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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吴百年受够了大都市的乌烟瘴气，从高中开始就梦想到乡下念书，联考放榜後他如愿以偿，考上了离家至少两百公里的乡下学校。

    学校美得不可思议，建校之初号称有五大设计师携手合作，校区内各大建筑各有特sE，却又相辅相成，气派又不失典雅，美到周末假日都会有游览车停在校门口，不时还会看到摄影师和穿婚纱礼服的小俩口出现在图书馆後的草地上，偶像剧借场地拍摄也是常有的事。

    对他来说，读书环境就是要这麽清幽。

    大学第一年，他在校园里愉快地度过了。学校对一年级新生总是很好的，提供宿舍和各种支援，把你照顾得无微不至，但是等你升大二以後，学校就要照顾下一批新生了，所以你就到外面住吧。

    如果他想省点钱，就得租离学校远一点的套房，但是离学校太远，他又非得买台机车不可，结果这样算起来，不管怎麽样他都会缺钱，非得工作不可。

    虽然他不太愿意牺牲读书的时间，但是没办法，只好到学校BBS上的JOB版找打工机会。他希望在打工的时候好歹可以接触到一点书本里的东西，所以他选择家教。

    JOB版上有很多徵家教的文章，那些限制科目的百年就直接跳过，就算要求的是他拿手的科目也一样。如果只是单科，家教时间一定不长，酬劳也不多，虽然他不希望被占用太多读书时间，但是他还是需要一定数字的生活费，如果能只兼一个家教就好了，最好是那种小学伴读，只hUaxIN思认识一个Si小孩就把钱赚够。

    找了半天，只有一个徵国中伴读的帖子，他依照上面的电话打过去询问，结果人家已经徵到人了。有一个徵高中伴读的帖子，一个星期虽然要工作四天，但是时薪是六百元。像这种好康的工作就不用试了，一定早就被抢走了。

    学校里面需要工作的人也不少，虽然校内有不少打工机会，像是餐厅、书店或是超市打工，但是他相信工作仍然供不应求。现在这种M型社会，不管路上开着汽车上下学的学生多常见，像他这种需要锱铢必较过日子的学生绝对不在少数，工作只要一贴上JOB版，一个礼拜之内就会被抢走，所以一个星期以前的帖子都可以不用再看了。

    半个月後，他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降低一下标准，只要自己还可以胜任的工作就打电话试试看，否则下次回家他别想老妈给他好脸sE看。

    这天下课後，百年又打开电脑到JOB版上浏览了。电脑是他大一时用学生特价买的，让大学生拥有一台电脑是起码的投资，所以老妈当时没有什麽意见，不过要是他毕业後没闯出什麽名堂那就惨了，老妈会每天提醒他当初给他买电脑的钱要三倍、四倍、五倍地还给她。

    JOB版上没什麽新文章，倒是他半个月前看过的徵高中伴读的文章又出现了一次，标题还改成「急徵」，其他内容维持不变。

    这就有点奇怪，难道这文章在这里挂这麽久都没有人打电话去应徵吗？不可能的，八成是应徵的人有什麽问题，後来被开除了。不过反过来，也有可能是雇主那边有什麽问题，应徵的人自己辞职的。

    会是什麽问题？六百是以土耳其币计算吗？不会那麽Y险吧？

    不管怎样，他现在很需要工作，好不容易有个自己可以接受的工作还有点机会，他还是打电话去问了。

    依照跟雇主王小姐的约定，百年得先到雇主家面谈，及格了才录用。他骑着车找到了住址上的房子，在外面看了一下以後，直接把车骑进院子。他是来应徵的，应该没关系吧。

    停好车後，他抬头看了一下眼前这栋三层楼透天厝，发现二楼yAn台有个长头发的nV孩子正在盯着他瞧。nV孩子一动也不动地，从这个距离看上去就像一尊漂亮的陶瓷娃娃。

    「嗨，」他礼貌地打了个招呼，怕这个nV孩子误会他是想来闯空门的，他还拉大嗓门对她说：「我是来应徵家教的。」

    nV孩子本来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听他这麽说後，友善地笑了起来。他看到nV孩子解除对他的防备後，又大声说了：「你可以帮我通知一下吗？告诉王小姐说我来了。王小姐是你母亲吧？不是吗？还是阿姨？」

