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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当然会让阿云和自己一起睡。 他可不愿意让阿云露宿屋外,又或是去些便宜客栈住,他得让阿云睡好地方。 只不过这个“好地方”还得再收拾一两日,要干净敞亮能住人,里头最好还得是带着香气的,不能潮气,更不能有半点尘土味,谢良想着,明日一早去茶楼里交代交代,让翠翠帮忙盯上一日,他得赶回来帮着一起收拾,才能更快些。 谢良在屋内打开门,亲自把秦云迎进了屋。 他二人谁也没看谁,都别着脸默契地往床边走。 秦云用余光瞅见被褥都换了新的,被换下来的湿了的被褥被谢良揉成一团放在几乎瞧不见的角落里,他甚至料到谢良会亲自去洗那被褥。 单是想着那被褥上的湿痕,秦云便觉得耳热手热,方才摸进去后被包裹住的潮热感霎那间沿着他的指尖扩散,仿佛那柔软的密地仍在包裹他。 身上热,脑子热,便会失控,失控的秦云像丢了神智,吓坏了谢良,也吓坏了秦云自己——他对着舅舅的身子,硬了。 不止,不止是硬,他还想进去,想冲进去,想扒开舅舅的腿,撞他! “阿云?” 声音打断了秦云自认龌龊下作的欲念。 他回过神朝谢良看去,见对方正缩到了床榻最里面,拉着被子遮着腿,拍了拍床。 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又似什么都发生了。 “睡罢,明日要早起。” 说罢,谢良等着秦云回应,虽视野昏暗不够清晰,但秦云还是看见了谢良的神情,担忧、害怕、恐惧、还有怯懦的期待。 这样的谢良怎能不让人陡然升起要逗弄他的欲望? 师父说得对,秦云想,他的确心思重,不干净,道观容不下他。 这世上唯一能容下他的地方,恐怕只有谢良的身边。 舅舅。 他不能伤害舅舅。 他也不能瞧着舅舅被伤害。 躲在雄性阳物下面的那处绮丽的地方,一定有法子能把它医好。 他要去问大夫,看医书,他不信古往今来千百年,怎会只他舅舅一人得过此病! 他下了决心,便不再犹疑混乱,脱了鞋,褪下外衫,上了床。 谢良见他上来了,安下心,面朝着秦云乖乖往被子里钻,但还是紧贴着墙,不敢多靠近秦云分毫似的。 瞅着他这模样,秦云心酸,这得是多怕被人瞧不上,才会捂了那地方那么多年。 秦云见不得谢良那样,他往床里挪,一路挪到谢良面前,谢良没有可退的的地方,眼睁睁瞧着对方逼近,但不清楚对方的意图,于是在二人近在咫尺间伸出手来,挡在秦云肩膀上,阻止他的靠近。 可挡了一下,谢良又想被烫着似的,突然收回手,不推了。 秦云沉着眼,一言不发地在被子里搭上谢良的腰,没停留,直接揽住单薄的后背,把人往怀里抱,谢良双手攥着拳绷在胸前,跟秦云的胸膛贴了个严实。 “舅舅。”秦云贴在谢良耳边说,“不要躲我。” 谢良呼吸一滞,攥紧的拳头蓦地松了,觉得知足。 阿云不嫌他,不觉着他是晦气人,他便觉得够了。 阿云长大了,真是长大了,能瞧出舅舅的心思了。 可谢良却未能像过去一样瞧清秦云的。 有些事已然悄悄生出变数,在谢良看不见摸不着的地方,生根发了芽。 翌日,谢良起了个大早,草草洗了脸,收拾收拾便动身去往茶楼。 天还没大亮,街市上的铺子也只稀稀拉拉开了三两家,大都闭着门。 谢良原以为自己应当是去得最早的,没成想对门酒楼竟也开了大门。 他倒是没多瞧,对门因为二公子被揍的事,这两天的声音都有些颓靡,有客人说那里不大吉利,去了影响运势。 谢良进了茶楼,正伏案写着什么,翠翠就来了,他把写下的事又口头向翠翠交代一遍,便匆匆返回家中。 谁知他回去了,秦云却没了踪影。 听葛玉珠说,秦云说有些事要办,和谢良一样,早饭都没吃呢,就火急火燎地走了。 谢良难免失落,他觉得秦云跟他真是没有以前亲近了。 若是在秦云小的时候,去茅厕都要跟谢良知会一声的——除了逃学的时候。 可现在,秦云未跟他提及只言片语,瞒着他做坏事似的,什么也不同他讲了。 自己和秦云之间仿佛隔着层瞧不见人的布,撩不开,挡不掉,把他的阿云遮得是严严实实的,真叫人难受。 难受极了。 葛玉珠瞧出他有心事,二人吃饭时,她便问谢良:“阿良啊,是不是生意上遇到了什么难处?” 谢良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难处?没有的。” “那你怎么瞧着心事重重的,怪让人担心的。” 谢良摇摇头,并不打算把他的担忧说给葛玉珠听。 他不愿说,葛玉珠也就没再问。 但她隐隐觉得,令谢良忧心忡忡的事,大概跟刚回来没几日的外甥脱不了干系。 葛玉珠打理谢良的居所少说也有三年之久,虽说对谢良日日早送晚迎,可他们并未过多聊过彼此的家事。 一是谢良忙,整日早出晚归;二是谢良不喜欢跟旁人说太多自己的事,把那些私事像宝藏一样藏起来,守得死死的。 她能瞧出来,谢良虽然为人温良慈悲,面上瞧着对谁都笑盈盈的,亲切得不得了,可实际跟谁都不交心,对谁都不信任。 就连谢良有秦云这个外甥,也是她因总是瞧见谢良深夜不休息,怼着微弱的亮缝新衣裳,所以好奇多问了两句后,才知道谢良还有个远在外地学艺的亲外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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