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纳帝安 (第1/1页)

    “你该醒了，唐纳帝安.萨德。”

    时间像是被暂停了。唐纳德愣愣地注视着陌生的袭击者，几秒钟过後又转动脑袋看向四周。等再次将视线调回时，唐纳德的表情变得b方才更加困惑:“......以赛亚?”

    袭击者点头。

    “怎麽回事?现在是哪一年?等等，我Si了吗?”

    “1821，”以赛亚松开抓着萨德衣领的手，“对，你Si了，我们现在在1597年的维洛纳。”

    “......你要不要听听看你在说什麽?”

    萨德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站起身。找了个藉口打发走露西後，两人坐回被扶起酒桌旁。

    “你还记得多少?”以赛亚问。酒保很快将新一轮的淡啤酒端上，厚重的泡沫将上浮的气泡SiSi锁住，如云朵般轻轻晃动。

    “在我的印象中我应该Si了。监狱、断头台、疗养院，然後......我是唐纳帝安?”萨德起初不甚肯定，但随着回忆的进行，记忆越加清晰，他的语气也越加肯定，“我Si了，我在苦难河岸山丘的洞口旁遇到你，我们一起搭船——有个男人跳进河里被烧Si——我进了忏悔室，地上出现黑sE的洞，我掉下去了。洞里有一只b山还高、牛头人身的怪物，巨大的眼睛闪着红光，好像还有一条蛇尾巴。”

    “这很奇怪，因为我也同时记得我作为唐纳德.蒙太古，从小生活在维洛纳，父母健在，还有个姊姊......”萨德念着念着皱起眉头，明明前一秒还记得他在维洛纳的经历，但转眼几乎忘光了，像是做了一场怅然若失的梦。

    “我们来这里只有五天?”萨德努力回忆关於唐纳德的人生，最多却也只能想起这五天发生的事，更久以前的只剩下模糊的情绪，快乐的、轻松的、怀念的......想必是段美好的梦境。如果他推测的没错，之所以只有几天的记忆，是因为只有那些是他真正经历过的事情。

    “对。”看出了他的困惑，以赛亚解释道:“这是维洛纳的规则:在进入维洛纳时人们会失去生前的记忆。取而代之的，被灌输生活在维洛纳的记忆，直到他们想起自己原本的名字。”

    “如果进来的人都会失忆，你是怎麽记得的?”萨德指出对方话中的漏洞。

    “我把名字写在手上了。”

    “你准备得可真够充分，你是怎麽知道这些规则的?”萨德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难不成你来过?”说完，连萨德自己也被逗乐了。一个人下地狱两次，是罚一次不够吗?

    “不重要。”以赛亚神sE淡然的喝了口啤酒，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眼见得不到答案，萨德也灌下一口啤酒，方才还觉得可口的饮品现在味道却糟透了，像是十六世纪的小便，“你怎麽找到我的?”

    “你在蓝区很有名。”这次以赛亚没有隐瞒，“传闻蒙太古出了个异类。明明是个血缘者却总在下城区闲逛，与流氓、骗子、小偷、妓[]nV们厮混。”

    萨德挑眉，说道:“可不只有我喜欢在下城区玩。”

    “但你是最着名的。叛逆的蓝血为了好玩而去抢劫店家，不管家族地位如何，血缘者总不至於穷困潦倒。”

    “你怎麽知道?”萨德微微睁大眼，随後像是想起了什麽，“是奥德里奇对吗?”

    “我答应了保密，所以不是我说的，是你猜出来的。”

    “那就是了。”萨德不太高兴地咋舌。

    以赛亚保持沉默。

    “好吧，既然你知道我是蒙太古血缘者，那我也必须知道你的才公平。说吧，你在这里的阵营、身分和名字是什麽?”

    “中立者，名字是以恩。”

    “唉──是巧合还是新、旧名字不会差太多?”萨德好奇的问。

    “不知道。”

    “喔，那我要叫你以赛亚还是以恩?”

    “随便你。”

    “......我喜欢以赛亚，以恩太普通了。”萨德又喝了一口酒，“你接下来有什麽打算?特地来找我，是有事情需要帮忙?”

    “我们需要想办法离开。”以赛亚总结。

    闻言，萨德放下杯子:“我们?”

    “有什麽问题?”

    “是，一个‘小小’的问题。”萨德加重语气强调，伸出拇指与食指b了个缩小的手势，“我为什麽要离开?”

    以赛亚面露不解，“......这里是地狱。”

    “我肯定记得这个。但你看，我在这里挺好的。没有债务、没有通缉、免费酒水。”萨德说着举杯向老板致意，“不，我很好，谢谢。”

    “你答应帮我办一件事。”以赛亚说道，木讷的脸上仍没有太多表情，让萨德无从判断他的情绪。

    想了想萨德还是掏出钱袋，将当初借的两枚银币推到以赛亚的酒杯旁，“两清了，同意?”

    没有过多纠缠，以赛亚拿走银币乾脆的离开了。

    “也祝你有美好的一天。”萨德向以赛亚的背影挥了挥手，“怪人。”

    又多坐了一阵子，喝完了两轮酒後萨德才慢悠悠走出酒馆。

    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萨德在脑中重新梳理了一遍对维洛纳仅存的记忆。

    从地图上来看，维洛纳呈现正圆形，城市周围砌着一道没有入口与出口的高墙。而城内依据盘据的家族被分成了三个区域：城东，又称蓝区，由蒙太古家族管理；城西，红区，则属於凯普莱特；位於圆心的白区则是由亲王西迪所管理的中立带，同时也是鹿角酒馆的所在地。

    萨德将迎风飞来的报纸从脸上拿下，向正在收拾店外杂物的书报摊打了声招呼。这是维洛纳经久不变的日常，每每到了下午六点城里便会开始刮起强烈的飓风，将所有放置於屋外而未加以固定的物件都吹上天，因此城里的居民都习惯了在此之前将所有财产包含动物、杂物、马车转移至室内，并在飓风持续的十二小时中乖乖待在安全的屋子。

    目前市中心的钟塔指针停在了四，代表在被卷上天以前萨德还有两小时可以慢慢走回家。

    “唐纳德。”一辆马车停在了萨德身侧。

    “总感觉今天事情特别多。”萨德心想，向马车内穿着JiNg致的姊姊微笑。

    “你要去哪?”她问。

    “回家?”歪头思考了片刻，萨德回答。

    “回家做什麽?今天可是星期三。”萨德的姊姊——希波吕将手中的羽毛扇阖上，越过车窗不轻不重的敲在萨德肩头。

    “你的礼服呢?”上下打量了一番萨德的外出服，希波吕瞪大眼睛，“天啊，你忘了不是吗......”

    “什麽?”萨德困惑地问。

    “舞会啊!舞会!”瞧萨德那副仍然茫然的无辜样子，感觉自己完全在浪费时间的希波吕不耐烦的叹了口气，“现在回去换衣服也来不及。虽然穿的丑了点，至少不能迟到，上车。”

    丑了点?

    萨德下意识低头，他的身上是件简单的白sE亚麻衫，外层套着深蓝外罩，搭配黑sE的长K与简单的长靴，虽然简朴但怎麽也称不上丑，再想想自己这张姑且算是小帅的脸，他张口就想反驳:“我觉得——”

    “你什麽你，走了!”完全不给萨德说话时间，希波吕推开门跩过萨德的手，强y将他拉入车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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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力并不可取，但痛苦却是唤醒眠者的良方。

    你将被两次拒於门外，一次在酒中，两次与在酒後。

    ——1821.0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