    不管百年说了什麽，nV孩子都只是低头饶富兴味地看着他，就好像他是她养在盆子里的蟋蟀或什麽一样，只要他有一点点不一样的动作或反应，就能逗得她咯咯轻笑。

    「你不打算帮我通知任何人？你想让我继续一个人呆呆地站在这是吧？」百年继续抬头跟nV孩子说话。其实他也不是很在意要等多久才能面试，跟个长头发的漂亮nV孩这样隔空眉来眼去也挺有趣的。

    「你就是我未来的家教学生吗？如果是的话你就惨了，竟然这样捉弄老师，你不怕我会公报私仇吗？」

    nV孩子没有说话，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摇头是什麽意思？你不是我的学生？还是你不怕我？」

    突然之间，nV孩子举起手来指了百年一下，然後用手指点了点她自己的眼睛，接着，用五根手指头朝着百年做出一个像是花朵绽放的动作，在百年还没弄懂这一切是什麽意思时，nV孩子已经转身走了进去。

    百年正想出声叫她出来，就听到身後有车子的声音，一辆红sE轿旅车很快开进院子停好，一个穿着套装的妇人走了出来，站在车旁很不客气地打量着他，一点都没有打算先开口问问他是谁的样子。

    「我是来应徵家教的。」百年认命了，反正不管遇到谁都要他先拉下脸就是了，这家人怎麽这麽排外啊？

    「是吗？你姓什麽？」妇人说。

    她虽然颇有姿sE，但是疑心病似乎很重，眼神和表情都神经兮兮的。不过，如果只要忍受这种莫名奇妙的X格就可以拿到高薪的话，他是完全没问题的。

    「我姓吴，我们通过电话的，我跟你说昨天下午有课所以今天才能过来，你记得吗？」

    「我当然记得你说了什麽，你何必说那些多余的话？越想证明自己没问题别人反而会越怀疑。」

    妇人走向大门口把门打开，示意百年进去。

    百年很顺从地走了进去，没有露出觉得妇人很不正常的表情，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早就知道神经病是这个世纪的黑Si病了，不管这个妇人再怎麽奇怪，只要不要拿刀子砍他或把他做成叉烧包，基本上他都能接受。

    他在客厅的椅子上坐了大约二十分钟，妇人才端了两杯茶和小饼乾出来。在这之前，他半带着期望看了一下楼梯口，心里想着也许刚才那个nV孩子会走下来，但是没有，楼上连个脚步声都没有传下来。

    妇人虽然神经不太正常，待客倒还算周到，让他用漂亮的杯子喝茶，还可以自己决定要加多少牛N和糖，小饼乾也是好吃得不得了，好像加了枫糖，滋味非常浓郁，如果半个小时以後他没有口吐白沫或昏厥过去，身T上也没有出现任何异状的话，这就是个很bAng的作客经验。

    「原谅我没有换下外出的衣服。我等一下还要出门，所以我们时间很紧迫，我就尽量说重点，赶快把事情谈完吧。」妇人说。

    既然时间那麽紧迫，那麽刚刚那二十分钟你都在g嘛？百年忍不住这麽想。

    「这是我的名片。」

    他接下妇人递出的名片看了一下。妇人名叫王姿桓，是某公司的业务主任。「谢谢。」他向妇人点了个头，然後把名片收好。

    妇人轻咳了几声。「同学，你是不是也应该让我看看什麽？只有一方很正经地在表明自己的身分，你不觉得这种情形很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