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你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吗 (第1/1页)

    程阳今天没有回宿舍，不知道去了哪里。因此卫琅打开门的时候里面一片漆黑。

    以利沙很规矩地站在后方半步的位置，见卫琅熟练地打开客厅的灯，回头逆着光道：“……谢谢。”

    仍然红着脸，但内容再简洁不过。是逐客的意思。

    以利沙不免有点失落。但他仍然不露半分，把衣服递给卫琅，在卫琅关门之前抵住门板说了句：“你可以随时联系我。”

    卫琅此时头痛得爆炸，敷衍地“嗯”了一声就关上了门。

    以利沙站在门外，不知道为什么有点舍不得走，停留了一会才离开。

    第二天卫琅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他很少睡到这么晚，而且醒来的时候头很疼，身上的味道也不好闻。

    他立即嫌弃地下床洗澡，过程中回想起昨晚自己的行为。

    ……

    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他并不是性冷淡，以前年纪小的时候也会去犬马声色的娱乐场所，标榜自己的成熟。也不是没有陌生的Omega在深夜意乱情迷地奉上一个吻，但这样莫名其妙在街上几乎是强迫一样让Alpha亲自己的确不像样子。

    他喝醉了就会更像那个十几岁不太成熟不敛锋芒的自己。

    卫琅把自己洗干净，出来直接把沾了酒气的床单被子一并拆下来洗。正在拆被子，手机电话响了。

    他看了眼屏幕，接起来听对面低沉的男声有点意外道：“你终于醒了。”

    卫琅移开耳边的手机看了眼通话记录，果然，好几个未接来电。

    他对那边道：“身体不舒服。你有什么事？”

    “这么冷漠？”以利沙的声音带着点笑意，“昨天你好像醉了，现在感觉还好吗？”

    “谢谢，还好，以及昨天麻烦了。”卫琅回答地很干脆，“所以你有什么事？”

    那边顿了顿，“……卫琅，你还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吗？”

    卫琅轻飘飘道：“记得。”

    “那你还－－”以利沙停住了，“你确定全都记得？”

    卫琅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把床单被罩塞进洗衣机，声音平淡道：“我确定，我记得我做过的所有事情，每一件。所以你想说什么？”

    他启动了洗衣机，缓步走出了卫生间，打开窗子换掉屋子里不好闻的空气。

    “你想说，我亲了你，是吗？”

    以利沙沉默了一下，才笑了声，纠正道：“准确来说，是我亲了你。”

    “没有区别。”

    “有吧，卫琅。”以利沙语气别有意味。

    卫琅靠窗闻着新鲜的空气，心情好了点，才对电话那边的人缓缓道：“布伦达尔先生，我没理解错的话，你应该是有意与我结交，还是以情人的方式，对吗？”

    对面似乎没想到卫琅这么直接，过了一会才回应道：“你可以这么说。”

    “那么我想这并不合适。”

    卫琅无意识地抚摸着床帘的纹路，“因为你会知道，比起一个情人，我更有做合作伙伴的价值。而合作伙伴并不适合牵涉感情关系。”

    对面传来一声气流声：“……是吗？”

    “你不妨进一步了解一下我。如果你赞同我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

    对面沉默了下，挂断了电话。

    卫琅靠在窗边，未完全吹干的发丝被风吹起一点。

    程阳昨天在实验室泡了一个晚上，早上回来的时候整个人像是被吸干了一样，一句话说得直断气挥手叫卫琅去顶班。

    “导师发疯了，快去吧。”

    卫琅应对导师的中期查岗讲了一个上午，吃饭的点到了导师才摘下眼镜，语重心长地冲卫琅说了句：“卫琅，你很有潜力，不要被乱七八糟的事情乱了心智。”

    导师大半辈子醉心科研，今年手底下就只有卫琅和程阳两个学生。程阳与导师是一类人，一向是被导师当成接班人来培养的。至于卫琅，导师还算欣赏，但是他家里事情太多，名利场里培养不出好的科研学者，因此导师时常惋惜。

    卫琅没多说什么，答了声“是”。

    中午的时候，卫琅直接去楼下烘焙店买了份面包。路过咖啡厅的时候，忽然看见熟悉的身影。

    他步伐稍顿，看着玻璃墙内法内与亚伦对面而坐，时而相互交谈。两个风格迥异的人坐在那倒也奇异地和谐。

    他们没有看到卫琅。因此卫琅很快就离开了。

    看起来法内与亚伦的关系进展太迅速了。他有些意外，法内不是很好接近的脾性，也不会轻易相信别人，但亚伦竟然这么快就取得了法内的信任。因此由不得卫琅不信，或许法内以后真的会变成那种满脑子只有信息素的Alpha。

    那就意味着，法内倒戈是迟早的事。他要想保住自己和母亲，就得快点找到突破口。

    这个突破口就是以利沙。

    布伦达尔与费舍尔同为国民阵线的核心势力，然同一党派内仍有不同政治派别。二者之间并不是没有摩擦。只不过面对共同的利益，布伦达尔会协助费舍尔大将军清洗中央势力，搞掉卫文一类异类。但这都建立在费舍尔大将军赢得选举一朝上位的基础上。

    那个梦虽然很多事情都应验了，但也有部分事情与现实不同。现实不是剧本，不会没有逻辑地倾向于谁，事在人为，未必再来一次，结局还是相同。

    如果他与布伦达尔联手呢？如果他协助总是被费舍尔压一头的布伦达尔家族赢得选举，一朝以弱胜强，赢得布伦达尔的信任呢？

    所有的打算都暂时被卫琅压了下去。

    他一向很有耐心，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等以利沙的电话。

    他有这个把握和自信。

    回去的途中，路对面迎面走来一队人，穿着礼仪制服，步伐整齐沿路巡视。为首的那个腰杆挺拔，即便动作整齐划一，那张脸上也能叫人看出不羁与无谓。

    是约沙法。军事学院的学生要轮流值班在学校里巡视，既是好看充个门面，也能多少维护一下秩序。

    卫琅顿了顿，侧身避让。

    但约沙法一行人眼尖地发现了卫琅，其中有个Alpha看见卫琅直接吹了个口哨，与一身严肃整齐的军装礼服完全不搭，都走过去了还回头喊道：“嘿那个姓卫的美人！我叫加德，记得我吗？”

    ……

    卫琅辨认了一下才记起来，这就是那个在投票的礼堂外堵他的Alpha。

    叫加德的Alpha笑嘻嘻地走过去，身后的Alpha笑骂道：“你小子sao什么sao？看一会长官知道了揍不揍你！”

    卫琅有点厌恶地皱了皱眉头，就见走在最前头的约沙法微微回头，露出一点线条凌厉的侧脸，深邃地眼神若有若无地看了眼卫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