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 (第3/4页)

，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我现在知道自己身处哪里了，就在方越航家的楼上，十九楼。前几天我还有怀疑，也朝楼下喊他的名字，全都没有回应。

    真可笑，他是有意关我，那时候我就是喊破喉咙他也不会出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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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在他公寓里那张我看不懂的图纸开始，方越航就已经下了决心要做这件错事，他甚至当着我的面和他的同伙通话。他说：“三个就够了。”

    在巷尾打架的两个，套我麻袋的一个，的确是三个。

    而我还在方越航软磨硬泡下和他一起下了车，所以我现在被关还有点自作孽的活该。

    已经快一周了，我得尽快出去，在方越航自己想清楚之前，我可能就要先无聊死了，我不能跟一条大米虫子一样活着。

    对面的高楼霓虹灯光稀薄黯淡，撒在掌心里的照片上，映出方晋楠那张本就比一般人白净的脸。

    他已经离职了，现在不知道在做什么，但他以前站的位置那么高，总该还有资产，比我穷的可能性应该为零。

    我不可能再回到黎家教黎渊渊小朋友，虽说卡里还有一大笔钱，但还是应该先找一个稳定的工作，不然等我肚子里这个出来，可能就要过紧巴巴的日子了，我不想这个崽跟着我受苦。

    就在我做好了未来的打算打算睡一觉的时候，卧室的门开了，方越航出现在门口。

    他身后是黑的。

    “这栋楼停电了？”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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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没有影响方越航，他走近：“没有，是我切断的。因为开灯会被发现嘛，所以不开。”他回答得很诚实。

    方越航伸出手：“哥，过来，我带你出去。”

    啊啊啊他果然是个听话的好小孩！

    我措不及防被这巨大的惊喜砸中，跳起来就跟着他往外走，脚底能生风，甚至还好心情地问：“开灯会被谁发现？”

    “方晋楠啊，他好难缠的，但他绝对想不到我把你放在这里，楼上这层是没有业主的，最好要常年黑着，不过离开这里就不用这样了。”方越航引着我去了楼梯间，声控灯亮了起来。

    他来过了吗？

    我有仔细注意脚下，却还是踩空了一个台阶，铁链声铿铿锵锵地响起，楼上楼下好几层的声控灯全亮了。

    “哎呀，我忘了和哥保证过不提他的，不说他了不说他了。”方越航一脸懊悔。

    “你快说！”

    “现在可不能说，哥你看路啊，等到我家再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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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脚步一顿，为他这样改来改去感到不愉快，“你不是要带我出去吗？为什么去你家？”难怪他要走楼梯间，刚刚路过电梯我都没看，注意力全在方晋楠身上。

    方越航理由正当：“因为手铐和脚镣的钥匙还在我家啊，解开哥才好走路嘛，可是刚刚我忘记带上来了。”

    “走走走，快点，脚上这个重死我了。”我立刻转身下楼，不忘扭头批评他，“你要犯倔也别这么倔，找个塑料的不行吗？”

    方越航笑出声，并不回答。

    转眼到了十八楼。

    门打开，屋里灯光明亮，对于适应了黑暗的我很不友好，我遮了遮眼睛，“你出门不随手关灯。”坏习惯。

    方越航合上门，在门锁上按了几个按钮，电子音滴滴滴响得很欢快。他往卧室方向走几步，“哥，钥匙我藏在里面了，你过来吧，我给你解开。”

    自由在向我招手，我拔腿就跟了上去。但几步之后，我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

    现在的方越航和一周前要我和他一起下车的方越航一模一样，无论是神情，语气，还是走在我前面要我跟他走的动作……他是不是又要套我麻袋。

    “哥？”方越航歪了歪头，脸上带笑，“怎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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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找不出借口。

    转身的这一刻我恐慌极了，比见了鬼还要心惊胆战，心里祈祷着是我多虑，但身下脚步一刻不停地往门边走。

    “哥。”平淡而诡异的一声悄然飘到我耳边。

    方越航出现在身后，距离极近地握住我已经放在门把上的手，带着我慢慢地往下按，不出一秒，再按不下去。

    “看来哥也很聪明嘛，只是现在才发觉，是不是有点晚啊？”方越航说完毫无预兆地动手，横勒住我的腰把我往后拖。

    最后一根手指脱开门把手，我在向后移动的失重中大喊大叫。方晋楠他来过了，他会不会现在就在门外？他会不会听到有人在叫？

    “哥，别叫。”方越航改为一手拖抱，另一只手用力捂住我的口鼻，我看着大门离我越来越远，就这么被他一路七拐八拐地拖进了卧室。

    门立刻被关上了，他把我扔到地上，我侧趴着一时没起来，叫嚷时突然呛住我喉咙的口水让我咳得要断气。真是点背。

    方越航蹲在我面前目光灼灼地看着，见我止住咳嗽后又开始勒我，将我勒上床后十分自然地跪在我身体两侧，拿出了一把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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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铐很快被解开了。

    我愣得真心实意。

    但方越航并没有放开，而是握着我的手腕，伏在床头翻找，冰凉的铁环很快再一次套上来，那是两条长链，床尾也有，解开脚镣后立刻换上新的，锁环上扣声接连响起。

    我在方越航锁倒腾我的脚腕时坐起身用力将他推翻，然后连滚带爬地跳下床，身后铁索窸窣而动，不出几秒发出嗡的一声锐响。

    我整个人“啪”一声重重摔在离床两步远的地方，连门板都摸不到。

    他竟然来真的……这个弟弟不能要了，卖掉！换钱！！

    “哥？”方越航摸着脑门爬起来，刚刚那一下把他额头磕出一道红痕，一颗血珠渗了出来。

    “哥，你好狠，我都磕出血了。”他龇着牙走过来，像原谅了我似的把我放坐在床上，一脸乖的蹲在我面前，仰头看着我。

    我二话不说，重重甩了他一巴掌。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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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了一下午，就想出了这个？”我浑身发抖，巨大的失望和愤恨快要将我憋死，只想再喂他吃无数个拳头。

    或许是这一巴掌让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方越航终于不再笑嘻嘻，被打偏的脸神色晦暗，总是上翘的嘴角也拉得老长，“哥，不止想了一下午。”

    窒息。

    “从你出现在方晋楠家门口开始，我就在想，总有一天我要把你从他那里抢过来。”

    方越航越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