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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废话就不多说了。陆明越狱失败，还抱着炸药盒……”视线绕着会议室一圈，继续说，“我怀疑警局有内鬼，是要救出陆明的那种。”

    话点到为止，在座的人声量显然大了起来，窃窃私语、交头接耳，在猜测谁才是那名卧底。最后他们把目光锁在言允身上，那表情显而易见，已经在怀疑中了。

    虽然言允不悦这怀疑，但嘴里也没说着什么，反倒坐得端正。

    “言允在床上躺了多久，你们不知道吗？”队长抿了一口茶，“然后就家里学校两点一线的跑，请问他拿什么时间与陆明交接？”

    章赢指腹毫无规律敲击着桌面，时而快时而慢，探手挪过茶杯，笑道：“队长说的是，毕竟需要轮椅拐杖的人，去哪里都挺引人注目的。”

    明明话是在说笑的，言允却听出了一些不对劲，章赢是在赤裸裸的嘲笑他是半残疾状态。

    他愤愤甩掉靠身的拐杖，呼吸急促地跳动，“你以为我很希望靠轮椅拐杖吗？我命大不致死，但你知道我！我！”

    身体上那些丑陋的伤疤是他不想回忆的，每次洗澡就潦草带过。他不喜欢伤疤，更怕陆臻看到之后会嫌弃。

    被食人鱼咬断的手臂，要不是食人鱼及时被枪毙，手臂才能获救，否则他就要失去一条手臂了。没过黄金抢救时间，他的手臂自然是能接回去的，只是工程耗费很大，忙坏了主任与院长。

    好听来说是他命大，难听来说是苏程为他的手臂换了一条命。

    “你什么你？命不该绝？你知道你的命是谁给的吗？”章赢抬头饮完茶水，杯子重重敲着桌面，抬眸近乎是刺红且隐晦的目光看着言允，“苏程为你而死，你到今日只去看过苏程一次！你难道就一丁点愧疚内疚都没有吗？”

    言允喉咙像是有根针在刺穿，欲是想说话，舌头的伤口欲是疼痛。章赢的话如利剑袭来，他无处可躲，满脑子深湖的画面再次呈现，眸中的恐惧不加掩饰，直到他想到食人鱼朝着苏程前去，‘砰’了一声，他整个人捂着脑袋，全身在颤栗发抖。

    不要！

    食人鱼不要朝着苏程去！看看他！看看他啊！

    “啊——！”他弯腰头靠膝盖，一旦有人接近就胡言乱语，“看看我，不要去找苏程！我放血，放血你就会回来了！”

    说吧，言允就算有多怕疼，都咬破了指腹，一滴鲜血溢出，拇指压着伤口，血来得更凶了。

    会议室的人，他都把他们看成了食人鱼，是要把苏程粉身碎骨的。

    “够了！章赢你像什么话？”队长再次拍着桌子，食指对着章赢怒道：“你明知言允有应激创伤，就不该激他！”

    那时言允刚醒来日日红着眼眶，局长就为言允请了心理医生，谁知道言允一口回绝自己没病。但是心理医生日日来探病，给出了一种心理疾病——应激创伤。

    应激创伤可大可小，每个人呈现的反应都不一样。言允是提起苏程就忍不住的发抖，所以他们从不在他面前提到苏程，就怕现在的情况。

    可是章赢不认为自己有错，还特别嚣张道：“有伤就该治疗！而不是选择逃避！”

    队长气得摔了茶杯，茶水溅了出来，警告说着，“我找你们是来谈论陆明的问题，而不是来听你们聊私事的！”

    “我不认为这是私事。”章赢起身，摔门而出。

    应激创伤必须要有人不断的给与安慰，队长碍于言允背后的人，迟迟没有让人家安慰，而是到外找了个枕头被子，扔给言允的时候，言允整个人还处于害怕中，不知道被子是拿来干什么的。

    直到言允的动静越来越小，队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叮嘱道：“别学章赢做这等蠢事。言允不是想要回避，而是他暂时性接受不了苏程的死亡。”

    每个人都有难以接受的事情，言允与苏程关系本来就要好，换做是言允死亡，苏程也应该接受不了的。就是章赢不懂得这个道理，直硬要把苏程死亡的错怪在言允身上。

    当初是他劝着章赢的，章赢才会在医院说那番话。说什么不怪言允，实际上呢，心里怪的要死。

    “回归话题，能坐在这里的都不是卧底，那么门外的那些人，你们有推测谁是卧底了吗？”队长抛出问题，时不时还要给言允一个注意，揉了揉眉头，觉得头疼。

    警局工作者的人不多，如今在门外的只有章赢与那小伙儿。

    队长也不卖关子，继续说：“就是他们两个的其中一个。因为从陆明被关押以来，只有他们两位去看过陆明。”

    看了探监笔录本，他抬起头道：“章赢五次，小蔡六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