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须倒霉蛋系列_猫影的梦兰之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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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影的梦兰之池 (第1/4页)

    须佐之男捡到了一只小猫。

    这在被星海诅咒的与世隔绝的永春之庭里,本是决不可能发生的奇迹。

    但或许因为须佐之男自身就是扭曲命运的产物,以至于群星都对他青睐有加,送来了这个小小的礼物,以排解他独自一人时的孤独。

    须佐之男是在打扫落花时发现了它。

    这只孱弱的小猫缩在那株永远繁花似锦的樱树下,身上落满了浅粉色的花瓣,四肢紧紧收在肚皮里,压着柔软青嫩的草作为简陋的窝。早春的气温对于这样的幼崽而言实在太过寒冷,小猫蜷成一团,不住地瑟瑟发抖。

    少年将扫帚放到一边,小心翼翼把猫崽拎了起来,抱进自己怀里,用手指替它扫去那些碍事的花瓣,露出里面奶黄的被毛。小黄金兽的体温总是比常人更高一些,猫紧挨着他,很快挣扎着要往衣服里面钻。须佐之男没有拒绝,只是把领口拉开了些,方便猫崽贴着他的胸口,然后再用手托着它,往长廊走去。

    此时白昼才将将过了一半,午饭的香味似乎都还没有消散,空气中隐隐飘着浓汤未尽的鲜香。猫崽像是也嗅到了这股味道,在须佐之男怀里不住地小声叫着,它叫得太过可怜,让须佐之男无法忽视,于是只能放弃了原本的计划,带着幼猫先拐弯去了厨房,找了点羊奶温热装进碟里,放到它面前。

    小猫摸索着凑过去,伸出舌头小口小口地舔着。

    须佐之男跪趴在旁边,撑着下巴津津有味地看它喝奶。

    “本来想先带你去认识荒大人的,不过也不急这一时。”他眨了眨金黄的眼瞳,湿润的眸子像极了这只小猫的毛色,“你是被谁放到这里来的呢?mama在附近吗?”

    幼猫无法回答他,小半张脸都快埋进奶碟里,浑身的毛像刺猬一样短短地竖着,牙签似的尾巴插在小屁股后,被须佐之男轻轻点了一下,不耐烦地颤了颤。

    厨房里总归要比外面温暖许多,在猫喝完奶之前,须佐之男不介意在这多呆一会。荒白日里总是非常忙碌,大部分时间都会呆在书房里,他不愿意打扰对方,已经习惯了独自在庭院里玩耍,如今多了一只小猫,在厨房里玩也是一样的。

    许是觉得猫崽舔食的动作过于可爱,须佐之男在原地趴了许久,看得太投入了,甚至都没注意到门外逐渐传来了脚步声,直到门被拉开,抽拉的响动才让他转过头去。

    荒依然穿着那身深蓝的和服,肩上落了两三片花瓣,此时正靠在门边平静地看着自己。

    “啊、荒大人!”小黄金兽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小跑着靠近他,扑进对方怀里,“您的工作完成了?您是饿了吗?”少年双手轻轻抓着荒的衣服,仰起头看向他,“想要吃什么?我都可以给您做哦。”

    荒只是摸了摸他的脸颊,中途那双灰蓝色的眸子看了眼还在舔奶的幼猫,却没什么反应,转而将目光重新放到须佐之男身上,若无其事地用手握住他的腰,拇指轻轻蹭了蹭那柔软的小腹,隔着几件单衣,像是在感知着什么,分外眷恋地不肯离去。

    “没在院子里看到你,所以出来找了。”荒的声音依旧平稳,如同庭院里永远沉静的池塘。他替须佐之男整理好衣服,看着他的幼妻那依旧单薄的身体,轻声道,“地上凉,稍微注意一下吧。”

    小黄金兽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小腹,一只大手覆盖了过半的肚子,只能隐约看见其下稍有鼓起的弧度,像一块不太蓬松的蛋糕,在盘子里拱起一个并不饱满的半圆。荒掌心的温度源源不断地透过衣服传递到皮肤上,温柔地抚慰着那格外脆弱的部位。

