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同床 (第1/1页)

    “尘宇，你过来看看，有个人挺眼熟，是不是你那个案子的？”

    治安支队的同事刚刚结束行动回来，把付尘宇从案卷堆里唤了出来。

    “我那个案子的？”

    付尘宇跟着他下了楼，墙边上蹲了一排人，双手抱在脑后，男的女的都有，那同事走到一个穿驼色短风衣的男人面前，“你，把头抬起来。”

    付尘宇一看，正是江升。他惊讶又尴尬，看见江升脸上也是同样的表情。

    同事说：“我应该没认错吧？”

    付尘宇把他拉到一边，说了些好话，又来到江升面前，“跟我走。”

    付尘宇从治安支队穿过走廊又上楼的路上，没有说过一句话，直到来到宿舍区，才开口道：“还好今晚我值班。说说吧，你是去嫖的还是被嫖的？”

    江升说不出话，付尘宇停在一扇门前，掏钥匙打开他的休息室，“进来吧，我室友出差了。”

    江升迟疑地进去，打量这件小屋子，两张宿舍床中间一张掉漆的木桌子，东西简陋却很规整，被子也叠成了豆腐块。

    付尘宇把钥匙重新放回口袋，反锁上门，“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除了床，无处可坐。江升站着说：“我去嫖男人，怎么了？”

    “你都被抓了还怎么了？违法知不知道！”

    “……违法的事多了去了。”江升小声说。

    付尘宇强行按着他的肩膀坐在了床边，自己从桌下面掏出张木凳坐他对面。江升心想，这是要上大课的节奏。他赶忙认错，表明自己诚心悔过的态度。

    “说这些没用，裤子脱了。”付尘宇从床下拉出一个医药箱，在里面翻找着什么。他听江升没动静，又重复一遍，“快点，别逼我弄你。”

    江升只好脱了，将裤子整齐叠在床尾，双脚放在床沿上向他打开。

    付尘宇先是盯着他下体看了一会儿，然后直直看向他的眼睛，“你去嫖别人，还玩得这么脏啊？”

    江升脸红，无可解释。刚才让别人内射了，没来得及洗澡就被逮了，下面肯定一片狼藉。

    付尘宇抽出一沓纸巾垫在他屁股下面，右手一根棉签伸向xue口，稍稍拨开试探，便戳进去一通搅弄。

    jingye从红肿的xue口流出来，速度慢，东西却不少，江升感觉到湿冷的东西滑出来，用屁股下的纸巾去捂，怕流到付尘宇床上就不礼貌了。

    付尘宇在这过程中紧皱眉头，“你不要以为不会怀孕就可以随便乱搞？爱惜爱惜自己的身体，万一得个什么病就完了。抽空去检查一下。”

    “嗯。”江升俯视着付尘宇头顶的发茬，一时说不出什么话来。xue口配合着棉签翕动，挤压出jingye，眼看着没有大股的东西流出，付尘宇才结束了这一环节。然后他换了一团棉花蘸了酒精，在江升股间一顿擦，除了阴蒂穿了环得到稍微轻柔的待遇，其他地方都擦得十分粗暴，但江升还是流水了，yinjing也可耻地抬了头。

    付尘宇愣了一下，无视他的反应，将刚流出来的体液也一起擦干净。江升以为他还会有进一步的行动，付尘宇却说：“穿上。”

    “我还有很多卷宗没看，你就在这儿睡吧，明天我还要问你一些关于沈定的事，没通知你不许走。”

    江升老老实实答道：“好的，付警官。我就待在这儿，哪也不去。”

