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关於我只想补货，却被迫在三国军营处理客诉这档事 (第1/2页)

    台湾，台北。凌晨两点四十五分。

    这座城市即使在深夜也像头浅眠的兽，空气中弥漫着cHa0Sh的柏油路味，远处偶尔传来几声改装机车引擎的嘶吼，划破了Si寂的夜空。

    「叮咚——」

    那声刻进骨随里的入店音效，像是一根针，JiNg准地刺入我的大脑皮层，强制启动了我的肌r0U记忆。

    我，陈家豪，二十四岁。全佳便利商店FamilyBest资深大夜班店长，也是这个资本主义社会里运转最顺畅的一颗螺丝钉。我的大脑构造早就被SOP标准作业程序改造完毕：我的延脑负责呼x1，我的小脑负责平衡，而我的大脑皮层只负责一句话：

    「欢迎光临，现在大杯热美式第二杯七折，会员报电话可以累积点数喔，请问有会员吗？」

    店里空无一人。只有那台该Si的热狗机在孤独地旋转，上面的热狗已经转了整整八个小时，表皮乾瘪起皱，看起来就像是某种被风乾的褐sE手指，散发着一GU令人绝望的加工r0U味。我叹了口气，那双充满血丝的Si鱼眼SiSi盯着自动门外的街道，心里盘算着等等报废便当要吃哪一个。

    这时，自动门毫无徵兆地滑开了。

    没有客人。没有野狗。甚至连风都没有。

    只有一个鲜红sE的红包，像是某种拥有自我意识的扫地机器人，诡异地、贴着地面「滑」进了店里，JiNg准地停在我的脚边。

    那红包红得刺眼，上面还用金线绣着一对鸳鸯，在这苍白的日光灯下显得格外妖YAn。

    身为一个受过严格民俗教育的台湾人，我脑中的警报器瞬间拉响，三个念头如电光石火般闪过：

    冥婚找姑爷：这是最经典的都市传说。

    诈骗集团的新花招：里面可能有毒品，一碰就勒索你。

    这东西乱丢在这里，明天早班店长看到会扣我考绩：这是身为社畜最深层的恐惧。

    「啧，哪来的垃圾。现在的人公德心都Si光了吗？」

    我皱着眉头，从柜台下拿出长柄垃圾夹。我虽然穷，但我不想娶鬼新娘，更不想惹麻烦。我的目标很简单：把它夹起来，丢进分类垃圾桶，然後继续去擦咖啡机。

    就在那不锈钢夹子碰到红包边缘的瞬间，异变突生。

    「嘶——」

    红包没有被夹起来，反而像是被刺破的气球，喷出一GU浓郁的粉红sE烟雾。那烟雾带着一GU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胭脂味，混合着淡淡的、像是福马林般的防腐剂味道。

    一个幽怨、冰冷，却又带着病态娇媚的nV声，无视物理法则，直接在我的脑浆里炸开：

    ……官人……您捡了奴家的聘礼……就是奴家的人了……

    我的手抖了一下，夹子掉在地上。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捏住，但我嘴巴还是条件反S地开启了客诉处理模式：

    「小……小姐不好意思，」我声音发颤，「本店不收来路不明的私人物品，还有，冥婚业务请去隔壁超商，他们有印表机可以印离婚协议书，我们这边系统不支援……」

    ……？

    那个nV鬼显然被我这番Si猪不怕滚水烫的服务态度整不会了，脑海中的声音停顿了一秒。

    就在这尴尬的沉默中，街道转角传来了刺耳的引擎轰鸣声。

    一辆改装得五颜六sE的「大B」机车，伴随着P孩狂妄的笑声，失控地冲上了人行道，朝着落地窗直直撞来。

    「砰——！！」

    玻璃碎裂的声音如同爆炸。我感觉整个人飞了起来，时间彷佛变慢了。我看着那台收银机离我越来越远，手里还紧紧抓着那支盘点用的扫描枪。

    在意识断线前的最後一秒，我脑中闪过的不是走马灯，也不是对人生的留恋，而是那锅还在煮的茶叶蛋：

    靠北，那锅茶叶蛋我忘记补水了，要是烧乾了锅底，明天早班的阿姨一定会骂Si我……

    「……喂！起来！别装Si！你这废物！」

    一记粗鲁且带着泥土腥味的耳光，把我的意识从黑暗中y生生cH0U了回来。

    我猛地睁开眼，剧烈地咳嗽着。肺部x1入的不是超商里的冷气，而是乾燥、粗糙，充满尘土与血腥味的热风。

    我发现自己跪在地上。膝盖下是guntang的h沙，眼前不是医院的急诊室，也不是天堂的报到处。

    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牙齿h得像玉米粒的古代大汉。他穿着一件生锈的铁甲，手里拿着一把还沾着乾涸血迹的长刀，正用看Si人般的眼神瞪着我。

    周围是一片残破的军营。破烂的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上面写着一个歪歪扭扭的汉字——「吕」。远处，几只秃鹰正在盘旋，等待着地上的活人变成Si人。

    我看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