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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起了。 那是三年里两个人待的最久的一段日子,一共七天。 房间里的通风管被吹进催情的药雾,除了洗澡吃饭上个厕所,他们没有下过床。 两个月后季苍兰如期怀孕,三个月后他把一张b超的照片带给Elie,说:是个女儿。 Elie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隔着透明的玻璃窗在他脸上看了又看,最后被带走前说,英文名叫‘Echo’吧,中文名随便什么都好。 那之后如他们所料的顺利,Elie·Wen在法庭终审的被告席位和原告上的主要证人隔廊相望,已经隔了一条五年的长河。 Elie·Wen供出了大量相关非法武器贩卖情报,从死刑被判为终身监禁,陪审团全票通过。 季苍兰在隔日就收到了升迁的offer,邀请他去CIA担任秘密间谍培训官,提供全新的身份保护。 但被他拒绝了,从国际刑警组织辞职,回到了自己的祖国。 那之后又过了几年,季苍兰才从某人嘴里听到了“Echo”的寓意—— 恋恋不忘,必有回响。 对方着重强调了,是“恋”,不是“念”,随后给他讲了个西方神话的爱情故事。 “Elie,”季苍兰叫了声他的名字,把眸光从窗外收回来,经过那道不可逾越的窗沿,重新回到屋内:“我是爱过你的。” 这句话是用中文说的。 五年,三年,再五年,在过去的十三年里,他对闻炀说过的中文加起来不超过五句。 这是其中一句。 人的一生没有几个十三年的。 他从21岁毕业就接下第一个任务,十三年后的今天,34岁的季苍兰仍旧被21岁留下的那滴泪打湿。 以后都会好的。 以后都会好的吗? 以后都不会好了。 他以后的人生终将被笼罩在第一个任务中,无法超脱,越挣扎陷得越深。 爱而不得,相逢恨晚,阴差阳错。 字字句句,都抵不过“猫”和“老鼠”,“白鸥”和“飞鱼”。 “我是警察。” “你是罪犯。” 一字一句,写满了遗憾,能填满心中空洞的遗憾。 时隔经年,我以何会你,以沉默,以眼泪。 或是以一枪嗡鸣代替的沉默与泪。 等闻炀说话的时候,他迈出去的腿已经回来,扶着墙慢吞吞朝门口走去,在门被拉开一条缝的时候,听到身后一声不屑的嗤笑,应该是觉得他的爱像一朵纸花,廉价又精致,华而不实,半真半假。 季苍兰没再留步,拉开门走出去。 从旁边的房间里就探出了个小脑袋。 季涵被人带进隔壁的房间,在陌生的环境里有些胆怯地蜷了蜷小手指,目光冷不丁看到一张一个多月没见的脸,惊喜地一下长大了圆眼睛,红红的小嘴一撇,大叫着飞扑过来:“爸爸啊!” 季苍兰刚刚差点被干死,各种意义的。 两条腿还打着颤,被这头猛猪一扑,差点没撅过去,脸白了一下,立刻惊喜地回过神,蹲下身去亲亲他rou嘟嘟的小脸蛋。 抱着软软地、不大不小地,一只扑来怀里的儿子,他惊喜地说:“你怎么在这里呀?” “susu带我来的,”呱呱挂在他怀里,含混不清地憨声说:“窝好,想你呀!” “爸爸也好想你,”他捏了捏呱呱软绵绵的脸颊rou,又问:“奶奶呢?” “奶奶不见了,”呱呱小嘴立刻一撇,眼睛被水花糊成两团毛线,也不大声,很小声地流眼泪,看起来好可怜,又好笑,“奶奶不见了,爸爸不见了……” 呱呱把胖脸埋在他颈窝里委屈的流眼泪。 季苍兰哄着怀里脸颊哭得一鼓一鼓的小煤气罐,再不哄就要炸了,柔声细语地说:“爸爸在这里,奶奶也没事的。” 说完抬头就扫到一个路过的保全,冷着脸把人叫住,指指房间,说:“找个医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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