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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要说原本存在的许多道路早就消失,还有不时坠落飞散的泥沙与燃烧的物T,有些车子还会发疯似地横冲直撞,我觉得简直是在玩手机中的生存游戏一般危机四伏。 所幸我每次骑车去卓兰,走的都是观阔的大马路,只有接近卓兰东势一带,才会绕小路,台中市路旁的大楼或公寓倒的倒、垮的垮,隐约可见一些屍T躺在瓦砾中,少数人在呼救。 自身难保的当下,我仅能充耳不闻。 台中市的主要道路勉强能够通行,只要小心由天而降的铁板与有时从巷子窜出的其他车子即可。 我想大家都心急如焚地想离开台中市吧! 可是现在到底哪里安全呢? 对岸下一波的轰炸何时展开?我们的军方投降了吗?还是努力反攻中? 一切资讯都无从得知。 还是别想了,专心骑车,安然到达大姊家再说。 逐渐离开台中市区,经过丰原区之时,便隐约可以发现道路状况b较顺畅,丰原区的灾情似乎也稍稍轻微,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这里的大楼本来就较少。 不过b较让人安心的是开始出现消防车与救护车,偶尔甚至有一些军人及警察清理环境,政府似乎还在运作。 进入石冈区,马路完全恢复正常的宽度,车辆更多了,军警的数量更加密集,红绿灯正常运行,应该没有停电,虽然路旁还有少数燃烧的民宅,但是与惨不认赌的台中市区相b,这附近已经是天堂了。 我的手机恢复讯号了,但是为了省电,加上再过不久即将抵达卓兰镇,因此我并未连络大姊。 骑在卓兰山区,已经一片安详。 丝毫没有战争的情景。 我急速地骑过卓兰大桥,跨过大安溪,进入卓兰镇。 坦白讲,不是第一次来了,却从来没有像这次那麽兴奋。 卓兰镇确实安然无恙。 我抵达大姊与姊夫位於巷内的住家,刚停好摩托车,大姊与姊夫立即走出来,後面还跟着在台中市政府交通局上班、姊夫的最小儿子。 大姊关心地问:「有没有受伤?」 姊夫则询问:「你家呢?」 小侄子上前打招呼:「小舅舅。」 我朝小侄子点点头,疲累地回应:「先进去再说吧……」 走入客厅,我马上瘫坐在沙发上。 我缓缓诉说从昨天傍晚到此刻的一切遭遇。 姊夫与大姊不断说我太幸运,小侄子说明台中市Si了好多人,应该说,全台湾Si伤无数,现在政府还在统计中。 我反问小侄子:「你昨天没在台中市吗?」 大姊代答:「明豪刚好出差,直接就开车回来了。」 姊夫拍拍小侄子说:「他也好运。」 我去厨房倒了一杯水,坦白讲,渴的要命,边喝边问:「那现在的状况怎样?」 大姊忧虑地说:「电视当然不能看,因为听说台北市变成废墟了,幸好有些手机公司跟基地台还在,现在一切都要靠手机……」 小侄子接着解释:「但是讯号不稳,而且谣言满天飞,到底是还在对抗对岸、还是已经投降了,一大堆说法……」 「总统不见了,」姊夫微微愤怒地说:「不晓得是Si了还是逃走了,现在都是副总统出面喊话,也不晓得政府还在不在?」 小侄子又说:「听说有钱人都跑到机场,急着要出国。」 我轻轻叹口气。 其一阵子阿富汗换政权,机场一片混乱,众人抢着逃离阿富汗的景象,当时看着可怜,现在轮到我们了。 我无奈地问了其他亲友的情形,小阿姨住在新北市的淡水区,姊夫的第二个儿子於台北市上班,还有在桃园机场工作的大儿子,嫁到基隆市的侄nV、我过世大哥的nV儿,这些人都失联,凶多吉少。 万幸的是二姊一家人都没事,对岸只对台东的空军志航基地展开猛烈攻击,台东市区倒是完全没事,二姊虽然与二姊夫离婚了,碰到现在这种情形,二姊自然先搬过去跟二姊夫同住,原本他们的儿子与媳妇、两个小孙子另外有租屋,也都移回老家,先聚在一起总是b较放心。 我用手机讯息跟二姊互报了平安,然後问大姊:「那现在怎麽办?」 大姊回答:「吃过中餐,我们出发去台东。」 虽然东部能够维持多久安全,谁知道呢?而且当年二姊离婚时,我还跟出轨的二姊夫大吵一架,从此不再连络,但是目前好像也只剩下这一步了。 草草吃了午餐,大姊夫决定驾驶他新买的车,尽管小侄子的车子b较大、可以载的东西多,但是耗油量相对可观,在加油站应该都停业的此刻,还是开小车。 姊夫将大车的汽油cH0U到小车油箱,我说:「我的摩托车还有一些98无铅汽油,也加进去吧!」 大姊与小侄子收拾了一堆东西,大部分都是乾粮之类的食物,y塞入小车的後车厢。 要出发前,大姊夫还到三楼的神明厅上了香,他是老大,祖宗牌位带不走,只能点香、跟祖先说明。 大姊跟姊夫在门口往内注视了一下,大姊说:「不必锁门了……」姊夫点点头。 由小侄子开车,我们离开已经快要变为空城的卓兰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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