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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 (第2/3页)

了。

    小赖子哇哇大叫,自己哈哈大笑。

    于增懳隔着屏幕不知道小赖子叫什么,不知道自己笑什么,但隐约能感觉到他们之间有了新的开端。

    剪了头发的小赖子不算小赖子了,说是小眼镜更贴切些。

    小眼镜如他所承诺的,把自己卖给于增懳了。

    于增懳本没什么兴趣,但奈何越发忙得不着边际,有个趁手的人用实在是莫大的诱惑。

    何老手上的工作基本全权转移给于增懳了,他也是在这时候才真正明白「夏」是干些什么活的。

    名义上一切跟人命有关的事务都由「冬」处理,实则不然。

    绝大多数审讯相关的工作都由「夏」的管理人员负责。换而言之,能爬到上位的人说是两手干净都没人信。

    他带着小眼镜干活就乐得清闲。小眼镜拿着问话清单绞尽脑汁巧舌如簧威逼利诱,他只用在一旁杵着,露个脸就算坐镇了。

    偶尔遇个硬骨头,小眼镜得上狗刑,他还能顺便捞碗rou酱汤在旁边吃吃。虽然说是炖给狗的,但好吃就是好吃,要不是受审讯的撑不住,他还能多吃几碗。

    小眼镜没再养更多的狗。他们一同找了棵海边的棕榈树,等那十几只狗纷纷寿终正寝了,陆陆续续地埋下去。

    到最后他们只剩发发了。

    两人一狗在气候和煦的日子里会在沙滩上漫步,起初是小眼镜悼念豆豆、丁丁、毛毛、蛋蛋,后来就像是习惯成自然了似的。

    有一天,彩霞蔓延而来,这是清晨六点的朝霞。

    小眼镜忽然就迈不开步子了。

    他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驻足而观许久,小声地叹息,要是每天都能看到这景象就好了。

    发发已经是只很老很老的老狗了,听到小主人的声音,还是嘶哑地嗷呜一声作回应。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半年后,于增懳带着小哑巴来到海景房1025的时候,他彻底傻了。

    他通过阳台的窗看到近在咫尺的海,浪潮起起落落,拍打在他心头。

    于增懳说,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老得不能再老的发发都比他反应快,兴奋地嗷嗷叫两声。

    小眼镜这才回过神似的,转头扑向于增懳。

    不知不觉间他不再是只齐于增懳胸口高的小屁孩了,他的下巴直接搁在于增懳的颈窝,高度刚刚好。

    毛胚房、混凝土墙、没有灯罩的灯泡、灰色的折叠床沙发。

    这些像是迷幻药、像是催情剂,让他不管不顾地拥抱于增懳、亲吻于增懳。

    他主动了,于增懳没有拒绝。

    这便是开始。

    放映厅里的于增懳静静地看着自己,抱着这个瘦小的孩子蜷在那张沙发床上,枕着浪声入眠。

    他或许早有察觉,却一次又一次地骗了自己。

    耳武赤。

    你是耳武赤。

    原来耳武赤是你。

    他想逃离,但他不能。灵魂是没有实质的,他于是便被牢牢钉死在第一排中间的座位上,动弹不得。

    他不得不继续看向屏幕,看向他被掩埋的过往。

    于增懳穿起耳武赤标志性的俗气荧光色外套,耳武赤在鞋里塞增高垫。如此一来,他们的身影看起来就像是同一个人。

    耳武赤从来没问过为什么他不愿意公开两人的关系,他也懒得找理由去搪塞。毕竟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

    他们从不同出同入,往往是耳武赤把海景房当家住,于增懳得了空才换一套以假乱真的衣着,坐地铁来找他。

    他们在1025看海、zuoai、相拥而眠。不过一旦踏出这扇房门,又落回上下级的身份。

    发发老死的那一晚,耳武赤在审讯室杀红了眼。

    于增懳自己都没察觉,他对耳武赤的容忍度极高,所以耳武赤从不忌讳在他面前弄出些血腥的场面。

    不过这次,过头了。

    于增懳皱了皱眉头,啧一声,问他想不想去「秋」试试。

    耳武赤怔了怔神,反问他,这是亓哥的意思吗?

    于增懳眉头皱得更紧,我问你话呢,扯何亓作甚。

    耳武赤莞尔,说只要是你想的,我都去做。

    于增懳哼笑,问,那之前叫你去考摩托车驾照,怎么没见你学出来呢?

    耳武赤讪笑两声,扭扭捏捏道,下周我才满十八岁,学了也不见得能考啊。

    于增懳听了,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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