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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第1/1页)
    早些年的时候,书院里谁都认识温恕。    他对功课十分用心,无论天寒天热,同窗都已沉沉睡了,只他还在点灯攻读,久而久之,就把眼睛熬坏了,畏光,还容易流泪,看人的时候,喜欢眯起一点眼睛,自己却不自知。    温恕一开始在书院中出名倒不是因为他勤学苦读。    他唇红齿白,貌似好女,眼尾甚至还有一颗颇女气的红痣,头发一披散下,再于灯下窥之,浑似话本里勾引书生的九尾狐狸。    那时聊斋风行,此书近乎人手一本,夫子屡禁不止,收缴几次未果。看得入迷的人比比皆是。    有个书生起夜时,望见一点光亮,心中疑惑,便随这灯光而来,结果撞见温恕湿了头发,在灯下手执一本书,微微眯了眼睛研读,恍惚间还以为是哪个狐妖修炼成人,跑出来专门勾引自己这等书生。    这书生虽心旌摇曳,心向往之,情不自禁朝他走了几步,却惊觉:这是能要自己命的狐妖,便转身急急跑开,边狼狈奔逃还边疾呼救命。    整个厢房的人都被这书生吵醒,以为出了什么事,纷纷穿上衣服外逃,如鸟兽散,你踩我一脚,我扯你一把,大半夜的,折腾了个人仰马翻。    后来事情水落石出,这书生和温恕都因此在书院里出了名。    此事过后,这两人却渐渐走近了起来,几乎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被众人戏谑:这书生还是被狐妖勾走了魂。    这书生便是王韶。    一别经年,二人同卧同食的日子竟然像是上辈子的事。    谁也没想到,昔年王韶守在身侧、肖想许久的人后来遇上那种事,又嫁了他人。    更没想到,本来以为今生今世再无缘得见,却又重逢,且对方新丧还失明,正需要人照顾。    王韶一想到这里,心头止不住地狂喜。    他咳嗽一声以掩饰失控的情态,竭力把声线压得平稳,对面前的人道:“先前在书院念书,你我曾……曾把臂同游,后来发生了那件事……”    王韶小心翼翼,细细看了面前人的神色,并未察觉不虞才放心说下去,“你的约,我不是故意不来。”    他神色诚恳又可怜,可惜面前的人看不见:“你知道的,当时我那二弟王焕风头正盛,我爹更倚重他,我一旦去了,不好同我爹交待。”    温恕听了,并未置评,也没有明显的神色波动,只点了点头,以示在听。    他风轻云淡道:“都过去了。王大人不必介怀。”    王韶心头浮现出不甘,甚至带了点恼恨,却又很快压下去。    道:“你如今这般处境,我断然不能袖手旁观。此处离寒舍不远,要是不嫌弃简陋,不若先随我回去,再做打算?”    温恕神色平静,说好:“那便谢过王大人了。”    王韶带他去的并非本家的府院,乃是他自己出资购置、长住的院子。    本家府院人多眼杂,他平常一般在自己的院子里落脚、议事或者存放重要资料,因而这院子其实并不好找,也颇有些机关。    再者,温恕经他略略试探,确切已经失明,他便放心大胆带他前去住下。    此番行径,倒有些金屋藏娇的意味。    他一路克制地扶了温恕穿绕进房中,举止彬彬有礼,毫不逾矩。    在为温恕叫了热水洗浴,又温声叮嘱他尽早歇息后,便开门离去。    温恕听到脚步声远去,便站起身来,摸索着往浴桶走去。    他还没开始习惯目不能视的日子,手指在衣襟好一阵摸索,才堪堪解开扣子。    一件一件衣衫被脱下,挂在屏风上。    灯光下,莹白的躯体裸露,胸前茱萸受凉挺立,乳晕粉嫩,臀肥而不厚,双腿长直,纤而不瘦,最妙的还是脚趾,小巧而圆润。    见到这一幕的王韶喉结一滚。    久未再见过他的脚,此番乍然再见,王韶只觉得心怦怦跳了起来,如擂鼓声,简直快要出卖他的存在。    他方才出去后,便悄悄从机关暗道回了这屋,窥视这美景。    从前在书院读书,王韶便发狂似的对这双脚着迷。    温恕书读得晚,王韶有时会以此为由,哄他喝一些安神的茶,实则里面下了些迷药,让人沉睡不醒。    他们二人那时感情尚可,床位又挨着,因此常常抵足而眠。    夜深人静时,还没入眠的只有想干坏事的人。    窃贼、强盗、杀人放火者。    但王韶哪种都不是,非要说的话,他只是在窃一段玉、偷一段香。    悄悄把手伸进身旁人的被子里,隔着衣物轻轻揉捏他胸前。    然后拨乱他的领口,手从领口伸进去,在他的身体上游走。    这时,王韶的手会不可自抑地颤抖,在黑夜里,无人知晓的隐秘犹如偷情般刺激。    对名义上的好友、实质上的心上人的悄然进犯更会让他呼吸粗重,胯下昂然挺立。    他会将自己炙热的欲望塞进身旁那人的手里,不断挺腰,手上则拨弄身旁那人的rou茎,甚至更加过分地用手指浅浅刺探那人身后秘密的洞xue。    但是始终是不够的。    于是他会转换策略,将胯下的凶物递到身旁人的玉足下,摁住玉足来回在凶物上抚弄。    不过必须小心,以免声音或动作太大而将别人惊动。    如此冲刺的时候,他会感到窒息般的快感,发出一声野兽般的粗喘,然后将东西射在身旁人的脚上,简单收拾,再沉沉睡去。    温恕说过几次他睡相差,本来二人头对头、脚对脚地睡着,次日醒来,他却滚到了他脚边。    王韶这时就腼腆地笑笑,一边窃喜,一边忐忑扮演着好友一角。    过去和现在两番场景交叠,王韶知道自己不能再看,便匆匆回房,不发出一丝声响。    他走后,燕庐从阴影处款步走出,似讽似笑:“倒是痴情。”    温恕坐在浴桶里,动作丝毫不改地往身上浇水,似乎并不惊讶。    下一刻,燕庐道:“我这里有一些关于你丈夫死因的消息。”    温恕动作一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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