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__醉 (第2/2页)

下。她能感觉到顾宁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的唇上，那视线太专注，让她的心跳开始失控。

    「还要吗？」

    顾宁语气轻缓，尾音微微上扬，像是在逗弄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猫。

    洛兮轻轻T1aN了T1aN嘴唇，残留的酒香仍萦绕在口中，苦涩中透着淡淡的醇香，让人忍不住想再嚐一口。她犹豫了一瞬，目光微微闪烁，最後还是主动前倾，唇瓣轻轻贴上顾宁刚喝过的杯缘，试图再要一口。

    但她的动作，却让顾宁的眼神忽然变了。那双冷静自持的瞳sE，瞬间沉了几分，像是夜sE笼罩的深潭，暗cHa0汹涌。

    下一刻，顾宁放下酒杯，指尖挑起洛兮的下巴，视线锁住她的眼睛，不等她反应，便俯身吻了上去。

    这个吻与方才辛辣的威士忌交融，温柔得多，像是在一寸寸品味她的气息，将残留的酒香夺取。

    洛兮几乎是立刻沉l其中。

    她太渴望这样的温存，哪怕只是短暂的、虚幻的温柔。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顾宁的衣角，像是想抓住什麽，却又不敢太过用力，生怕稍一用力，这短暂的亲密便会消失不见。

    她能感觉到顾宁的呼x1渐渐变得沉重，手指收紧，抚在她的後颈，动作间透着几分隐忍，似乎在压抑着什麽。

    然而就在气氛即将失控时，顾宁忽然松开了她。

    「去睡吧。」

    她的声音低哑了几分，却恢复了一贯的冷静与克制：「我去洗个澡。」

    洛兮怔怔地看着顾宁起身，修长的身影在昏h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冷冽。她想开口挽留，喉间滚动着千言万语，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

    洛兮缓缓缩进被窝，将脸埋入顾宁方才靠过的枕头里，贪婪地汲取那人残留的气息。她想等顾宁出来，想知道这一夜的温存是否真的只是一场梦。可疲惫与情慾的余韵让她的眼皮愈发沉重，意识开始模糊。

    最後一刻，她隐约听到浴室的门开了，水气与熟悉的气息一同弥漫开来。可她已经无法确定，那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

    浴室的水声渐歇，雾气氤氲，热气尚未散去，便被夜sE吞没。

    顾宁走出来时，看到洛兮已经睡着了。卧室沉浸在静谧之中，只有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落一室清冷。

    洛兮蜷缩在床的一侧，侧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呼x1细微而轻柔，像是陷入了一场不安稳的梦境。微光落在她的眉眼间，映出朦胧的Y影，睫毛轻颤，似乎呢喃着什麽，却终究没能出口。平日里那GU慑人的YAn丽此刻尽数褪去，只剩下纯粹的脆弱。

    顾宁站在床边，静静凝视着她的睡颜。

    她伸出手，指腹在她微乱的发丝间轻轻掠过，动作极轻，像是生怕惊扰这难得的宁静。可就在即将触碰到她脸颊的瞬间，手指却微微一顿。

    她静了片刻，随即收回了手。

    她转身，取下挂在衣架上的西装外套，动作沉稳而乾脆。她悄无声息地走向房门，在门轻轻阖上的瞬间，目光不由自主地回望了一眼床上的人。

    夜sE静谧，洛兮仍沉睡着，毫无察觉。

    电梯缓缓下降，数字在显示器上一层层变换，发出细微的机械声响。顾宁站在电梯里，看着跳动的红光，忽然觉得有些烦躁。

    她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凌晨两点四十分。

    这是她第一次这麽晚才离开洛兮的住处。

    电梯降至一楼，黑sE的轿车静静停在原处，车灯未开，整辆车隐没在夜sE中。

    副驾驶座上的镜尘见她出来，立刻下车，绕到车侧，为她拉开後座车门。她没有多问，只是尽责地完成她的工作。顾宁坐进後座，闭上眼，身T往後靠在真皮座椅上，指尖r0u了r0u眉心，声音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倦意：「回去。」

    镜尘透过後视镜看了她一眼，yu言又止，最後只是轻声应道：「是。」

    车子无声地驶入夜sE，尾灯在暗巷里闪烁一下，很快便消失在沉沉黑夜之中。

    回到别墅时，已经是凌晨三点。

    顾宁站在玄关，深x1一口气，才缓缓吐出。她将外套挂在衣架上，整个别墅静悄悄的，只有她一个人的脚步声，在空荡的空间里回荡。

    她挥手示意镜尘先回去休息，自己则迳直走向客厅的酒柜，指尖顺着一排排JiNg致的酒瓶滑过，最终停在一瓶1990ChateauLatour上。

    她没选威士忌。

    烈酒能让她保持清醒，但此刻的她需要的不是清醒，而是一种适合深夜的钝感。红酒更适合这个时间，或许能让她更轻易地入眠，让她暂时忘记那些不该有的情绪。

    鲜红的YeT在水晶杯中倾泻，她端起酒杯，走到落地窗前，望向夜sE中的城市。

    远方灯火依稀可见，像散落的星子，在夜幕下明明灭灭。

    这座城市不曾真正入眠，就像她一样。

    她轻啜了一口，酒Ye滑过喉间，醇厚中带着微微的苦涩，残留的余韵似乎渗透进肺腑，难以消散。

    她一向习惯高强度的的工作节奏，即便此刻疲惫，脑中仍在计算各种数据，构思不同的方案。明天九点的线上会议，主要议题是海城的并购案。她已经模拟了无数次，几乎没有出错的可能X，只要海城的那些老顽固不拖她的後腿，这场并购案就能如期完成。

    可今夜，工作似乎无法彻底占据她的思绪。

    洛兮睡梦中微蹙的眉，撒娇时软软的语气，渴求时迷离的眼神......

    这些画面一次次浮现，挥之不去。

    顾宁微微皱眉，低声咂舌，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舌间残留的微酸与苦涩并未让她平静，反而让x腔里的烦闷感更深了一层。

    她将酒杯随手放在一旁，走向二楼卧室，热水自头顶倾泻而下，蒸腾的雾气氤氲了镜面。

    等她重新躺回床上时，已经接近四点。

    黑暗中，她闭上眼，强迫自己进入睡眠状态，可意识完全消散的最後一刻，脑海里闪过的，仍然是洛兮沉睡时的侧脸，还有那句带着依恋的轻唤──

    「jiej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