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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面镜外，队长已经结束了审讯，揉着疲惫的太阳xue，做了个手势，便有人压制着陆老爷子，离开了小小一间的审讯室。

    从审讯室来看，所有的玻璃都是黑色的，犯人或嫌疑人根本不知道镜子外有人，所以陆老爷子起了歹心，故意碰瓷，佯装胃痉挛，庞大的身体倒在了地上。

    要不是身侧的新警员看得仔细，否则真的会认为陆老爷子病发突然。他赶紧去到审讯室，与队长传话，告知陆老爷子的‘病情’。

    言允神色怔愣，没注意审讯室的一切，悄悄眸底黯然无光，差点就忘了最重要的一个关卡，不认为父母能接受。

    “我娘还好说，我爹就是个老古板。”他仰起头闭眼，说话时候喉结滚动，声音变得略微沙哑，“快过年了，京北恶劣得一点喜气都没有，扰人兴致。”

    天气占有一大部分的原因，剩下一部分是陆家的缘故。

    谁能想到陆家一倒，就连续倒了四人呢。

    有人忧，有人叹，有人静。

    陆惊做完笔录并没有立刻回去，暂时不知言允情况如何，出来时瞅着天色还早，他便向看守员问了监狱的位置，绕了一刻钟才找到位置。

    监狱充满着严肃的气息，许是关押许多作恶的重犯，周围的警卫也比警局多出了两倍，各个持刀带枪的守岗。

    简单观察了四周，陆惊扬起恰到好处的笑容，已经有了想找的人，就向前与武装警察礼貌打了招呼。

    “我是陆惊。”陆惊自爆家门，并且说出了理由，“我想找陆知。您看也快过年了，我就来问个好。”

    警察不予置否，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陆书死了。”

    陆惊不好意思低下头，险些就忘了不知所谓的三弟被人打死，重新择出了个人，“那我找陆鑫，他是我二弟。”

    陆家的事情多多少少有所耳闻，警察看在陆惊每年都按时交税的份上，点点头，把陆惊放了进来，说着陆鑫过得不太好。

    对于陆家的几个兄弟，陆惊本还存着一丝亲情的，在陆臻说完每个人的罪行就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来看陆鑫，纯粹是为了打发时间而已。

    其实陆惊是第一次来到监狱探监的，看着层层的钢铁丝网都斑驳生锈，轻微洁癖症的他不敢去触碰，只能跟着警察来到探监的地方。

    犯人与探监者是隔着一扇玻璃，说话的方式能从玻璃的穿孔传出。

    等了没几分钟，陆鑫就被带了过来，陆惊不留痕迹的观察，才发现陆鑫瘦了许多，狱服显得身躯轻薄，一拐一拐的坐到他面前。

    陆鑫不争气红了眼眶，颤颤道了句，“大哥……”

    陆惊闻言有说不出的情绪，总感觉句句喊着他“大哥”的小孩儿还跟在他身后，回过神全然变了样。

    人是会变的，心也会变。

    “为什么要残害小动物？”

    陆惊的问题一出，陆鑫畏畏缩缩的低头，似乎在怕他的威严，陆鑫始终一句话都不肯说。

    大概是在商场上磨炼多年，陆惊不是个容易心软的人，更不会被陆鑫的眼泪骗走。

    “身为记者，我国的法律都没读熟，你真的很让我失望。”陆惊语气平淡，令人瞧不出情绪，“动物保护法经常在科普，你知法犯法，没资格喊冤。”

    陆鑫根本没料到陆惊的直接，刚要解释的话硬生生咽下，当他察觉出陆惊的失望，一下慌了。要是大哥都不愿意救他出来，就没人能救他了。

    不行，他得想想办法！

    “大哥我是被三弟怂恿的，一时鬼迷心窍干了坏事……”反正三弟死了，也死无对证，他不介意把责任怪在三弟头上。

    但是陆惊不吃这一套，冷声说着：“你是个成年人了，有自己的思想判断，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大哥你不能见死不救！”陆鑫拍着玻璃喊道，“我是你亲弟弟！你得救我！”

    陆惊眼眸翻涌着散乱的情绪，静静看了陆鑫一分钟，道：“我不会救你。还有父亲也快进来了，到时候男子监狱你就有父亲陪你了。”

    说完，陆惊望向身后的警察，陡然起身离开。

    执迷不悟的人说什么都没用，他问的是原因，三弟回答却是推卸责任。说不失望的假的，说不伤心也是假的。

    因为是他看着弟弟们长大的，如果可以选择，他不想要知法犯法的弟弟们。

    天空慢慢黑了下来，烟雾遮住了月亮和星星。

    “五弟啊五弟，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不然我真的会把言允抢过来，做你孩子的爹。

    他吐出前半句真言，后半句因为言允伫立在路灯下噎住，才在心里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