹事躲起来了。

    罗辞渝刚要说什么，就看见贺允唐拉着那女人的手，他挤进两人中间，着急的在贺允唐身上摸来摸去，“允唐哥哥你没事吧？”

    贺允唐不悦，把他的手扯下来，“我没事。”然后对那女子说，“姑娘你没事吧？”

    罗辞渝转头不爽的看着那女子。

    女子激动的跪在地上，“谢谢恩人，谢谢恩人，我给恩人当牛做马……”

    贺允唐还来不及扶起地上的人。罗辞渝就一把把人拉了起来，“不用谢！你快回家吧！”

    贺允唐点点头。

    女子擦了擦眼泪，“我，我没有家了，我爹还等着我，等着我回去安葬……”

    “姑娘你……”

    “来，拿着，快点回家安葬你爹要紧！”罗辞渝把钱包里的票子一股脑塞给了那女子。

    女子激动的又要跪下来，罗辞渝拉住她，“你快走吧，等下他们追来，你就走不掉了！”

    贺允唐又点点头。

    “谢谢两位恩公，恩公的大恩，小女子铭记在心。”

    “走吧！”罗辞渝推着那女子快走。

    女子一步三回头，最后跪下来给他们磕了个头。

    “好好安葬你爹，好好照顾自己！”贺允唐冲女子大喊。

    女子点头，跑远了。

    罗辞渝吐出口气，一看贺允唐还看着女子那方向，软下身子就往人怀里倒。贺允唐连忙抱住他，“怎么了？你是不是伤到哪儿了？”

    听着贺允唐焦急的声音，罗辞渝嘴角翘起，声音委屈的说:“脚……脚好痛，我是不是，要，要瘸了，呜呜呜呜……”

    贺允唐皱了皱眉，打横抱起人，“谁让你非要跑出来！”

    “唔……那，那我怎么可能看着他们欺负你！你是我的，我的丈夫……”

    “那我们还不是被欺负了？”贺允唐挑眉。

    罗辞渝把头埋在贺允唐颈间。咬了他脖子一口，然后又瓮声瓮气的说:“我好痛，脚痛心也痛……”

    贺允唐停住脚步，“心怎么痛了？他们打到你了？你要是不跳出来，说不准我能打赢他们。你……”

    “就痛就痛！我保护你你还怪我！”罗辞渝挣扎起来。

    “好好好，小祖宗，我谢谢你。”

    “这么敷衍！”

    “那你要怎么样？”

    “我……”

    见罗辞渝不说话，贺允唐颠了一下他，吓得他抓紧贺允唐脖子，良久，他开口:“允唐哥哥，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这么看着别人啊……”

    贺允唐一头雾水，又听见怀里人头头是道:“允唐哥哥你都是有夫之夫了，抓着人家一个大姑娘的手……我……我不开心。”

    贺允唐都要气笑了:“没看出来你这么喜欢吃醋。那我长着眼睛不就是看人的？刚刚那情况我不抓着人家我怎么办？抱着？背着？还是扛……”

    “哎呀！你怎么这么坏，都不让我！”罗辞渝气的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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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允唐不惯着，真把人放下来了。罗辞渝瞪大了眼，随即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来，瘪着嘴蹲在地上闷声不响的“下雨”。

    贺允唐站在他身边插着兜，要不是没带烟，他真的想抽一包，他突然想起于常，要是于常在，估计发脾气蹲在地上的，是他自己。他叹了口气。

    罗辞渝马上站了起来，小心翼翼抓住他的衣袖，抽噎着:“你，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我，我……我不闹了，呜……我不闹了。”

    贺允唐看着眼前那个哭包使劲擦自己眼睛，但是怎么也止不住那泄闸的洪，自己还和自己较了劲，心头一软，就伸手给他抹了抹眼泪，双手按在他眼尾，“服了你了，别哭了。”

    “允唐哥哥……”罗辞渝扑进贺允唐怀里，又抽抽搭搭哭。

    “你在哭，我就不理你了。”

    语气认真，罗辞渝吓得一下子止住了，然后还打了个嗝，他尴尬的捂住嘴退后几步，模模糊糊的说:“呜……我不是故意的……”

    贺允唐假装嫌弃的退后:“没想到和我成亲的还是一个会打哭嗝的小孩……”

    罗辞渝赶忙往人怀里钻:“不是不是！是……是被你吓得！我在别人面前，不这样的……”

    “合着我成冤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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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也不知道，一看见你就想粘着你让你看着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你面前这么爱哭……”说着眼泪又来了，罗辞渝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手。

    没想到太用力，“嘶……”，贺允唐把人拉开，看着泛青的手背，他认栽。

    他转过身蹲下，“上来吧，回家。”

    “去……我要去贺公馆。”

    “行。”

    罗辞渝终于咧嘴，慢慢趴上贺允唐的背，搂紧他的脖子，在他的后脖颈，印上一吻。

    昏黄的炽灯照亮着空荡的道路，也照亮了他们回家的路。

    贺允唐看着地上映出的长长影子——一个睡熟的青年紧紧搂着依靠在自己背上，那么害怕，那么虔诚。

    在转角时，沉寂的天桥，看见了贺允唐侧脸嘴角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