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命_第二十七章 离分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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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 离分 (第1/2页)

    是夜子时,萧婉缓缓睁开眼睛,入目是一间典雅客房,自己正躺在软硬适度的床上。

    “哎呀!还真活过来了!”说话的人看似讶异,实则语气中有八九分笃定,正是程谚。他一改方才要死要活病歪歪的模样,凑到近前,精气神提起来竟是轩轩如朝霞举,“姑娘,是我救了你,你要以身相许吗?”

    萧婉原本迷迷瞪瞪不知今夕何夕,一男子的面孔忽然映入眼帘,她立时像被针扎了一般,一巴掌扇在程谚的脸上。

    程谚原本蹲跪在她床前,被打得一个屁股墩歪在地上。

    萧婉这才看清竟是三皇子,着急忙慌翻身下床,跪在他面前,“三殿下,奴婢睡糊涂了,请您大人大量,饶了奴婢。”

    程谚不甚在意地自己爬起来,拍拍袍子上的灰尘,笑着说:“无事,你既不愿以身许我,那你需得保密,送你出城后不得提半字京城之事,如此就算还了我的救命之恩。”

    萧婉一时木讷地杵着,程谚温和地笑笑,“怎么了?改变主意了?”

    “谢殿下救命之恩,我需得尽早前往西北镇泽军中寻我兄长,将来我与兄长定有回京之日,若殿下不弃,届时恩情必报。”

    萧婉伏在地上一叩到底,程谚双手扶她起身,“去吧,马车在偏门,出城后在我城郊的宅子里稍候片刻,祁家人会安顿好你。”

    子时一名不甚起眼的侍从敲开了相府的门,项含卿亲自开门迎他。

    “萧姑娘已经出城。殿下说请嫂夫人不要误会,之前三公子疑心我们在背后指使萧问,现在把他meimei保下来不过是洗脱嫌疑罢了,没有别的意思。”

    项含卿道:“那请代我向殿下道谢。”

    侍从又说:“不必谢,殿下也说了,如今我们身在京中,只图自保,若有余力帮到其他人终究是好事。”

    侍从告退后项含卿一口气终于松到底,问:“爹怎断定三殿下会保下萧婉?”

    祁琛捋须,笑得极是亲和,如同项含卿小时候拽着他的袍摆问卿字怎么写时一样。

    “因为当年把他从水里捞起来的是老夫。”

    项含卿笑意嫣然回头去看祁司衡,正欲向他嘲两句程谚,却见祁司衡已默默转身回了房。

    项含卿困惑地看向祁琛,祁琛也只是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

    “进屋休息吧,明早我会派人护送萧婉北上。”

    祁琛言罢,项含卿略一颔首追着祁司衡进了屋。

    “怎么了?还有何事放心不下?”项含卿阖上房门,见祁司衡立于桌边,一双手死死攥着桌角,骨节泛着青白。

    她走到祁司衡的身旁,伸手去握他的手背,想表达关心,不料祁司衡竟抽手避了开来。

    项含卿掌心一空,愣在原地。

    “你不必这样。我们只是表面夫妻,顶多有些熟识的情谊,何必勉强自己。”祁司衡言语间的淡陌像一盆冷水,从头到脚将项含卿淋得透湿,她第一次意识到祁司衡的疏离会让她这样难以接受。

    “今天任务是我大意了,没料到程讴这般强硬,非得把人扣下,差点误了大事,你罚我吧。”项含卿也冷冰冰道。

    “罚你有什么用?以后你记着,我们家的事情,不需要你施苦rou计,这是我们之间的基本距离。”

    项含卿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冷笑道:“我们有名义上的夫妻名分,在一间卧房里进进出出,我让你进内间和我同卧一张床铺,这些都不论,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你祁家人待我恩重如山,你现在跟我谈基本距离?”

    祁司衡一拳砸在桌面上,转过身来直视着项含卿,眼眶红得几乎滴下血来,“但你不是我的发妻,我也不愿你为我受这种委屈。”

    项含卿一腔怒火顷刻消散,嘴巴开开合合也没能狡辩出更多,她低头看了眼祁司衡砸上桌面由青转红的指节,再次伸手握上了他的。

    “我愿意为你做这些。”

    祁司衡没动,喘了一口长长的气,闭上了眼睛,“何必自苦。”

    项含卿又向他走近一步,抬手抚了抚他微微颤抖的嘴唇,就着忽闪不定的一点残烛凑了上去,“你还不懂吗?我距离成为你的发妻只差一步。”

    祁司衡感受到项含卿浅淡的气息缓缓睁开眼,在唇将触未触时拥她入怀,再无可抑制,他抹杀掉一直以来的君子皮囊,粗暴地封住她的唇,这还不够,他一改温吞,捧着项含卿的脸,一寸寸描摹,又握着她的肩膀,将她放倒在床上。

    呼吸渐热,项含卿抽开祁司衡的腰带,微抬眼与他四目相接,“这一步,也可跨过了。”

    她手持那条官服革带,轻轻一挥,准确地抽在烛焰上,灯火即灭,玉音婉转流溢,一夜云雨。

    春分过后,天气渐热,一批军粮送往西北镇泽军中发生霉变,这事在朝堂上掀起轩然大波,与祁琛交好的大臣及朝中忠直之臣纷纷上书请旨彻查,太子党则一口咬定粮草从青唐城过,定然是西宁侯染指,动了军粮。太尉党则断言军粮在淮南征发时就已经出了问题,该是淮安王负全责。

    靖安帝病情刚见起色就遇到这事,早朝时面对着一锅粥,最终决心给戍边众将士一个交代,遂令姚卫良与祁司衡奉命巡按,自青唐城起至淮南巡狩中原十三州。

    项文辞自请全程护卫祁司衡,择日便要启程。

    “带上我吧二哥!求求你了!”祁玉成已围在祁司衡身边转了小半个时辰,从书房又跟进了卧房,“我给你当小厮,什么都听你的。”

    祁司衡笑道:“我说过了,巡按御史是姚大人,我只是个充数的,即便我不去,姚大人也会把军粮的事查个清楚。”

    项含卿不咸不淡道:“姚大人也说了,你手上还有个头牌惨死的案子没查明白,就别掺和了。”

    “二嫂!你舍得二哥走,我可舍不得文辞,此一去少则四个月,多则半年……不行不行,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祁玉成懊恼地在卧房里来回踱步。

    项含卿轻轻哼一声,却似乎带着实实在在的怨气,“现在知道珍惜文辞了,前两年他吃那么多苦,你又在哪儿?”

    祁玉成蓦然回头望着项含卿,她却忽然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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