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相盼_第二章狭路相逢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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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狭路相逢 (第2/4页)

竹册上的几行字,「西陵盼七岁进西陵府,你可有想到什麽?」「这…属下….」

    那年她也是七岁,带走她的,也和雪殇君一样,是一帮西域人……

    如今,西陵盼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夹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身世与秘密,做了西域人的徒弟,做了寄人篱下的孤儿……

    「难道她们二人…」沐然的声音竟有点乾涩,眼眶情不自禁地红了。

    「我只是推测,」邢子遥很快便理好心绪,淡淡道:「不过…倒能试探她一番。」「可她会来麽?」「嗯。」他轻笑一声,幽夜微凉,他发现,自己竟笑得有几分凉薄。

    竹册被扔进炭盆中,片刻,只於漫天灰絮飞舞。

    沐然本已准备抬步跨出房门,思忖了番,又滞住脚步,转过身来,「你...还痛吗?」他不再称他为「公子」而是「你」,彷佛眼前之人,和他已非主仆关系,彷佛就是当年……

    邢子遥心中一凛,抬眼却见沐然的眸光落在自己右掌的伤口上,方才帮她挡下暗器时伤的,「你问的是这个?」他举起右手晃了晃,眼中饶富玩味。

    「没、没事…属下冒犯了…」沐然垂目掩下黯淡的神sE,快步离去了。

    痛啊!怎会不痛?邢子遥望着被夜sE吞没的远去步伐,重重一叹。夜,虽能包覆所有早就麻木的伤疤,可当月光沉下,日晖照耀後,那些被遗忘的旧创,又会伴着鲜血淋漓,再次被揭开……

    也只有夜阑人静,才能卸下所有的伪装与隐忍……

    「沐然,你还是不够了解我,我总不会…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吧?」寒潭般的眼眸下,波澜汹涌,巨浪滔天。

    炭盆中几点火花飞溅,如几只细小的蚊蝇努力跃上那攀不到的天际,几度挣扎,又摔进盆中融化,酝酿下一个跃然而起的生命,邢子遥不经意的睨了一眼,忽见点点火光中,未烧完的竹册上,隐约浮上的一个「盼」字大的怵目惊心……

    西陵盼,你究竟是何人?

    这一夜,过得特别漫长。

    「冠春楼」

    字迹遒劲却潦草,与玉文骞端正儒雅的风格大不相同,西陵盼醒转後,便发觉手中被人塞了张东西,登时便知情况有异,为了不让西陵潇夫妇担心,她一直小心藏着。

    「春冠矣,雪则殇」--是师父!西陵盼临窗而坐,月光穿过窗纸,落在她长发半遮的忧容上,她承认,面对这种事情,她无法宽心,更做不到从容应对,且不管写此字条的人是何居心,光是师父有难这件事,就足以令她方寸大乱。

    「阿姐!」窗户猛地被推开,西陵盼吓得浑身一颤,忙把字条揣入怀中,这才看到趴在窗台上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少年。

    「西陵澈!你活腻了是吗?」西陵盼狠狠捏了他一把,「不是…阿姐哈哈…你听我说….哈哈…」西陵澈好不容易平顺了气息,想到方才的情景,又要忍不住……西陵盼忿忿地瞪他。

    西陵澈忍住了笑意:「阿姐…不是,你没事把自己Ga0得像个nV鬼一样g什麽?大半夜的…还能被我吓到,噗…」「说谁是鬼呢?」西陵盼像在拎东西一样捏起他的耳朵,「我是!我我…我吓了你嘛…」他贼兮兮地笑着,随即又被敲了一记额头。

    西陵澈是西陵府的大公子,西陵盼入府时他年纪尚小,因此爹娘都要他尊西陵盼为长姐,大家皆道西陵澈必会恨这位横刀夺Ai、异父异母的jiejie,事实却恰好相反,他们姐弟俩十几年来,手足之情愈发深厚。

