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亮/云亮】遇袭 (第1/4页)

    ＊司令和将军遇袭隐瞒伤情后对参谋长的赔礼道歉。腻歪三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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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葛亮在楼上会议室给马谡等青年骨干做培训讲座，将近中午，众人思路不免都有些游移。诸葛亮见状，最后强调了几句，便宣布散会。

    刚合上手头的文件夹，就听得楼下院里有些嘈杂。他略一颌首，马谡已凑到窗边去看，了然道，司令和赵将军回来了。

    诸葛亮微微皱眉，司令府的人有规矩，只是人回来了必不至于此。他交代了几位中午留下吃饭，起身往外走。马谡跟过来给他拿着大氅，身后几人还在收拾会议室里的水杯和椅子。

    刘备今天上午带着赵云去看兵工厂。这兵工厂是自家的，堪称万无一失，否则也不会轻车简从地带着寥寥几人过去。诸葛亮下楼一眼瞧见刘备，大衣脱了丢在一边椅背上，衬衫解了左侧袖口撸上去，露出块擦伤来。

    还没等他说话，刘备先赔了笑脸，已去叫大夫了。他说着话又和身边站着的赵云使眼色，试图伙同他与诸葛亮讲情，目光才不经意掠过，突然脸色一变。赵云大衣还没脱，被他从下摆撩开半边，右腿有些抖，却还坚定地撑着。

    刘备把他按进沙发里，弯腰去看他腿，气道，子龙不说，是要挺到什么时候？赵云藏匿伤情未果，抬头是刘备怒气冲冲的关切，更远处诸葛亮看着两个胆大包天的伤患冷了脸，一时也如芒刺在背。

    他赶紧把刘备扶到沙发上坐好，表示也只是擦伤，不要紧，待会儿叫大夫一起看看就行了。

    厅里有点冷，马谡把大氅给诸葛亮披上，低声道先去安排工作餐事宜。诸葛亮挥挥手，马谡便抱着文件退了，顺便赶走了从办公室探头的一众人。

    诸葛亮道，厅里不方便，司令和将军都去楼上等大夫吧。

    刘备道，正是正是，我这就带子龙上楼。

    诸葛亮拢拢大氅，看刘备和警卫员一边一个扶着赵云挪去楼上，忍不住叹了口气。他走到门外，见今日同去的人还惴惴地列队在车边等候发落，问道，不是去兵工厂吗，路上出了什么事？

    恰大夫跟着人过来，先给诸葛亮行了礼，很分轻重缓急地匆匆往楼上去了。

    年轻人这才道，参谋长英明，去兵工厂的路上都没事，返程的时候赵将军发现有车跟着我们，司令就让往熟悉的巷子里开，我们提前下车埋伏。诸葛亮面不改色，手指把大氅边缘攥紧了，他道，你接着说。

    我们埋伏成功了，只是对面人有点多，也是我们没用，他说着头低下去，让司令为了抓一个活口受了伤，多亏有赵将军在。

    话说得很明白，诸葛亮没有不懂的道理。行动队的人没提赵云，是赵云的伤瞒得太好。他回想刚才在厅里赵云站立的姿态，几乎与平日无差。忍不住在心里又叹了一口气。

    他问，抓到的活口呢？行动队长道，已经送去审讯室了。他揣摩了一下诸葛亮没什么表情的脸色，您要亲自审吗？

    诸葛亮道，先关着，我自有安排。又说，服从命令，错不在你们，但下午也要去训练场领子弹。先去吃午饭吧。他看人往食堂方向去了，才自己回楼上去，脑中已经在盘算今天动手的会是谁的人。

    大夫在楼上先看了眼刘备的伤，确认是擦伤，旁边立刻就有人来消毒包扎。赵云在一边躺着，给大夫看腿。诸葛亮回来的时候赵云的腿已经处理好了，大夫帮他把被子盖好，嘱咐卧床休息。转头见了诸葛亮就念叨，司令和将军真是有福之人，都只是擦伤，只需休养一阵，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的。

