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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第1/3页)

    她没有留宿。回到自己的家,洗了澡,吞了两颗安眠药,才在辗转反侧中勉强睡去。

    那是一座看来不高的小山,却最为接近天空中的那朵云。她推着楚湮,一直往上爬,爬得腿都酸软,还是没有慢下来。两人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表情,像会痛会累的机器,一步一步来到小山的最高点。那朵云很近,像是触手可及;那天空很大,很蓝,令人相信里头有天堂。楚湮抬起头,看着那朵云,满足地笑着;花无寒低下头来看她,被那和煦的笑容触动。刹那间,她被这画面吓倒,双手放松,稍稍使力向前,把楚湮推下了山。

    她浑身是汗,醒来了,脑袋内还是闪现着楚湮血流披面的样子。梦里的她,一脸冷漠,不带一丝情绪;动情,让她动了杀机。醒来,她不自觉地哭了,努力地回想梦中的情节;在她与楚湮爬上山以前,她们究竟做了什麽,说了什麽,她怎也想不起。被记取清晰的只剩梦的结局,伤尽了身心;让她杀掉楚湮的,却被意识忘掉。

    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灯。

    楚湮房间里的灯微h,柔柔的,就像她;她房间里的灯很白,亮眼的,就像他。她闭上眼,叹了一声,回忆便占了主导。

    楚湮告诉自己,她是同X恋者;说话的时候,她是闭着眼的,眼泪却拦不住地不断下滑。她的脑袋里,大概装载了很多,很多;很多想要说的话,很多要宣泄的情绪。她没有再说什麽,也没显露其他的情绪,只垂下头;花无寒看不清她的脸,只看到她长长的眼睫毛上闪着光,像晶莹的水晶。

    「对不起。无寒。她们以为你是我的nV朋友,才会那麽敏感。」

    一切变得合理。那群确实是她的朋友,打从心底里关心她,担心她因着残疾而误堕情网,被伤害得T无完肤。

    「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她一直逃避直视花无寒,是不想让她从自己的双眼里看出什麽,也是不想看到她而令自己更舍不下。但,事情说开了,一切都变得清楚不过,本来像是加了密的讯息,随着她的话,她的肢T语言,她的选择,无需解码也能轻松理解。

    楚湮喜欢自己。

    「很晚了。你回家吧。」

    花无寒看着那依然垂下的脸蛋,瑟缩的躯T,一时间脑袋一片空白,身T僵直,无从反应。当她的心神回来了点,她拉起沉重的双腿,缓缓转过身去,无声息地离开。不留一句话。再见也没有。

    听见门关上的声音,她抬头看着那身影曾伫立的地方,让眼泪掉下。她不知道自己呆看了多久,无声地哭了多久,只知道眼睛终於哭累了,眼泪还不愿意留下,她便得强行阻止。她不b别人,没有哭个够的空间;而且,这是她想要的结果,即使心痛b预计的要严重太多,也没有放肆哭泣的权利。

    来到健身房,她爬到地上去,把例行肢T运动的强度加大,像是要惩罚这具废物般的身T、折磨自己的意志般,使尽了劲,让自己累得彷佛废了的不单是下半身,而是整个身T、整个脑袋、整个灵魂。

    翌日,两人没有见面。一切,回到了几个月前的原点,却像是离乡别井了一辈子,物是人非,什麽都不一样了。

    她很早来到办公室,很早,很早,b跟楚湮上班还要早。走到文件柜後,才发现娱乐事务部已搬离,留下的只有空空的桌椅;墙上的海报没了,角落里的海报没了,飞天仙子也没了。看着空荡的办公室,花无寒的心也像是同步了般空空的。

    「你的灵感,还是那麽源源不绝吗?」

    没想到,沈仲乔会在离办公时间尚有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时候出现;花无寒不无惊讶,身T却没有多余的力气被吓倒,只是如幽灵般转过身来,以空洞的双眼看着他。

    「乔哥。」幽幽的,吐出去了的话如不存在般粉碎於空气中,「早。」

    「走走?」

    他们离开了创作工程部大楼,往第三酒店的范围走。那里不过是块烂空地,被刻意栽种作遮掩的大树掩护着。两人看着那片空地在瞬间万变的yAn光中还是始终如一的光秃,沉默着,久久没有话语,彷佛就是要观赏千变万化和一成不变之间的落差和融和。

    「你能看见吗?」沈仲乔轻叹了一声,然後咀角拉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孤度,「你脑袋里的梦想家乐园。」

    「我可以坦白吗,乔哥?」花无寒扭过头来看着沈仲乔,苦笑,叹了一声。「我已看不见。」

    她已忘了。脑袋里自行组嵌起来的设计,曾经让她疯狂地在图纸上画的灵感,不过几天便全忘了。如今,即使让她拿起那堆图纸,一张张仔细地看,她也不会记起来。

    「你要记住这一刻的空白。」沈仲乔也扭过头来,拍了拍她的肩,「不为理想。」

    花无寒无法理解沈仲乔所说所做的。他似乎若有所指,又似乎单纯地只为了玩弄自己;但她已无力去解码,身心的状况b上次乔安将她的设计撕了还要差。但这回,她没有一个怀抱可以倚靠;她想倚靠的,正正是让自己陷入这种困境的。

    她站在游人堆里,发觉自己的格格不入。但格格不入的感觉并没想像中的难受,也不是真的容不了。

    这几天的她是不完全的。说不上是陷入了怎样的情绪,她只知道有些什麽还没解决,有些什麽缺失。她看了医生,还以为会被断症患上抑郁,对方却只说她缺乏休息,压力太大,开了几天的药和病假便把她打发掉。於是,她呆在家里,面对一室空洞,感到寂寞之余,竟然也有格格不入的感觉。

    心血来cHa0,她在网上搜寻董衍曼的资料。

    找到的,都公式得不得了;除了芭蕾舞团的官方介绍,便只有数篇舞蹈相关的新闻报道,说的和场刊里的无甚分别。

    然後,她打开飞天仙子那条影片看了数遍,偶尔在留言处看到该是董衍曼的留言。以那用户名字搜寻,果然找到她想看到,也不想看到的。

    那是董衍曼的个人网志,已开立多年,除了记录自己舞蹈生活外,便尽是和楚湮的甜蜜回忆。里头没有她们的脸孔,没有她们的名字,没有任何能把她们辨识出来的资料,字里行间却处处渗漏两人之间的亲?。她不吝以文字明目张胆地表达她对楚湮的Ai意,将她视为终生伴侣,人生拼图里最重要的一块。有那麽一篇网志里,她贴了飞天仙子的剪影图片,内文只有一句你是我唯一的仙子那亦是网志最後的一篇,发表时间是数年前,楚湮意外发生前後的时间。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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