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祷月亮_8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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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第2/2页)

勃起了。

    那是三年里两个人待的最久的一段日子,一共七天。

    房间里的通风管被吹进催情的药雾,除了洗澡吃饭上个厕所,他们没有下过床。

    两个月后季苍兰如期怀孕,三个月后他把一张b超的照片带给Elie,说:是个女儿。

    Elie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隔着透明的玻璃窗在他脸上看了又看,最后被带走前说,英文名叫‘Echo’吧,中文名随便什么都好。

    那之后如他们所料的顺利,Elie·Wen在法庭终审的被告席位和原告上的主要证人隔廊相望,已经隔了一条五年的长河。

    Elie·Wen供出了大量相关非法武器贩卖情报,从死刑被判为终身监禁,陪审团全票通过。

    季苍兰在隔日就收到了升迁的offer,邀请他去CIA担任秘密间谍培训官,提供全新的身份保护。

    但被他拒绝了,从国际刑警组织辞职,回到了自己的祖国。

    那之后又过了几年,季苍兰才从某人嘴里听到了“Echo”的寓意——

    恋恋不忘,必有回响。

    对方着重强调了,是“恋”,不是“念”,随后给他讲了个西方神话的爱情故事。

    “Elie,”季苍兰叫了声他的名字,把眸光从窗外收回来,经过那道不可逾越的窗沿,重新回到屋内:“我是爱过你的。”

    这句话是用中文说的。

    五年,三年,再五年,在过去的十三年里,他对闻炀说过的中文加起来不超过五句。

    这是其中一句。

    人的一生没有几个十三年的。

    他从21岁毕业就接下第一个任务,十三年后的今天,34岁的季苍兰仍旧被21岁留下的那滴泪打湿。

    以后都会好的。

    以后都会好的吗?

    以后都不会好了。

    他以后的人生终将被笼罩在第一个任务中,无法超脱,越挣扎陷得越深。

    爱而不得,相逢恨晚,阴差阳错。

    字字句句,都抵不过“猫”和“老鼠”,“白鸥”和“飞鱼”。

    “我是警察。”

    “你是罪犯。”

    一字一句,写满了遗憾,能填满心中空洞的遗憾。

    时隔经年,我以何会你,以沉默,以眼泪。

    或是以一枪嗡鸣代替的沉默与泪。

    等闻炀说话的时候,他迈出去的腿已经回来,扶着墙慢吞吞朝门口走去,在门被拉开一条缝的时候,听到身后一声不屑的嗤笑,应该是觉得他的爱像一朵纸花,廉价又精致,华而不实,半真半假。

    季苍兰没再留步,拉开门走出去。

    从旁边的房间里就探出了个小脑袋。

    季涵被人带进隔壁的房间,在陌生的环境里有些胆怯地蜷了蜷小手指,目光冷不丁看到一张一个多月没见的脸,惊喜地一下长大了圆眼睛,红红的小嘴一撇,大叫着飞扑过来:“爸爸啊!”

    季苍兰刚刚差点被干死,各种意义的。

    两条腿还打着颤,被这头猛猪一扑,差点没撅过去,脸白了一下,立刻惊喜地回过神,蹲下身去亲亲他rou嘟嘟的小脸蛋。

    抱着软软地、不大不小地,一只扑来怀里的儿子,他惊喜地说:“你怎么在这里呀?”

    “susu带我来的,”呱呱挂在他怀里,含混不清地憨声说:“窝好,想你呀!”

    “爸爸也好想你,”他捏了捏呱呱软绵绵的脸颊rou,又问:“奶奶呢?”

    “奶奶不见了,”呱呱小嘴立刻一撇,眼睛被水花糊成两团毛线,也不大声,很小声地流眼泪,看起来好可怜,又好笑,“奶奶不见了,爸爸不见了……”

    呱呱把胖脸埋在他颈窝里委屈的流眼泪。

    季苍兰哄着怀里脸颊哭得一鼓一鼓的小煤气罐,再不哄就要炸了,柔声细语地说:“爸爸在这里,奶奶也没事的。”

    说完抬头就扫到一个路过的保全,冷着脸把人叫住,指指房间,说:“找个医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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