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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被扔在柔软的床铺中，轻轻颤了颤，通话并未挂断。

    “谁教你的？”薛赐问。

    陶煜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他立刻解释：“没有人教我。”

    “嗯？”薛赐发出一个询问的单字音节。

    床铺上的手机息屏了，但寂静的房间中能听见话筒那端传来的呼吸声。

    “哥......你是不是blue？”陶煜犹豫了一下，还是问。

    ......为什么捂了很久的马甲突然就掉了。

    薛赐回忆和陶煜相识至今发生的事情，他们的相处方式非常正常，无非是吃饭、看电影、去酒店zuoai，最近一段时间连zuoai都很少。而据他所知，陶煜是一个没有任何奇怪癖好——只是性欲比较旺盛——的普通大学生。

    他为什么会知道「blue」这个名字？

    况且，薛赐想，况且自己已经退圈快六年了。

    薛赐没有立刻接话，空气因沉默而滞凝，陶煜的手心出汗，承受着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巨大压力。但是他的性器在似有若无的薄荷味中更加硬得发疼。

    “薛赐......”手机里终于传出声音。

    “你闭嘴。”薛赐打断谢予恩，他坐进书桌旁的椅子里，将烟灰轻掸进桌上的烟灰缸中。陶煜盯着薛赐修长的手指，眼见灰烬落入缸中，心中竟然生出可惜的情绪。

    晚风从窗户中吹进来，薄纱似的窗帘飞扬，烟雾散开，露出薛赐的眉眼。

    陶煜目光一怔。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他见过的薛赐与人相处时带着几分懒散，几分颓气，脾气很好，似乎没有什么是他特别在意的。

    但是此刻他看自己时，以更低的视角仰视自己时，陶煜的太阳xue却突突直跳。他忽然觉得这样的视角让他极度不安，几乎没有任何犹豫，陶煜跪在薛赐面前，双手轻轻搭在薛赐的膝盖上，仰起头固执地望向薛赐：“哥......”

    薛赐将烟叼在嘴巴里，坐起身来轻踢了下陶煜：“你跪下干什么？”他的语气轻松，刚刚那一瞬的压迫感像是幻觉。

    谢予恩捏紧了手机，光落在他的面容上投下深深的阴影。他知道薛赐的所谓男朋友是什么人，他根本没放在眼里——不过是寂寞时的消遣而已。

    “我觉得哥不喜欢有人站得比你高。”

    手机里传来的声音模模糊糊，夹杂着布料摩擦的声音，在谢予恩耳边回荡着。

    “你从哪里知道的blue？”薛赐咬着烟，声音含混。

    谢予恩能想象出Alpha的面庞隐在烟雾后的模样，当年他还有几分少年人的稚气和矜持，眉眼非常冷淡，而如今二十七岁的青年更加放松，心情好时眼里能有几分笑，言语间带着成熟的余裕。

    谢予恩后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唇齿间泛起冰凉的苦意，他的喉头滚动着，烈酒味的Alpha信息素飘散开来。

    “一个论坛，「二分之一」论坛。”电话那端的年轻omega顺从地回答着Alpha的问话，声音愈发沙哑，压抑着nongnong的情欲。

    “为什么觉得blue是我？”薛赐继续问。

    “绳结，那天晚上哥打的结一短三长......”

    绳结？薛赐绑过他给他打过结？谢予恩睁开眼，眸色冰冷，妒意肆生。

    “就这个？”薛赐很喜欢这个打结方式，一样标准的绳结会让他心生愉悦，但这只不过是随手做的事情，薛赐并不知道这已经成为了「blue」的专属标志。

    “我还能认出哥的手，哥喜欢抽的烟也一直没有变。”

    blue的手和blue的烟是只要提及就能让人高潮的元素。谢予恩握住自己硬挺的yinjing，掌心似乎还残存着接触烟灰留下的些许灼热感。薛赐这个人是冷淡的，若即若离的，但他给予的痛，印刻在人心脏里的痕迹是火热的，就像晦暗不明的殷红烟头。

    “陶煜。”

    薛赐这样喊陶煜的全名，陶煜干渴的喉咙里挤出一声喑哑的应答：“嗯。”

    “把那边的手机拿过来。”薛赐道。

    陶煜才恍然想起他们的对话还有另一个人在听，他伸手从床铺里捞起手机递给薛赐。

    “谢予恩？”

    薛赐呼唤自己名字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谢予恩溢出一声闷哼，手里的性器胀大几分：“......嗯。”

    “你听见了？”

    “嗯。”

    Alpha的性欲多少是带有攻击性的，薛赐在谢予恩面前时，他仍记着薛赐的喜好有几分收敛，如今隔着电话，谢予恩的眼前尽是出格的幻想。他想要扯开薛赐身上那件一尘不染的衬衫，将对方的喉结叼在口中，吸吮残留在肌肤上的薄荷香，留下密密麻麻的艳红吻痕......谢予恩快速撸动着自己坚硬的性器，耳边若有若无的呼吸声勾得他头晕目眩。

    “谁让你动了？”薛赐的声音微冷。

    谢予恩神经一跳，脑中空白一瞬，汗珠滚落鼻尖，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蓄势待发的欲望不满地渗出些许液体。像按下了暂停键一般，只余谢岚声粗重的喘息。

    “唔！”陶煜压着欲望的低呼传来。

    谢予恩眸色闪动，似乎才意识到薛赐是在对陶煜说话。

    “我对你硬不起来，不用白费力气。”薛赐随手拍了一下陶煜的脸，阻止他拉开自己裤子拉链的举动，轻轻碾了碾对方蓬勃的欲望。

    谢予恩听见让人心烦的断续闷哼。那个omega很爽吧，即使薛赐没有硬，能被踩着就已经快射了吧......谢予恩控制不住地挺动了下腰。

    “哥......主人。”陶煜第二次喊出这两个字已经从善如流，他抓着座椅扶手，弓起脊背，肌rou紧绷，浓烈的柑橘味几乎化为液体流淌了一地。

    “我在问你们话。”薛赐既对着陶煜，也对着谢予恩说，“跪好，双手背后。”

    陶煜挺起脊背，双手背后。

    手机里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谢予恩仿佛大脑过电一样浑身一颤。

    薛赐用指尖敲了下手机话筒。

    谢予恩点开免提，将手机放在桌上，缓缓地面对着手机跪下，膝盖磕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响声。

    高高翘起的欲望亟待抚慰，但它的主人将双手紧紧别在身后。谢予恩盯着屏幕上「薛赐」两个字，舔了下微微干燥的唇：“......主人。”

    谁要当你们主人，薛赐想，劳心劳力又没用工资拿。

    一个打岔薛赐也忘了刚刚问到哪里了，他敛目思考了一会，唤道：“谢予恩。”

    “是。”谢予恩应道。

    “你问清楚陶煜他知道多少，从哪里知道的，然后告诉他blue早就已经不养狗了。”

    “陶煜。”薛赐又唤。

    “嗯。”陶煜应道。

    “和这个资本家说我已经辞职了，再废话劳动仲裁见。”

    薛赐交代完，起身打开房门：“希望我洗完澡回来时，你们也已经聊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