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迪你要记得我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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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依照自己的记忆急匆匆地穿过正中央的雕像，继续往上走。

    夜风凉飕飕的，刮在脸上还有些冷。

    “......有些奇怪。”

    荧突然开口。

    这是她醒来这么久后第一次正视这个问题。最开始的时候只能被动适应，日子过得乱七八糟，冷静下来后，关于他们对情爱的态度就变得很奇怪了。

    “嗯？”风精灵看向她热度好不容易下去的脸。

    “大家的思想，怪物的异常，都很奇怪。”荧的眼睫毛微微颤动，偏过头小声地与温迪交谈。

    她思考问题的时候总是习惯性地没什么表情，那张漂亮的脸便隐隐透露出某种冷淡的气息，唯独金眸亮得出奇。

    “就算是宣泄压力，也不应该这么......就好像所有人脑海里下了定义一样，大家都很轻易地接受了这种规则。”

    “即使是迪卢克这种自制力很强的人也是一样，虽然他完全不感兴趣，但并不排斥其他人做这些。就算他自己来做，也不会有什么不适感。”荧皱了皱眉，“什么东西能做到改变所有人的伦理观？”

    温迪眨了眨眼睛，赞叹她的敏锐：“这个世界束缚给你的规则我不是一开始就告诉你了嘛？‘获得jingye就能逐步得到遗忘的记忆和能力’，荧为什么无法像他们一样接受呢？”

    “因为观念不一样。”荧盯着他，“但是就算是我真的沉睡了百年，观念应该也不会差那么多，而且唯独只在这一点上有分歧......在这百年之中发生了什么能让所有人道德观念已经变成和曾经截然不同的地步？”

    “能够改变人的观念，是我也无法做到的事情啊～”温迪摊手，“不然荧应该很轻易地就能接受我说的话吧？”

    这是在暗示做出这些事情的是比神明还强大的力量么?

    “比你们更强的存在，提瓦特大陆上有吗？”荧有些迷茫地喃喃自语，抿起了嘴唇。

    她突然想起，传说中是有这么一位至关重要的人物的。

    温迪的话打断了她的思路:“有倒是有，但是严格来说算不上提瓦特人，只是一个控制欲大到没边儿的老太婆而已。”他拍拍她的头，说出的话罕见地带了些许刻薄的意味，“被你逼到这种地步，只能让全提瓦特堕落来让你共沉沦，荧，你可真是把她惹得不轻呀。”

    ......

    温迪当然注意到了她的路线通往的是哪里，所以之前一直刻意没有提到。

    他其实还是不太想让她去那个地方，但是只是沉默的话自然是不能起到阻拦荧的作用的。

    他沉默了一下，有些无奈地说：“会很失望哦。”

    荧点了点他的小脑袋:“我不会对温迪你失望。”

    这是去蒙德教堂的路，已经很少有人再来了。

    过去曾经最接近神的地方，如今却变成了禁地，普通人被挡在门外，神拒绝了一切与他们交流的选择，不再倾听他们的心愿。

    混乱年代初期提瓦特人存留在天理降下惩罚、神明消失的恐慌之中，蒙德人每日都跪在这里向风神祈祷，可都是一场空。

    于是他们赶走了修女，愤怒地砸掉教堂的边角，用武器企图将大门撞开，想要将这座教堂烧掉供奉新的神明。

    明明是用再普通不过的材料制成，却没有任何武器能打开那扇门，最终人们疲惫而绝望地散去，只剩已经破败的教堂，再也不似曾经的光鲜亮丽。

    但受到神明偏爱的少女却拥有特权。

    她只是将手放在上面轻轻推了推，便轻而易举地推开了那扇不知道尘封多少年的大门，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老旧灰尘的气息。月光从教堂五颜六色的巨大落地窗上投射下来，在地砖上反射出绚丽的光。

    风悄无声息地钻进来，把那些象征过往的痕迹卷走了，荧抬脚走进。

    身后的大门伴随着她的进入重新合拢，将一切探究的目光锁在门后。偌大的教堂里只回荡着她一人清脆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走向教堂的最深处。

    与破败的外表不同，里面的设施依旧完好。

    大理石制作雕刻的精美石柱，足以容纳半数蒙德人的长椅，它们还是摆在这里，能够依稀窥见曾经的辉煌，如今早已落上厚厚的灰尘，再也无人问津。

    但这些也只是空壳，由于主人的缺失而黯然失色，这座教堂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座普通的建筑物，没有剩下任何线索。

    “荧。”

    温和的少年的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响起，风精灵早就不见了踪影，荧似有所觉地抬头，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台前。

    这是以往修女带领大家向神明祈祷的地方。

    于是荧闭上眼睛，虔诚地低下头，向着这位已经落魄的神明祷告。

    她不为自己祈祷，只是祝愿他平安喜乐。

    然而，即使是无比真诚的祝福，对于他来说，也只是杯水车薪。

    没有信仰的神明迟早会消失，他已经走上了末路，现在甚至除了荧没人能再看见他。

    这一点，温迪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的身体与羽翼在月光的照耀下越发不真切，像是一个随时可能消失的影子。

    但他从还是高台之上落在了她面前，握住她交叠在一起的手，将手指挤进她的指缝，同她十指相扣，绻缱地蹭了蹭她的鼻尖。

    “向神明祈祷可是需要代价的，你要为我献上什么呢，荧?”

    他抵着她的额头，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里面清澈地倒映着他的身影。

    他存在于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