    须佐之男理解了对方的言外之意,跟着抚上自己的腹部,有些理亏地应了声。少年脑袋垂了下去,金色的发丝不规则地翘起,蹭在荒的胸口。

    大概是在三个月前,须佐之男的腹部初现端倪。一向早起的他变得格外嗜睡,常常依偎在荒的怀中,或是蜷在被子里,稍有松懈就会沉沉坠入梦乡;有时就算是坐在走廊上稍微休息一会儿,很快也会一头歪过去,靠着柱子就着满庭春色呼呼大睡,一睡就是近半个下午,荒不得不将他唤醒,才避免他这样昏昏沉沉地度过一天。

    妻子的异常引起预言神的重点关注,星辰之力顺着掌心过渡到尚且平坦的小腹,传达回来的消息让向来波澜不惊的荒都沉默了很久。他用手臂紧搂着须佐之男,手掌依然停留在那块柔软的皮rou上,若有所思地缓慢揉弄着。

    彼时须佐之男对身体的变化还非常懵懂,但依然隐隐约约感觉到荒的情绪并不高涨。他仰起头,正巧荒也在看着他,那双灰蓝色的眸子被垂落的黑发遮挡了些许,日光透过发间的缝隙落在脸上,光影交错让须佐之男无法看清此时对方是怎样的神情,只是望着那紧抿的嘴唇,发觉那似乎是在难过。

    于是他伸出手,试探着将掌心贴上荒偏凉的脸颊,问道:

    “荒大人,您不高兴吗?”

    须佐之男的眼眸如同一汪纯粹的湖泊,黄金为之镀上了一层高贵的色彩,水润的瞳仁让其不至于像太阳般夺目,而是那般温柔,那般体贴,一如拥有它的主人,有着与之相符的纯洁高尚的灵魂,如同一颗明亮的星星。

    而现在这颗金色星星已经被人从夜空摘下,紧紧攥在了掌心。

    荒没有回答,只是更加用力地圈紧了怀里的幼妻,同时覆盖住那只还很瘦小的手,与自己紧密贴合,感受着上面微弱的薰衣草与琥珀的香气,然后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短暂的,听着却分外失落的声音。

    不知为何,须佐之男始终都记着当时荒的表情,懊悔得仿佛犯下了滔天大罪,却又抑制不住地勾起了嘴角,矛盾而纠结地为之痛苦地欣喜着,愧疚地庆幸着。

    ——犹如深陷于爱的砒霜蜜糖,始终无法找到出路。

    须佐之男站在厨房里,脑袋贴着荒紧实的腹部。他想起了当时荒的神色,看起来就和现在无异,在无尽的满园春色里,悲伤得好像即将枯萎。年幼的小黄金兽并不理解那些繁复纠缠的世俗伦理,失去记忆让他没有任何负担地接受了肚子里新生的胚胎——就像接受一只树底下的小猫一样容易。

    但荒显然心存顾虑。须佐之男敏锐地觉察到对方身上那微妙变化的情绪。他得想个办法帮帮荒,至少让对方不会再用这样难过又自责的眼神看着自己,看着自己的肚子。那所谓的罪行和痛苦不应当由他独自承担,须佐之男认为自己同样能够为之分忧。

    “……荒大人。”于是年幼的神明紧紧拥住了他的丈夫,纤瘦的手臂尽力环住对方的脊背,扯住那富有质感的布料,“我不会让您再担心了。”

    猫崽迅速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充斥着星辰之力的庭院似乎增强了它体内细胞的活性,小猫长得很快,当它已经能自由地在院子里东奔西跑,折花逗鱼时,须佐之男的肚子才又鼓了一些,如今隔着几层单衣,总算能看出弧度来。

    不久前因为摔了一跤,荒禁止他再在长廊上跑动,小黄金兽看着漫长曲折的一条回廊,只能竭力忍住肆意奔跑的冲动,耐着性子慢慢走完。孕期的麻烦很快他就深有体会,瘦小的腰肢撑起还未成型的幼崽着实有些吃力,逐渐沉重的肚皮经常让他走不完全程,不得不半路坐下来休息。

    好在荒白日里也开始经常在院里活动,会在这时抱起他的妻子走完剩下的路程。

    预言神顺带还调整了那棵樱树落花的频率,不至于十天半月就满地花瓣,如今零零散散的碎花落在草地上,轻松之余,也平添几分美感。他的幼妻变得更喜欢和他一同坐在长廊上,看着这数年如一日的春景,疲惫时便枕在他腿上,金发铺散开,胳膊一只柔软地垂下,另一只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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