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前世剧情｜架空现实｜林卓之死 (第1/1页)

    那本是一个早晨

    和以往的冬日

    没有任何区别的早晨

    高中生活需要早起

    今天的餐桌上却是空无一物

    我以为是mama还没起床

    离开的时候

    从门口的鞋柜顶端

    抽出一张永远准备好的五块钱纸币

    mama忙碌的时候顾不上做早饭

    我会自己去买早饭

    我们小区门口的早点比起学校食堂便宜

    也更好吃

    虽然会耽误一点时间

    但是今天我准时起床

    算算时间

    应该来得及

    不会迟到

    到教室后

    我像往常一样在走廊吃完早饭

    回到教室里开始早读

    班主任在早课铃声想起的前一分钟进入教室

    我读着书

    今天早读的任务是预习《与妻书》

    对照着课本上的注释

    我把拼音标好后开始第一遍朗读

    突然觉得一阵头疼心悸

    我看不清书上的字

    泪水止不住地流

    同桌大惊小怪地跑去找了班主任

    我想去制止但痛得说不出话

    除了婴儿无法言语时

    以及小时候摔倒

    那些来自于生理的泪水

    我从小到大几乎没有怎么哭过

    我居然会哭泣

    真不可思议

    我解释只是头疼得厉害

    缓缓就好了

    我照常上课

    但是最后

    我还是回家了

    冬天的夜晚来得格外早

    明明下午四点多

    还在上第三节课

    天就已经黑了

    是警察叔叔来带我回家

    他们仿佛经历过一场激烈的讨论

    残余的情绪还在他们对我说的话里

    他们说

    mama死了。

    是自杀。

    我回到家里

    卫生间的门前拉起了隔离带

    我好像理解了什么

    又好像什么都不理解

    这种感觉和小学时候

    爸爸永远消失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他们说

    mama的确切死亡时间在早晨

    6点到7点之间

    我突然插嘴进去

    是六点四十五分左右

    他们诧异地看向我

    我发现我看向叔叔阿姨们的视野

    又开始模糊

    我说：

    那会我头疼。

    一个警察阿姨走过来

    像是mama曾经无数次做的那样

    抱住我

    我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时候我突然好想mama

    我问阿姨

    你能摸摸我的后颈吗？

    那曾经是mama每一次拥抱的时候

    都回来安慰我的动作

    当温度完全不同的手

    触碰到后颈的时候

    我推开了好心的阿姨

    只是低声说了句：

    谢谢

    我擦掉脸上的泪水

    开始学着mama当年处理爸爸那样

    处理她的事情

    我和警察叔叔交涉

    几乎没花什么口舌

    说服了警察叔叔们

    让我自己来处理后事

    也许他们会以为我有什么亲戚吧

    可惜并没有

    在这里

    我的亲人只有爸爸mama

    我家的座机突然响起

    虽然被吓了一跳

    但是还是下意识跑过去

    接通了电话

    “喂？哪位？”

    那边是一个听起来很变扭的大叔在说话

    “请问是林乙柊家吗？”

    不知道为什么开始烦躁起来，我想要把电话立刻挂掉。

    “你们打错了，我mama叫林卓。”

    对面的人没有任何惊讶，语调没有什么起伏的继续说。

    “林卓吗？也好。小朋友，你mama有没有和你提到过【黑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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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但是这些话仿佛有神奇的吸引力，有些好奇电话那头的人在干什么。

    “……没有”

    我顺着他的话回答。

    再然后的一些事情，我不用说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黑渊】的人来帮忙处理mama的后事了，他们说：这个世界没有不付出代价就能得到的东西，你mama已经为你支付了平凡生活的代价。

    当我提出我要留下mama的身体，他们仿佛有所预料。十分容易就许下了承诺，但是提出了要求——人骨陶瓷的制作工坊需要我接手，那曾经是mama的所有物。我好像明白了为什么每年长假，mama都会带我去陶瓷工坊学习如何做陶瓷。

    因为我是高中生，所以暂时不会向我收取过去缺失的十几年的管理费。只是会收取一部分的交易佣金，如果需要【黑渊】提供材料的话，佣金需要提高三成。

    出于成本考虑，

    我决定自己搜集材料。

    我用两年的时间，

    把mama的工坊变成我的陈列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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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mama的骨灰？

    那当然是好好安葬了。

    好吧，我承认。

    我确实拿出了一点点

    放在这个封死了的钢化玻璃瓶里

    上面刻着向日葵与太阳

    它被我挂在脖子上

    那是mama最喜欢的东西

    是我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