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只不过因为把你当倡伎 (第2/3页)

，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宋斐。俯视他因震惊而骤然缩小的瞳孔，俯视他不断颤抖的身体，俯视他的一切绝望与崩溃。

    早在很久之前就想看到了。虽然之前也有过，但好像都不如这次更称心意。

    猫捉老鼠一样，把老鼠逼到悬崖边上，居高临下地俯视老鼠用最凄惨的声音绝望的尖叫，却因懦弱胆怯不敢一跃而下。肆意用爪子玩弄它，看着它尖叫的频率逐渐放缓，最后气息微弱地倒在地上。

    那场面可太好看了。

    梁郢没有错过宋斐一瞬间变得空洞的眼睛，语调悠闲惬意：“以后不能乐在其中了很难过吧？”

    梁郢的话像一柄刀一样刺进宋斐心里，语调不带任何感情，每一字一句都是从最阴暗的角落里抠出来的，钻进心脏，割破血管，肆意蹂躏磨磋。

    这样的侮辱，已经远远超过了以往任何一次的精神或rou体上的伤害。本就混乱的脑袋更加眩晕，就像是血液凝滞堵塞在胸口，堵得宋斐喘不上气来。

    他无声地红着眼睛看向梁郢，大力攥着被子的指节发白，过了很久宋斐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总是对梁郢的话无条件顺从的他几乎从来没有这样如此坚定地反驳过：“……你不能这样说。”

    梁郢淡淡移开目光，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平静语气说出的话如淬了毒的冰刃疯狂击打着宋斐的内心防线：“我说错了吗？”

    宋斐没有说话，苍白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再次闭上了眼睛，看起来是被梁郢的话伤到了。

    梁郢突然俯身凑到了宋斐面前，他的靠近让本就处于激动情绪的宋斐更加紧张，下意识把被子往上一拽，只留一双眼睛和半边鼻子，伤心又不安地与梁郢平静的目光对视。

    “我mama不是那种人，她只是为了活着……”宋斐通红的眼睛里满是愤怒与崩溃，受不了地撂下无力的话，不想和只会伤人的梁郢再呼吸同一片空气，于是猛地一拉把自己捂进被子里。

    “……”梁郢隔了一层阻碍的声音听起来不算特别真切，但也足够有威慑力了：“想挨打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的。”

    话音刚落，蒙着头的被子就被扯了一下，梁郢有些不耐烦地伸手一掀，没记错的话，今晚是第二次。

    哪知掀开被子，一张哭得凄惨的脸呈现在眼前。

    因为太难过了，宋斐表情都无法控制地有点扭曲，整张脸没有一处不是皱巴巴的，想哭出声，却被梁郢盯着只敢摒着气压抑着喘息。

    宋斐捂住脸不想让自己狼狈的模样暴露在人前，可梁郢强硬的大手不依不饶地又掰开宋斐的手指，和眼泪鼻涕混合的脸两两相望，梁郢忍不住笑出声。

    那笑声在宋斐听来非常刺耳，但下一秒贬低嘲弄的话就伴随着柔和的强调让人避无可避：“真丑……”

    宋斐感觉更受打击了，想挡住脸又被烦人的手一直干扰，最后自暴自弃地仰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梁郢见他这样，笑得浑身发颤，听见笑声的宋斐感觉十分丢人和恼怒，哭着哭着突然坐了起来，不管不顾地就要下床。

    梁郢当然是不会让他走的，伸手握住他纤细的脚踝就轻松把人拽回怀里，拿了纸巾慢条斯理地给宋斐擦眼泪鼻涕，过程间脸上的笑就没有收起来过。

    有那么好笑吗？宋斐木然地抬起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有点疼，想起来是被梁郢打了，顿时心里又很委屈。

    “对着别人也会这样哭吗？”

    熟悉得令人心痒、但现在怎么听都觉得很可恶的轻柔语气在头顶上空慢悠悠地盘旋着，宋斐低着头没有看梁郢，自然也没有注意到梁郢在这一刻堪称温情的目光。

    犹豫了一下，梁郢低头，用嘴唇在宋斐红肿的脸颊边轻轻碰了一下。

    柔软的触感让宋斐浑身僵硬，抬起通红的眼，又想起梁郢的话，那一刻宋斐的眼神简直称得上是凶狠。

    “别人又不会气我，我为什么要对着别人哭？”

    梁郢把手里已经被泪水浸透的纸丢进垃圾桶，对上宋斐的目光，伸手很不客气地在宋斐的额头上弹了一下，发出“蹦”的一声脆响。

    宋斐疼得捂住脑门，眼神更加忿忿。

    梁郢无声地笑着，得出一个结论：“纸老虎。”

    两人都没注意到外面轻轻响起的脚步声，是宋华章，走廊里她看见宋斐房间亮起的灯，想着宋斐也醒了，于是敲敲门问了句：“哥，你也起了啊？”

    眼看梁郢从怔愣中回过神，就要张开嘴说话，宋斐吓了一跳，连忙抢先一步伸手捂住梁郢的嘴。

    宋斐故意哑着嗓子装刚醒的声音：“是啊，我刚醒。”

    宋华章“哦”了一声：“我今天早上有考试，就不在家吃了，先跟你说一声。”

    梁郢看着宋斐慌张的模样，没什么情绪地眨了眨眼。又凉又软的掌心贴着嘴唇，还有股说不出的很贴合宋斐气质的味道。微微动了一下，结果那手捂得更紧了，宋斐用恳求的眼神朝梁郢摇着头，梁郢长眉微微挑起，但也没再多动作。

    “那你记得要吃饭啊。”

    “好哒。”

    竖着耳朵听着宋华章的脚步声渐远，宋斐才放下手，刻意回避梁郢侧目过来的视线。

    梁郢盯着他低垂的眼睫半晌，断定道：“你是故意的。”

    但不管他怎么说，宋斐摇着头否定就是了，也正好趁着宋华章的打岔从床上下去，可能是的确到了起床的时间，这次梁郢没再拦他。

    “我起床了。”

    梁郢没回答他，于是宋斐自顾自地走到洗漱台前，没过多久就听见了房门开开关关的响动。

    宋斐探头往里看了一眼，梁郢果然走了，这下终于放下了心。回到浴室抬头看了眼镜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睡了一觉后脸上的红肿似乎好了一点，但身上依旧很疼。

    但去学校的话估计需要戴口罩，想起齐陟遐，有点烦人。如果不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班关系，宋斐是不会在意这点伤的，怕就怕齐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