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上） (第1/1页)

    07.上

    这夜，方禕华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拿以前孙庭留在家里的几支高档红酒，和齐玥聊了一个晚上。

    是因为失恋，喝了太多的酒，方禕华在这夜稍晚的时候，终於感觉到醉意。

    在卸下防备的齐玥身旁，那气氛太过轻松，让方禕华开始说起自己以前高中时和齐耘做过的糗事。

    齐玥细细地听，早已醉了的她支着额，白皙的脸庞红润，几声轻应，话说的不多，就听着她说。

    齐玥是个太好的听众，方禕华愈说愈多，愈说愈多。

    然後，两个人的酒也愈喝愈多。

    再接着、接着──

    「头好痛……」yAn光刺眼。

    方禕华在低喃间翻了个身，她听见自己搁在桌上的手机不住地响，让她看了眼手表。

    早上十点。

    方禕华拍拍自己的额角，她庆幸时间还不到中午，她上班没有迟到。

    她今天早上不需要开庭，因为搬家老早就请了假。但所内今天下午有会议，是她那伟大的前辈所长主持的，她如没到，那nV人肯定会给她一顿排头吃，就没请了。

    那现在打电话给她的人是谁呢？方禕华扬眉，迷蒙思绪间，抓起桌上的手机看了看。

    「我早上请假，什麽急事打给我，嗯？」她撑着身子坐起，电话那头是慌张的声音，「老板，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是瀚瀚。

    「哦？」头太痛了，方禕华靠在沙发椅背上，边应声边数着地上的空酒瓶。

    一、二、三、四……。她有多气孙庭，昨晚认真把她的高档红酒都喝完了。

    等等。

    方禕华拧眉，地上的空酒瓶，无疑提醒着她现实。

    昨天，不断喝着的酒，和齐玥愈说愈多的话。

    互相靠近的身子，喝得太醉的齐玥靠在肩头，她睇着她柔美的脸庞，思绪被酒意拉进回忆里，最後不小心说出口的话，还有──

    「靠……！」

    「方律，欸，你有没有听我说话？」瀚瀚还在线上。

    方禕华摇摇头，告诉自己，不管前面发生的是不是梦，「最後这段」肯定是梦，藉此镇定心思。

    拍拍脑袋，她勉强一应，「好，你刚刚说什麽？」

    「你！嗯，果然没听我说话。」瀚瀚吐了口气，谨慎细心的他，是早习惯方禕华的作风，他按捺住脾气，「你看庭姐的IG。」

    心头正乱，方禕华挠了挠短发，就着手机滑了下。

    昨晚的路灯下，一张随手拍下的照片，拍下一份亲密。

    长长的影子，简单的动作。

    那牵着彼此手的两个人……

    盯着萤幕，方禕华楞着，她思绪太乱，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她的Line，那沉默已久、专属某人的格子里，倒是终於跳进了一封讯息。

    「今天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孙庭传来的，很快又一封。「我工作刚好到你公司附近。」

    方禕华握着手机，目光颤了颤，如果是今天以前，她很快就会回传。但现在可不是。

    现在，她一个字也打不下去。

    一方面，她还没办法接受孙庭这麽快有「新对象」的事实。另一方面，她了解孙庭的X格，直觉这顿饭就是个「鸿门宴」。

    可某些事情，终就是得做一个了结。方禕华抬眼，看了看眼前的空间。

    於是，跟瀚瀚讲完了电话，方禕华终答应要赴孙庭的约。

    鸿门宴就鸿门宴吧。

    既然真的分手了，她想好聚好散。

    「我会好好祝福你。」方禕华捡起地上的空酒瓶，一个个装进塑胶袋里，打算等等拿去资源回收，「我应该做的到吧。」

    「毕竟我都喝了你这麽多的红酒……」方禕华说，嗓音却是止住了。

    「这些红酒，都是你的珍藏??，你是有多急着把房子租出去，把它们都留在这里。」

    说到这里，方禕华抿了抿纯，镇定了下心思。

    因为红酒，她再次想起昨天的事。

    她想起齐玥。

    心头乱了下，方禕华看看这屋内已经空无一人，猜想齐玥有事先出门了，她便拿起手机检查了下。

    果然，齐玥有传讯息给她。

    讯息内容她一看，目光转深，内心暗叫不好。

    「这……」

    悔不当初，方禕华懊恼的拍了下自己的额头，「该Si！我昨晚果然吓到你了。」

    ----

    是邻近中午，方禕华搭了计程车去赴孙庭的约。

    到了餐厅门口，方禕华提了口气，振作了下JiNg神。

    原因无他。

    是一看到眼前这餐厅，她再次证实了她认为这顿午饭是「鸿门宴」的假设。

    「我们第一次约会的餐厅。」方禕华歪着头，目光微亮，她还记得那天的孙庭，记得那时候两个人因为工作关系刚认识不久，就有的好感。

    那天，孙庭非常好聊，两个人都有着雷达，知道彼此之间的「可能X」，当天她去了孙庭刚买下、装潢好的房子，是夜，两人就发生了关系。

    後续的一切发生的很快，她们很快交往、很快同居，然後……谈到了结婚。

    她告诉孙庭她的过去，她早就抱定的不婚主义，孙庭说她会等她，她相信她会改变。

    「我当时也以为我能改变……」方禕华低喃，她抚了抚手臂，其实这段感情走到分手这步，她最气的不是孙庭，而是她自己。

    一提到结婚，她的情绪就非常糟，即使跟孙庭交往了六年也是，让她根本不能想像两人结婚後的样子。

    「我希望，你找到了个好对象。」方禕华思绪间，眼前店门打开，她信步走了进去。

    一进店里，方禕华本来要报出孙庭的名字，让服务生带自己走到孙庭订下的座位，但她往座位区看了一眼，便跟服务生说不用了。

    孙庭就坐在那，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