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命_第四章 过招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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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过招 (第2/2页)

这回却是祁玉成憋着股狠劲不避不闪,一剑向着他肩膀递来。

    木剑没有刺进他的皮rou,但钝痛还是传遍了整条手臂,同时他的短匕也对准了祁玉成的咽喉,咫尺的距离祁玉成居然仍在紧逼,不管不顾往他刀上撞,这回轮到项文辞慌不择路疾速后撤,凭着丰沛的灵力把手中兵刃悍然折断,才没有刺伤他将来的主子。

    结果他两人已经在进退间悬于湖上,项文辞被惊得一叶也渡不了江了,直接扑进了水里,祁玉成也跟着坠进湖来。

    祁玉成只觉被凉水一激,烦躁的心绪平稳了许多,打算暂且不跟项文辞计较,扑腾了几下浮上水面,抹了把脸说:“落水是你害的,我的袍子你给洗。”

    “……”

    无人搭话。

    祁玉成始料未及,睁眼居然看见项文辞在水中翻江倒海地挣扎,全然没了仙门高手的镇定自若和他惯常的气定神闲,不住呛着水咳嗽,发出呜呜的喊声,一片镜湖被他扰得水花四溅,白沫气泡绵延。

    祁玉成无奈地泅过去,从身后搂住那个旱鸭子,忍着他毫无章法的拳打脚踢,往岸边游去。

    他们落水的地方离岸不远,水其实也不深,但项文辞却非常慌张,不住往祁玉成的身上扒,害祁玉成也喝了几口湖水,到得齐胸口深的水域时祁玉成站直了安抚他,“文辞,别慌,能踩到地了。”

    然而项文辞大概是脑子进了水,抱着祁玉成的脖子死活不撒手,仰着头使劲往水面上挣,一双腿也往他腰上缠。祁玉成觉得好笑又可怜,只好抱着他,轻轻拍他的背,“好了好了,看你吓成这样,我给你洗袍子得了。”

    项文辞好一番闹腾才冷静下来,胸膛剧烈起伏,气也没喘匀,睁开的一双凤目里蒙着潋滟水汽,湿透的长发胡乱缠在脖子上,衬得他肤色雪白,一身黑武袍湿透,紧紧贴在身上,此时祁玉成揽在他身后的手能清晰地摸出几节脊骨和纤韧的腰身。

    祁玉成指尖无意识地在他的脊柱上摩挲,略低头盯着他看,另一手拍了拍他的脸,试探他是不是清醒了,却不自觉被盈润的唇边那枚小痣吸引。

    好像正是这颗痣的缘故,每次项文辞狐狸一样笑起来时嘴角的弧度尤其明显,很欠收拾,也很俊秀。

    他感受到项文辞吐纳呼吸间的湿热,听见他胸膛里有力的搏动,细微的动作带动空山深潭里潺潺的水声,一切都如同幻梦。恰有一滴水沿着项文辞的额角滑落,莫名其妙地,祁玉成抬手替他拂去,项文辞不适应地避了避,祁玉成才恍然回神。

    结果足可以说是糟糕透顶,从刚刚开始就在他身上胡搅蛮缠的始作俑者,还湿漉漉地缠在他身上,祁玉成泡在水里的下半身被项文辞的大腿一碰,当即产生了难以启齿的反应,不可避免地抵在了项文辞身上。

    项文辞在短暂的一阵沉默后顿时暴怒,全然不在乎自己方才的失态,仿佛一切都是祁玉成的不是,他重重一掌拍在祁玉成的肩膀上,“你在想什么!快点上岸去,把我松开。”

    “你这不讲理的!不是你抱着我不撒手吗?”

    “我不会游泳,不抓着你就要死了,若不是怕伤了你我至于落水吗?你这家伙刚才是不是想亲我,盯着我的嘴看得眼都直了!”项文辞两只手胡乱把水往祁玉成脸上头上拍。

    祁玉成气不打一出来,就在项文辞发现水不深要从他身上退开时,他一把掐住项文辞的腰,偏不挪步,把他按在水里,“怎么着?你也怕了?蝼蚁尚且偷生,你为何拔了刀就这般悍不要命?还以为你什么都不在乎呢,合着既怕死又怕伤人还怕被亲呢!”

    项文辞有一瞬的僵滞,而后一边推祁玉成的胸膛一边避开他直勾勾的目光说:“禄门的功夫就是这样,讲究的是引狼入室,以身饲虎,让对手以为有可趁之机,然后绝地反杀或是同归于尽,耍的就是这等阴招,行了吧!”

    祁玉成感受到他力道里的果决,知道他此时情绪是真的烦乱,于是放开他,任由他连滚带爬地往岸上扑,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后上了岸。

    项文辞把一身衣物囫囵拧了拧,沿着来路大步往前走,祁玉成则又脱了外袍和上身里衣,搭在结实的肩背上,跟在他身后缄口不言。

    项文辞本打算就这样一口气走回宅子去,却在山腰处被祁玉成伸手拉住,他面上无甚表情,眸光沉静,郑重其事地看进项文辞的眼底,“冷泉里荔枝浸好了,陪我去取回来。”

    项文辞知道,他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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