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路歧_早安!雌君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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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安!雌君 (第1/1页)

    我紧紧抱着阿尔文,抬头问他:“所以信息素是什么意思啊?”

    阿尔文解释:“是雄虫诱发雌虫发情的某种激素。”

    “发情?”又是没学过的单词。

    我的耳朵正贴在阿尔文的胸口,我听见他的心脏跳动速度加快了一下。他说:“就是一种生殖腔打开,很想zuoai的状态。”

    我让阿尔文把光脑打开,让光脑解释。

    病房的灯调亮了一些,我上了一节生理课。

    我只跟着AI老师学了一个月,所以还没上到生理课。

    我明白了信息素和发情。

    “这一夜,我学到了很多。

    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

    这是个黄色段子,很适合用来形容我现在的状态。

    我问阿尔文:“阿尔文,你现在很痛苦?”

    通过生理课,我知道了雌虫随着年龄的增长,精神力也会跟着增长。而狂暴的精神力时时刻刻折磨着雌虫,让雌虫陷入精神暴乱。

    战斗会刺激精神力,让其更加狂暴,精神暴乱的风险也就更高。

    只有雄虫的信息素和精神力才能安抚雌虫。

    精神力,相当于地球人说的意念。

    只是虫族的精神力很强,能具现化,还能控制别人。

    但雌虫的精神力太强了,不好控制,攻击性还强。

    所以才说雄虫珍贵。

    每年死在精神暴乱里军雌比战死的多几倍。

    阿尔文是军雌,他现在正处在精神力造成的痛苦之中吗?

    但我感受不到我的精神力。

    我是个地球人,我连我怎么散发信息素的都不知道。

    阿尔文笑了一下,他摸摸我的头:“没事,我习惯了。”

    我更加沮丧了。

    我决定,等我拿到光脑后,我要向AI老师恶补生理知识!

    怀着雄心壮志,我趴在阿尔文怀里睡着了。

    等我醒来后,眼前一片昏暗。

    天还没亮?我下意识这样想。

    但我马上想到这里不是地球,而是没有窗户的虫族病房。

    因为我看到了诺伊,他正站在离我床边不远处的仪器旁,荧蓝的光屏在他周身堆得到处都是。

    这是地球绝不会出现的场景。

    我张了张嘴,想要呼唤他。但在我发出声音之前,他便转身看向了我。

    那些散发着荧光的光屏们瞬间收回,四周彻底陷入黑暗,只有雌虫的双眸诡异地亮起。

    天蓝色本是非常美好的颜色,在昏暗寂静的环境的衬托下,竟也如鬼火般令人毛骨悚然。

    他缓慢地向我走近,同一时刻,我的双眼双耳猝不及防被一顶头盔蒙住。

    “怎么回事?”我有些害怕。这场景太像医生给我讲的鬼故事了。

    心脏在砰砰直跳:“雌、雌……”

    “今天是虫历12144年1月24日,你迎娶了你的雌君——诺伊·耶莱尔。”

    我很快被诺伊打断。他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不,他朗诵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话。

    他的语调非常奇怪,明明是冰冷的语气,却硬是朗诵得抑扬顿挫。

    我顿时生出了更多疑问,但眼前突然生出了一些奇怪的图案,耳畔也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

    这是什么?

    我不知道。但眼前这些图案非常诡异,线条乱飞,色彩搭配更是十分不协调。

    很像我看过的一些抽象画。

    而耳边的声音,则是类似于蚊子一般的嗡嗡声。

    诺伊还在继续他的朗诵,内容是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从我发疯自残处开始。

    但它并非事无巨细的流水账,而且节选了一些片段。比如,诺伊非常详细地描绘了我现在所处的病房,详细到他不停重复着,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念得我都生起了厌烦。

    与此同时,眼前不协调的抽象画开始缓慢地蠕动,那扭动的方式让人很容易联想到蛆虫。

    耳畔的声音开始变得密密匝匝,不止有恼人的蚊虫嗡嗡,还多了一些别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比如指甲划过玻璃的声音。

    但这些声音并没有大到盖过诺伊的朗诵声,他那冰冷而又抑扬顿挫的朗诵依然一字不漏地钻入我的耳朵。

    突然,眼前的画面闪烁了一些,一个画面一闪而过。

    我并没有看清那画面,只是觉得有些眼熟。

    但闪烁的画面依然刺激到了我的神经,让我的心跳停了一瞬。

    蠕虫般的抽象画的颜色变得愈来愈怪异,耳畔的声音也愈来愈密集。

    时不时画面失灵般闪烁一下,我也终于看清了那些画面——是这座病房。

    我感到非常难受,难受到胃酸直泛,头也疼到想用斧子一把劈开。

    诺伊的声音还在循环,病房的画面出现得愈来愈频繁。

    我难受到想蜷缩成一团,双手却被束缚住。于是我只能扭动翻滚着身体,嘴里发出我自己都听不见的惨叫。

    停下!停下!停下!!!

    好难受!停下啊!!

    我的嘴里涌上一股酸水,因为两天来只吃过半管营养剂,于是只吐出了酸水。

    不然更恶心!

    我好像失去了所有感官,神经细胞里只留下了循环的朗诵声与病房的画面。

    我的所有感官都充斥着痛苦,被痛苦包裹,被痛苦击溃。

    突然一瞬,所有的声音,所有的画面都倏忽不见,只余万籁俱静,黑暗笼罩。

    诺伊·耶莱尔顿了顿。他关闭了设备,然后摘下了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眼镜通体透明,只镜片上划过荧蓝的字符串。

    黑暗中,远远望去,仿若两团幽蓝的鬼火。

    ……

    我睁开眼睛,在如云朵般的床上醒来。

    不远处的窗户播放着万里晴空,时不时有清脆的鸟鸣声起。

    诺伊坐在我的床头边,他低头看着我,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我顿了一下。

    然后,朝他笑起来,笑得开心明快。

    我说:“早安!雌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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