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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0我心之人  (第2/2页)
流倜傥快要溢出眼尾,又看看右边的傅时朗,剑眉星目,神采英拔,安然走路都有点找不着北了,迷迷瞪瞪要跟着两人一起上三楼。    Alpha淡淡扫来视线,提醒道,“安然,你的房间在下面。”    闻言,林洮也是一顿,恪尽职守地扮演一位合格的营养师,道,“我先回去拿检查仪器,一会儿给你做检查。”    “林洮?”安然试探地开口,叫他一声,然后说,“我有事要找傅先生,可以等等我吗?”    林洮自然说没问题,率先上楼,旋即,他听见身后的安然轻声道,“傅先生,我能去你的房间吗?”    他脚步微僵,加速上楼,反手关上房门,因此没听见安然的下一句,“是关于合同的事。”    傅时朗本想推拒,听完思忖片刻,道,“走吧,长话短说。”    林洮并没有把门关严,站在门口,脊背没用力地靠在门板上。    隔壁传来的门锁扣上的声音时,他的心也跟着重重一跳。    就这么一动不动地,三十秒,一分钟,两分钟……足足二十分钟,也没等到安然出来。    有什么力量促使着他出去一探究竟,林洮胸膛剧烈起伏,被不可名状的情绪推到门前的走廊上,目光缓缓转向傅时朗的房门。    路过的管家从另一端冒出来,疑惑地望着他,林洮就像被人看穿某种丑陋的心思,仓皇躲回自己房间。    但是,他根本没办法静静待在那里。    几分钟后,管家在一楼石英砖外墙边上伸出指头揩玻璃窗,检查清洁状况,林洮从双开红木大门出来,疾步找到他,管家看出他有话要说,微笑着收回动作,负手而立。    “管家先生,我……”林洮不想那么直白,但傅时朗紧闭的房门几乎让他发疯。    “你想知道什么?”管家温和注视着他。    “安然……”林洮强迫自己放慢语速,让自己问得轻描淡写,“他来庄园多久了?”    “快一年了。”管家道。    沉默良久,林洮点点头,表示他接受了这个答案,又问,“傅时朗,还有没有带过别的Omega回来?”    管家说,“没有,庄园里只住了一个安然。”    “那傅时朗对安然……”傅时朗喜欢安然吗?    他忽然没有勇气继续说,    不喜欢怎么会把他带在身边,这样长长久久,又独一无二?    他已经想到这一点,却担心管家真的回答出自己意料之中的答案,摇着头说,“没事了,不用告诉我。”    林洮往后退,越来越快,仿佛面前有个可怖的东西要追来,他忍不住想看清是什么,身体却本能地逃跑,闭目塞听。    终于,他转过身,径直沿着楼道逃到了楼顶。    今晚夜空没有星星,空气冰凉湿润,闷得人肺腑都是冷的。    林洮想着三楼那道关得严丝合缝,一丝声响都透不出来的卧室房门;想着基地宿舍Alpha的信息素味道总是很浓;想着傅时朗被易感期影响,毫不犹豫印在他唇上的吻……    林洮用颤抖的手指摸出一颗糖。    他们在房间里面做什么?    傅时朗也会像拥抱自己那样,将头埋在安然颈窝,渴望从Omega的气味中得到安慰吗?    也会情不自禁俯身吻他吗?    值得庆幸的是,傅时朗今天面对的终于是个货真价实的Omega,而不是滥竽充数的Alpha。就算是临时标记带来的一次性联结,应该也会让傅时朗好受很多吧。    不知不觉,林洮已经双臂环抱膝盖,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个姿势让他很有安全感。    小时候,当他痛得想要大喊、眼泪止不住地流的时候,他就会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假装有人抱住自己温柔安慰。    可是他现在既没有摔倒,身上也没有伤口,是哪里在痛?    和他在手术台上清醒地感受着钢针刺穿身体的痛不一样,和易感期在死寂的腺体发作,体内像是同时搅着冰火两重天的痛也不一样。    这种痛,就像被人生生挖掉一块,漏出一个血rou模糊的空洞。有什么东西失去了。    他说服自己,接吻只是朋友相互帮忙的说辞,他信了几分?足以理直气壮将事实转告安然吗?    可是,不信又能怎么样?他们都是Alpha,生来如此,只能如此。    不知道过了多久,脸上沾到一点凉意,林洮抬头,看见屋顶灯柱下飞舞着细密的雨丝。    他懒得站起来,坐在地上一颗颗拆糖吃。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刚被微雨润湿了一角衣襟,头顶的光忽然暗了下来,飘落的毛毛雨也没有继续掉在身上。有人拿着伞靠近,在他身后蹲下,把他牢牢护进这个新开辟出来的小小世界。    后脑勺被一只温暖的手掌呼噜了一下,林洮迟钝地闻到来人的味道,嘴里的糖也愣着不嚼了。    傅时朗看着满地的糖纸,掌心贴着对方微湿的发丝,声音低沉得宛如一句叹息:“林洮,为什么不开心?”    直到Alpha问起,他才意识到这点似的,林洮眨着眼回头,对上傅时朗深邃无比的眼睛。    此时此刻,那里面只装着他一个人。    但林洮说,“傅时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然后,他答非所问道,“刚刚突然想到我妈了。那天她终于腾出时间,说要带我去过生日。她给我买了很大一个蛋糕,是用透明的蛋糕盒装着的那种,很漂亮的蛋糕,我们带着蛋糕去了一家平时路过都不敢在门外多停几秒的豪华餐厅。”    “我吃完第一块蛋糕的时候,她说要去洗手间,让我慢慢吃别噎着,整个蛋糕都是我的,我很高兴,又吃了一块。    “然后我就吃不下了,想等她回来,把剩下的打包回家。但是她一直没有从洗手间出来,来接我的人是林敬荣。”    傅时朗从侧面看过去,林洮的眼神是茫然的。    生日当天没吃完的蛋糕、病房里朝他伸出、还没握住就无力垂落的手、紧闭的房门……就像是生命中最在乎的人在一个个向他告别。    林洮小声说,“所以我再也不想吃生日蛋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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