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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南宫府(家主哥哥出场) (第2/2页)
,直直插入身体之中,鲜血四溅。 倒下的却不是顾崇南与谢云亭。 冷箭暗矢自屋顶房檐射出,密密麻麻,庭院中的众人反倒成了活靶子,众人惊恐四散,不断有人惊叫倒下,鲜血顺着石板缝隙四处横流。 朱红大门被撞开,一群身着银白铠甲的黑衣武士持刀持盾冲进来,箭矢暗器突然停了,南宫众人如困兽一般,红着眼睛和黑衣武士厮杀在一起,想要拼出一条生路。 局势瞬间扭转,风云涌动。 顾崇南惊诧之际,忽然嗅到熟悉的檀香味道,是逍遥阁阁主陆齐! 陆齐阴鸷而俊朗的面上带着半张银色的修罗面具,目光玩味盯着昏迷的陆隐,蹲下身来,伸出修长手指轻轻抚摸少年苍白的面庞,轻轻叹息。 “怎么受了这样重的伤?” “阁主!”顾崇南大喜,眼中满是崇敬与爱慕。 “带小七去疗伤吧。”陆齐将幼弟交给谢云亭,“别让血弄脏了小七的衣服。” 谢云亭小心翼翼抱着主人,抬首望向逍遥阁主,蹙眉不可置信道:“二爷,这是怎么回事?您……是在利用主子爷吗?” “对啊。”陆齐坦然承认,唇角微扬笑容如杀人弯刀,“等小七醒来,劳烦替我哄哄他。” 他的目光透过谢云亭望向南宫家剩余残兵败将和身负重伤的南宫老爷,凤目微眯,从容不迫,多情又残忍。 灵堂的白布溅上粘稠鲜血。 江湖传闻,南宫家得罪了谡山陆家被灭门,连远亲妙花山庄也惨遭毒手。江湖事本该江湖了,此事牵连甚大,一度惊动官府,最后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不了了之。 夕阳西下,温柔的橘色光辉给窗棂镀上一层洒金,清风拂过,竹林发出飒飒之声。 古朴奢华的寝屋内,龙涎香青烟袅袅,有侍女轻声细气的悄步迈入,素手揭开琉璃灯罩,点上烛火。 “咳,咳咳。”陆隐喉头发痒,忍不住咳嗽起来,意识也慢慢的由模糊转清楚。 “爷,您醒了?”谢云亭一脸欣喜,手忙脚乱的倒茶,吹了吹热气才服侍少年喝下。 他衣不解带的照顾主人数日,容颜憔悴不堪,有种清水出芙蓉之美。 陆隐小口小口喝着水,病体未愈仍有些呼吸不畅,浑身绵软无力,一双水润黑眸打量四处,眉锋微挑:“怎么在这里?” 这是他最熟悉的地方,自从出了天罗宫,他很长一段时间住在此处。 “家主知晓您受了重伤,怕外头养不好,留下病根,让您回来调理。”谢云亭憔悴的脸上满是笑意,“杏林医仙薛怀林已归顺谡山,有他的照料,您一定能痊愈。” 陆隐这才注意到他脸颊上有许多深浅不一的青色肿痕,皱眉问:“大哥没有为难你吧?” 谢云亭用衣袖遮了一下脸,惭愧的垂首:“多谢爷的庇佑,家主并未处罚奴才,是奴才没用,未能护您周全……” 他还未说完,床上的少年已倾身搂住了他的脖子,两人贴着脸厮磨了一阵,陆隐低声问:“还疼吗?” 谢云亭心中发热,沉浸在主人浑身的药香中,笑道:“早就不疼了。” “他呢?”陆隐继续问。 “谁?哦——”谢云亭心思玲珑,自然知道陆隐问的是谁,虽心中不愿,温声回话,“顾统领受了些皮外小伤,无碍,留在逍遥阁里。” 陆隐放心下来,翻个身方觉躺太久腰酸背痛,于是汲了软缎鞋想去外间走一走。 大哥公务繁忙,此时也不知在不在谡山,还是不要给他添麻烦的好。 他信步走出,想着去游廊外逗逗那只彩色鹦鹉,几月不见,不知那鹦鹉还会不会背诵武功秘籍。 谡山高处不胜寒,院中风大,谢云亭忙去取了件月白色金莲绣花斗篷给主子披上。 刚出门,只见庭院的鹅卵石小道上直挺挺跪着一人,天色已暮,看不清此人容貌,只是身形熟悉。 陆隐十分好奇,走上前去细看,吓了一跳,惊呼:“二哥!” “小七,你醒啦?”陆齐面色疲惫不堪,眸光亮起来,微笑道,“太好了。” 南宫家的事情,陆隐有一肚子话要问,可见二哥受罚,心中不忍,忙伸手去扶他:“二哥怎么跪在此处?先起来。” 陆齐罕见露出脆弱的疼痛表情,摇了摇头,苦笑叹息:“兄长罚我在此跪省,我怎敢起身。” 谢云亭嘴角微微一哂。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请安声此起彼伏,琉璃灯笼的烛光照亮庭院,一群佩剑的黑衣侍卫开道,众人簇拥着家主和大少爷走了进来。 陆家现任家主陆乘风年方三十六,是谡山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家主,陆家渊源颇深,旁支众多,家主的九龙御卫牢牢掌控着这个百年望族所有的分支脉络,老家主退位后依旧大权在握,新家主能真正做主的时候,多半已年逾半百,鬓染白霜。 陆乘风是个例外,老家主五十六岁因病薨逝,手握重权的九龙御卫当夜全部殉主,陆家登时沸反盈天,乱糟糟陷入混乱。 才过三十岁生辰的年轻少主变成了家主,身上披着孝服,就用雷霆手段从容不迫重整家风,权力的内斗向来最为残酷,如山的白骨终是缔造了稳固的族权。 陆乘风冷淡扫了一眼跪地之人,威压颇重,陆齐僵硬的绷直身体,面上一扫方才脆弱,敛容伏跪在地,恭敬道:“兄长万安。” “小叔。”大少爷陆晚吟规规矩矩对陆隐拱手行礼,悄悄眨了眨眼睛,俏皮可爱。 “外头风大,进屋去吧。”陆乘风很自然握住陆隐的手,触感冰凉,想要说什么,又不忍苛责,只暗暗用力捏了他一下,携手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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