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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氅系好，又将刚倒得汤婆婆塞入她手中。主仆一前一后，上了马车。

    车内虽也有凉意，起码挡住了寒风。

    无垢掀起车帘，刚好看到一列士兵穿戴整齐，手握长矛在街上巡逻。一个个抬头挺x、神情坚毅。

    无垢内心一阵赞叹，原本只是一群贼寇，在三娘的手下变成了训练有素的将士。

    她家三娘真厉害。

    无垢抿着唇笑，放下了帘子。

    下了马车，就是军营的入口，守门的兵员看到她们就是立正高喊。

    “夫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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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夫人和夫人，省略了一个字，感觉就不一样了。

    仿佛她是三娘的妻。

    无垢脸有些发烫，微微颔首，往三娘的营帐走。

    正巧一群将领从三娘的营帐中出来，许是刚议论完军事。为首的何潘仁和向善志看到无垢，也是弯腰行礼道。

    “夫人好。”

    这些都是三娘手下得力的武将，无垢不能够怠慢。

    她停下，“诸位将军忙完了？”

    “是。”

    无垢点头，“风大，诸位大人还请注意身T。”

    “夫人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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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套一番后，无垢领着小蝶，入了三娘的营帐。

    一入室内，就顿感温暖。外面狂风呼啸，冷冽而肃杀。帐内温暖如春，还点有博山炉，熏香弥漫，令人心情舒缓。

    三娘抬头，就看到无垢被冻红的小脸，她眉眼弯弯，解开了大氅朝自己走了过来。

    三娘也笑，只要看到无垢，她的心情就会莫名的变好，无论情况有多么糟糕。

    “怎么过来了？”三娘放下《孙子兵法》，站起来握住她的手。

    还好，热的。

    三娘放心的松开，“天这么冷，约m0着还要下雪，在府里煮茶赏雪岂不美哉。”

    无垢接过小蝶手上的食盒，放在了红木桌上，“今日是你的生辰，我怕你有事不回府了，特意过来给你庆祝。”

    三娘失笑，“是我生辰，也是阿兄生辰，你可给他准备了什么？”

    无垢手一抖，瓷碟差点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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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无垢低声说，“是我粗心了。”

    她的心情瞬间低落，在晋yAn待久了，在三娘身边待久了，她居然把二郎忘得一g二净，把自己的身份和职责忘记的一g二净。

    三娘握住她的手，安抚道：“无妨，我早就派李森把礼物送过去了，连带着你的份。”

    “多谢。”

    “你我之间无需言谢。”

    桌上都是珍馐佳肴，点心是无垢亲手做的桂花糕，最后还有一瓶三娘酿造的桃花酒。无垢让小蝶出去了，帐内就她们二人。

    三娘一手拈了一块桂花糕，入口香气四溢，软糯甜爽，她眼睛一亮，笑着说：“好吃。”

    无垢低头笑，给她倒酒。

    “二郎那边，有什么消息吗？”无垢拢了拢发丝，状似不经意的问。

    三娘擦拭下手，“并无。”

    无垢稍微定心，就听三娘继续说。

    “不过再过一年，等长安彻底稳定了，就会接你回去吧。”

    她说完，喝了口酒，一饮而尽。

    无垢继续给她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饮下，问：“三娘不回去吗？”

    “河北未定，中原战乱，晋yAn不可丢，我必须在这守着。”

    三娘知道无垢在意什么，她放下酒盅，对她承诺：“你放心，我会与阿兄说你身T受损，无法再行房事。阿兄疼你，又信我，必不会b迫于你。”

    “所以不要怕，你回长安也好。”

    “月前突厥来袭的时候，我总害怕守不住这晋yAn城，想悄悄将你送出去。”三娘叹口气，许是酒喝了点，她打开了话匣子。

    “可是转念一想，送出去又如何？万一碰上山贼劫匪岂不是一样？那时阿爹还未拿下长安，你若是在半路出事，我还有何颜面面对无忌和阿兄？”

    “所以我没办法，破釜沉舟，必须要守住晋yAn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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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垢静静的听着，继续给她和自己满上。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关中安定了，你回去替我照管着剩下的阿弟和阿妹也好。将来若是阿兄与大兄争权，你也可助他一臂之力。”

    三娘放下了竹箸，握住无垢的手紧了紧，“你在我这，我总是提心吊胆，夜不能眠，生怕突厥从我这掳走了你。”

    “那你呢？”无垢反问道，“你也是nV子，为何你就能在这里？”

    “你还小......”

    无垢脑中的弦瞬间崩掉了，又是这三个字，又是这三个字。每当她想和三娘分担的时候，总会被她用这三个字推开，推得远远的，只剩她一个人面临危险，留着她一个人提心吊胆。

    无垢少有的打断了三娘，咄咄b人。

    “我不小了，我早就嫁给了二郎，身为人妇。”

    “我已经十五，及笄之龄了。”

    “我还来了月事，可以怀胎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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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小了，三娘我不小了。”

    无垢噘着嘴，委屈又倔强，“你不过大我三岁而已，为什么总把我当做小孩子？”

    “论身份，我是你的二嫂，是你的长辈。”无垢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为何总把我当小孩子？”

    或许是角度的问题，三娘仰视着无垢，发现原本娇小妍丽的少nV不知何时已经有了一丝威严，震慑不到她，但是的确存在。

    “好好好，我错了，你不是小孩子了，无垢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三娘把她拉下来，轻声软语哄着她。

    无垢绷着脸，这种哄人的方式不还是当她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

    “我是真的希望你不要再拿这个理由推开我。”无垢认真的看着三娘，一字一句道，“我想站在你的身边，看你看到的风景，经历你经历的危难。”

    “不离不弃、生Si与共。”

    三娘端起酒盅，抿了口酒，明明香甜的桃花酒现在品尝居然有一丝涩然。

    “不离不弃可以，生Si与共不行。”三娘看她，眼神柔的像一汪水，“无论怎样我都希望你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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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垢急了，甩开了她的手，“我也希望你好好的。”

    两人对峙着，互不相让，只是吃菜饮酒，不再言语。

    良久，三娘无奈的叹口气，无垢已经喝的面sE通红，她本来酒量就不怎么好，喝的这么急，就算桃花酒不伤身也会头晕目眩。

    她心软下来，按住无垢握住酒杯的手，“好，我答应你。”

    无垢轻哼一声，瞟了三娘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