    诸葛亮谢过大夫，把人送到门口，屋里终于只剩三个人。诸葛亮站着，刘备坐着，赵云躺着。

    这房间阳光足，冬日里也晒得暖洋洋的，对于探望病人是一个很温暖的场景。但诸葛亮冷飕飕问，司令的右手还好？刘备陪笑道，自然无虞。赵云躺着，眼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诸葛亮看他一眼，道，那我喊人端午饭上来。他说完就走了，留下两人颇有些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午饭是两人份，诸葛亮和培训班会餐，整个下午都没再出现。

    刘备的伤不要紧，下午也回办公室了，只有赵云被医嘱困在床上。他中午难得有个午休，没多久就醒了，看了会儿书，心思还都在今日的事上。冬天天黑得早，还不到晚饭时间屋里就暗沉沉的。正沉思时有人进来。

    来的是马谡，带着赵云自己的警卫员。先生请赵将军去楼上养病。这个楼上大家心知肚明，马谡却说得一派流畅，仿佛是什么普通的客房。他补充道，和司令挨得近，也方便大夫照看。赵云在晦暗中瞧他神色，到底捉到些隐约的滞涩。

    赵云无可拒绝，参谋长着人来请，奉命便是。于是又搀到三楼。这还不算，屋里床上摆着件叠得整齐的长衫。想来马谡也没料到。三人心思各异，一时屋里气氛都扭曲了起来。赵云赶紧声明自己还是能换衣服的，又嘱咐了警卫员几句若有事务如何送过来，想着两人这也差不多该走了。

    马谡面上其实一直没什么表情，只是整肃太过，反而有点不自然。不过他大概被布置了什么具体的任务，照顾好赵将军之类的，不得不从。一直等到赵云换过衣服，和警卫员一起把赵云安顿在床上，贴心地盖好被子，才有了要离开的迹象。

    好在马谡做完这一套以后，绷得太紧的面部表情终于舒缓些许。他保留着该有的体面和赵云告别，表示一会儿就有人来送饭。赵云看着他潦草环顾，逃窜出了卧室，有点想笑；转头看看自己的处境，倒是真的笑了出来。

    诸葛亮把他光明正大塞进自己卧室里，美其名曰养伤。他不免要想，这听起来正像司令请孔明光明正大住在司令府里，至于美其名曰什么，那些私下的议论他都有所耳闻。或许谣言止于智者，可三位当事人都心知肚明，有些事的本质绝非是不堪，但也的确不是谣言。

    孔明的卧室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与书房一墙之隔，对于亲近的人难免要模糊界线。但这样公然地躺在这儿，确是一种有点新奇的体验。

    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不过马谡送他进门时就开了灯。他在这熟悉的房间里吃了晚饭，扶着墙尝试着走了走，单腿站在窗边看了会儿院子，又坐回床上看书。书是床头柜上拿的一本，没动书签，就着批注从头看起，也别有趣味。

    这间屋里没有钟，他今日也没戴怀表或腕表，想靠天色判断时间也不太现实。诸葛亮久不回来，书房那侧一直没亮灯，不像有人在的样子。他坐不住，还是放了书挪下床。走两步不成，他单脚跳过去开书房的门，不想门从另一侧开了，险些拉了个空。

    诸葛亮也吓了一跳，一手拉着小臂扶住他，怎么没去躺着？

    赵云半身都倚在他身上，任诸葛亮把他带回床边坐下。诸葛亮才从外面回来，还披着大氅，转头要去挂衣服，被他拉住，探进大氅里环住腰抱了满怀。

    大氅虽暖，到底钻风，长袍触手微凉。诸葛亮拿大氅边的绒毛蹭他脸颊，现在知道撒娇了？

    赵云跟着他动作蹭蹭，孔明好大度，卧房与长衫一并借了。诸葛亮道，说好话可没用，况且衣服本就是你的。他顺势把大氅脱下来，翻过来罩在赵云头上，走到小屏风后面去换衣服。赵云轻松地掀开大氅，趁诸葛亮背身，跳了两步挂去衣架上，自坐回床边。

    诸葛亮换了身半旧的长衫，料子柔软，还是先前置下的。他把赵云先塞回被子里坐好，自己才挨着侧身坐下。两人对视半晌，诸葛亮先开口道，我去审了那个人。

    赵云在被子里勾来他手指攥着，孔明让我先猜猜。诸葛亮被他牵着又坐过去些，手指给他轻轻敲着，赵云一副认真思索的样子，和他确定道，是地头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