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此时_第十章 江南伶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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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江南伶人 (第1/1页)

    老国公气急攻心,身体本就不好,这一病更显出颓势来。明绪伺候下汤药后,又将李氏劝回后院,才听说了到底发生了何事。

    “刑部的大人说,二公子被发现和大理寺卿家的庶出二小姐睡在了悦仙楼,大理寺卿方大人连夜去了景王府,告二公子jianianyin官女。”庆国公府管事明原是看着明绪从小长大的,跟着老国公出生入死,一路从淮北到京城,伺候了老国公大半辈子,刚刚只有他跟在老国公身边奉茶。

    “那大理寺卿家的小姐怎么会在悦仙楼?”忙碌了一夜的明绪揉了揉眉心,强迫自己镇静下来,想从这千丝万缕中理出一点头绪。

    “说是下午和丫鬟出了府,一直到掌灯时还未归。丫鬟慌慌张张的回府报信说小姐丢了,才知道她们去了悦仙楼看伶人表演。”明原张口回道,“待方家的府兵进了悦仙楼,就看到那二小姐和二公子睡在一处了。”

    “那方家小姐醒了吗?”“该是醒了,已被带回了方府。”

    “刚刚来报信的又是何人?”“刑部侍郎孙承博,孙大人少时与大爷交好,许是为了这层关系,才差了人告知,好让我们早做准备。”明原仔细回答着小主子的话,庆国公年纪大了,以后风雨飘摇中明府靠的只能是明绪了。

    “原叔,趁着天没亮,你打点一下,我去刑部见一下明尧。”明日还不知是何光景,祖父现在又病着,明绪只能趁早见明尧一面,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尧平日虽然顽劣了些,到底还是知道分寸的孩子,明绪怎么也不信明尧会去“jianianyin官女”。

    天边刚泛白,明绪着一身墨黑色大氅进了刑部大牢。

    牢房里灯光昏暗,空气里充斥着一股霉味和血腥味。天色尚早,大部分犯人还未清醒,显得有几分安静。

    明绪跟着狱卒绕到了里间的一间牢房,“世子,请尽快,二公子怕不是今早就要被提审。”

    “劳烦小哥了。”明安又份外给了一锭银子,站在远处守着。

    明尧斜靠着墙壁,蓬头垢面,衣衫不整,身上倒是没看见外伤。

    “明尧,明尧。”明绪的喊声让明尧从睡梦中惊醒。见到自家兄长,明尧慌忙起身,踉跄着走到明绪身边。

    “哥,你救救我,你救救我。”明尧紧紧的抓住明绪的手,呜咽出声,眼泪瞬时流了出来。

    “你放心,哥哥一定会救你。”明绪心疼的拍了拍明尧的手,“你先告诉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尧在明绪的安抚下渐渐止了哭声:“昨日李怀叫我一道玩,半路遇到了左奇之,说要带我们去见识见识好东西。到了地方才知道是醉仙楼,我知祖父不让我们去烟花柳巷之地,可左奇之说近日有江南的伶人在醉仙楼表演,奇技yin巧,甚是有趣。”

    明尧咽了咽口水,看了一眼明绪,继续说道:“我没忍住,想着只这一回,便跟着他们进了去。的确甚是有趣,有好多我都未曾见过。后来散场后有个花娘模样的小娘子找到我们,说可以给银子加场私下表演,还可以自己指定曲目。他们急着回家,只我进了房间,进了房间我便晕了,醒来后便一堆人围着我,身边睡着那个什么二小姐。”

    似是知道自己这次犯了大错,明尧忙向兄长讨饶:“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贪玩了,我以后一定按时回家。”

    明绪见明尧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再多责罚的话也说不出口。明尧这是明显入了别人的套,明绪不知道来人是在针对明尧还是国公府,却无端地想起了容衍,那个浑身透着危险气息的男人。

    明绪叮嘱明尧近日好好反省,如有人提审只管实话实说,又安慰了几句便带着明安出了牢房。

    明绪回国公府后,先去见了老国公。李氏不知在哪听见了风声,此刻也在明道远房里抹着眼泪。明道远也刚醒不久,听完明绪的话也只叹息一声。招了明原伺候打算进宫,舍了这张老脸也要求见皇帝严查此案,保住明家二房这一点血脉。

    明绪原打算跟着祖父一道进宫,明道远这一夜苍老了许多,身体更是雪上加霜。明道远拍了拍明绪的手示意他安心,便带着明原出了门。

    明绪在家等的心焦,安慰了李氏几句,便架着马车也出了门去。

    明绪找了李怀和左奇之,两人口径和明尧所讲一致。明绪又去了悦仙楼,时辰尚早,楼内尚未营业,只有零星几个小丫头在洒扫。

    明安使了银子叫来个机灵的丫头问话,只说江南的伶人昨日表演完已离开了京城,楼内也没有什么下巴处有痣的花娘。再问其他便摇头说不知。

    明绪回府后老国公还未回来,明安去厨房端了碗粥并几样小菜:“世子,您从昨夜开始就滴水未进,好歹用些粥垫垫肚子。”

    “嗯。”明绪看着桌上的饭菜,“你也下去用一点,昨夜跟着我跑到现在,辛苦了。”

    明安是家生子,从小跟着明绪,看见明绪这般,他心里也不好受。

    “小的不辛苦,二公子洪福齐天,定不会有事的。”明安宽慰了明绪几句,便也退下了。

    等到了晌午时分,老国公的马车才回了府。

    “祖父,情况如何?”等在门口的明绪搀着明道远边走边问。

    明道远冲他摇了摇头,一直进了书房才开口道:“陛下近日龙体欠安,说不到两句便昏昏欲睡。只全权交给了景王,让他仔细查探,定要还一个真相,莫要寒了臣子的心。”

    “那景王可有说什么?”明绪心里升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那景王倒是狐狸般,场面话说的滴水不漏。”即使戍守边关几十载,淮北离得京城又那样远,景王的威名明道远也有所耳闻。

    先皇后留下的嫡子本就地位尴尬,又能从现皇后生的几个皇子皇女中掌握住大权,手段可谓不一般。当今陛下年事已高,倒是越发怀念起年少夫妻恩情,或许是对容衍年少失怙存有愧疚,现在心里眼里念的只有一个景王。

    下午明绪又去了一趟刑部大牢,给明尧送了一些御寒的衣物,天气越发冷了,牢房内又湿又冷,容易将人冻出病来。

    明绪后又带着明安去了一趟方府,一听说是庆国公府的人,只差了一个小童回话,说是近日府内不见客就打发了明绪。

    明绪在方府吃了闭门羹便又带着明安去了悦仙楼。悦仙楼处处雕梁画栋,迎来送往的宾客数不胜数,大厅有表演杂艺的伶人乐师,往后去另设一栋花楼,妓子小倌无数,才是真正香艳的好去处。

    明绪刚踏进花楼,便闻到香风阵阵,一个年纪稍大的花娘便粘了上来,“这位小公子瞧着眼生,第一次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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