    付尘宇离开时，从外面把门锁上了。

    江升穿着内裤坐在床上继续发呆了一会儿，脱掉外衣，想了想里面的背心好像也不太干净，又脱掉，又觉得自己身上或许也是不干净的。

    屋子里只有单独的卫生间没有淋浴，他用卫生纸沾水勉强擦了擦身体，又躺回床上去，打开付尘宇的被子盖住自己。

    他真是个不错的人，江升蜷缩着想，但他的理智很快跑出来，告诉他不要动情，这只是为了破案而已。可他片刻的垂怜对他来说简直是奢侈品。

    沈定说得对，离警察远点。他又对这个男人心动了。如果之前的资料没有被沈定销毁，他现在多多少少已经交给付尘宇了。但现在他什么证据也没有，所有事实都成了一个婊子的信口雌黄，付尘宇怎么能信他呢？

    他的欲望开始狂奔，不受控制地想象付尘宇对他做很多过分的事。手铐、皮鞭、铁链，他把自己揉碎了，又在付尘宇可靠的手掌里重建。

    他累得睡过去了，清晨的阳光还没照进窗户的时候，付尘宇回来了。江升发现自己弄湿了付尘宇的床单还没干，气味也很明显，抬不起头来。

    付尘宇黑着脸道：“你能不能管管自己，别跟个水龙头一样到处流水。”

    “真的对不起啊，付警官。”江升点头哈腰地道歉，接过他手里干净的床单铺上，“待会儿您问我什么，我都一定如实回答，您没问的我也说，包您满意。”

    “少来。把衣服穿上，楼下等我。”

    付尘宇抱着床单出去后，江升赶忙穿好衣服，出门时听到走廊尽头有人揶揄说小付精神还这么好昨晚看的什么片之类的话。

    路边摊吃完两碗面，付尘宇带他回了家。

    江升怎会不知道，绝大多数的一见钟情都只是一厢情愿而已。他局促地坐在沙发上，尽量让自己处于一场公平的交易中。

    “这里没有任何录音录像设备，你可以放心，接下来的内容，只有我们两个知道。”

    “付警官，如果你知道了我的故事，你能保证我的安全吗？”

    “我不能百分之百向你保证什么。但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有义务保护你的安全。”

    就像击毙石松那样吗。江升的双手放在膝盖中间搓了又搓，“那你可以，和我睡觉吗？”

    “为什么？”

    为什么。江升想了想。是因为要留下这个警察的把柄吗？这是他一贯的思路。只要跟他睡过，这个人就不清白了，至少舆论上是比一般嫖妓更不堪的“重罪”，足以让一个人坍缩成一颗黑色的棋子。

    “为什么呢。”他侧头看着付尘宇笑，“我就是想跟你睡觉。”

    “睡在一张床上，算睡吗？”

    “……也算吧。”

    “那好。从你知道的说起。”

    江升没有想到他答应得如此迅速，惊讶之余，慢慢回忆道：“我是在09年认识沈定的，那时……”

    坦白了个七七八八，江升在付尘宇家里洗了澡，他们赤裸相对却什么也没做，确实只是睡在一张床上，而且付尘宇熬了一夜，很快就睡着了。江升不敢睡觉，怕又做噩梦，他心想付尘宇还真是大胆，也不怕他偷偷拍照，但他确实不会，没这个心思。

    江升看了很久他的脸，冷硬的面庞坚毅却透出疲惫，梦里还皱着眉头。江升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他爱付尘宇，不管是真的爱，还是他的不安全感需要他爱上一个人。总之爱一个人是多幸福的一件事，满怀着对未来的希望，好像自己的命运也会因对方的一举一动而划向完全不同的轨道。

    他握住付尘宇的手，很小心地，不敢呼吸。感觉自己在玩幼稚的单机恋爱游戏。

    付尘宇问，“怎么了。”依旧闭着眼睛。

    江升立刻松开手，“没事。”

    付尘宇睁开眼重新握住了他，“睡觉还要拉手？像海獭一样。”

    “海獭……”江升想到那幅画面，想笑又不敢，咬住下唇。

    付尘宇困得再次阖上眼帘，“睡吧，不是你说要睡觉的吗。”

    “嗯。”江升大着胆子朝他身边靠近，把他的手臂搭到自己腰上。

    付尘宇什么都没说，稍微箍紧了些，江升也什么都没说，他只是希望有人爱他，装装样子也好。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