    「阿姐,你方才看的是什麽?谁给你的?」西陵盼没有搭理满脸好奇的他,自顾自地走到镜前,盘了个男子的发髻,又拿了一套男装……

    然後她瞥了一眼在窗外赖着不走的西陵澈,无奈地叹了口气,便要去把窗户关上。

    「喂…阿姐!」西陵澈见这动作便急了,忙撑住那将要被掩上的窗扉,好让自己还能透过一条小缝瞧见屋内动静,「你…你这麽晚了突然换装,要…去哪里?」对上里面那人不甚耐烦的目光,他说话便支支吾吾起来。

    「你管我!」西陵盼并非有意对他如此,只是她真的没功夫再等了,手上加了点力道,窗户又被阖上。

    只是...当手上的力气一松,那扇窗「砰」地一声又开了,一颗脑袋探了进来:「阿姐…」

    西!陵!澈!

    「阿姐…你是不是要去找雪…啊不…你师父?」西陵盼动作一顿,转过身,惊疑不定的望着他,「你怎麽……」「我…我知道哪里可以出去,你先换好衣裳吧……」他声音很低,脸上藏不住落寞的神sE,连眼神都不敢和她正面交会,西陵盼忽然觉得有些愧疚。

    西陵府宅豪华阔气,府内的路弯弯绕绕,每时每刻都有下人巡逻,而西陵潇平素规矩甚严,宵禁的时辰一过便不许府内之人外出,也只有西陵澈这样贪玩的X子,才能「练就」这身在家丁的重重把守下还能安然出府的本事吧!

    「是父亲告诉你的?还是母亲?」但见前方的他身形一僵,西陵盼也停下脚步,其实这句话她早就想问了,西陵澈没头没脑蹦出的那一问,便已验证了她半日下来的猜想。

    「阿姐…」「澈儿,你告诉我,我师父是不是出事了?」她自幼丧父丧母,师父於她而言,即是亲人一般的存在,师徒之情,深於舐犊,西陵澈深x1了一口气:「你还在昏迷时,我路过前厅,正好听到爹娘在讨论雪前辈的事……」他垂着头,浑身像是xiele气。

    那时候就有消息了……「然後呢?」她问得十分小心,生怕答案轻的像稍纵即逝的风,下一刻就会溜走。

    西陵澈沮丧的摇了摇头,「他们像是知道我在门外一样,後面的话,我就听不清了……」

    结果还是一样的...西陵盼的叹息声被夜晚的凉风吹散,若有似无、忽近忽远……

    「阿姐,这里离家很远了,你放心去找雪前辈吧。」「那你呢?」「我…我当然是回家啦!」西陵澈笑着挠挠头,「我也不至於这麽贪玩吧?」听出了他话语中的故作轻松,西陵盼也笑了,m0m0他的头说道:「好!早点回家,别让他们担心。」「阿姐,你也是。」

    他们朝着不同方向扬长而去,只是他们不知道,这次的离开,那个「家」竟成为了只在梦寐中昙花一现的温暖,一脚踏入江湖的漩涡之中,身後,已是狂澜……

    星河将曙,山的东头,一道若隐若现的白光无声试探着渺渺银汉,一场寂静的抗衡,似乎还不足以惊动万物,但大家心中皆了然,「它」终究要冲出天际。

    冠春楼,绝sE春光冠京华,名满皇城一枝花,说白了,不过是京城最为富华的烟花柳巷,出入此间者,大多是官家子弟、朝野众臣等。

    当今天下由外族夷邦统治,汉人於他们而言,仅仅是一帮老弱幼残,是以,满朝的皇亲国戚、文武百官,皆是西域蛮子。而这些未经教化的sE目族人入主中原後,亦只学到了这些坊间的庸俗之乐,红粉青楼竟蔚为一时风气。

    西陵盼内心是抗拒的,即便这身男装已为她壮了不少胆,即便在玉文骞面前,她仍是那般口无遮拦……

    思及玉文骞,她心中一痛:「大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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