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商店(05)ED (第2/2页)

要抓住他的意思，眼睁睁的看着他从仓库逃了出去。

    方智渊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差点没晕了过去。他忍着疼痛，连滚带爬地逃出便利商店，就在那一秒他回头看了墙上的时钟一眼，明明秒针有在移动，但不管怎麽跑，时间还是一直停在两点。

    便利商店外的街道一片漆黑，但他管不了那麽多，只能发疯似地奔跑着，就算眼前的路没有尽头，他也不愿意再停下脚步。

    他边跑着边转头确认，幸好後面的人都没有跟上来。

    但他的视线渐渐模糊，可他还是用了所有理智告诉自己要保持清醒。

    半梦半醒之间，方智渊已经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他只知道眼前的场景不知道从何时已不再是漆黑的街道，他又穿上了制服，回到了便利商店里头，但这次不一样，外头的天sE是一片的开阔明亮，那个nV店员就站在货架前面，低头不知道在抄写着什麽东西。

    「你一个礼拜要被客诉几次？」一个身着衬衫的男人从仓库走了出来，脸上是明显的怒气。

    而nV店员只能不断道歉，拿着笔的手颤抖了起来，眼泪在男人转身回仓库的时候才掉了下来，原本学校的课业已经快压得她喘不过气，就连工作也不顺心，生活全乱了套。连日以来的客诉，惹得店长跟区顾问对她都没什麽好脸sE看。

    这时，方智渊眼睁睁看着「自己」走进店里，他拿了一个面包就到柜台结帐，对站在柜台里的店员又是一阵冷嘲热讽，他回头望向站在货架前的nV店员，冷冷地开口道：「我如果不客诉的话，你们也不知道自己的服务态度有多差吧，连换中奖发票这种事也不会，要怎麽去解决客人的其他问题呢。」

    突然，画面切到便利商店外的街道，方智渊走到nV店员身後，他看着她独自cH0U泣的背影，用几近呢喃的声音，说着这几日以来自己经历的那些事情，让她几乎是没阖眼，很是心力交瘁。

    而方智渊一句话也没说，他根本不觉得自己有什麽错，反正有什麽不顺心他只要客诉就好，如果客诉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东西，那他没有理由不这麽做，不得不说，他喜欢享受那种被人高捧着的感觉，他冷冷地笑了出来。

    他突然想到前几天看见那则nV大学生自杀的新闻，所有前因後果都被串了起来，他啧了一声後又接着说：「关我什麽事啊。」

    接着他大笑了起来。

    突然，他发现眼前的nV店员不知道在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了，接着他听见了撞击声，就像是东西落在了遮雨棚上的声音，没等他惊呼太久，一个人在他眼前摔了下来。

    她的脸部朝上，後脑勺在重力加速度下被摔得稀巴烂，血Ye缓缓蔓延开来，她的眼睛直gg地瞪着方智渊看，就像是在告诉他，她有多绝望。

    他倒cH0U了一口凉气，那个人正是便利商店的nV店员。

    其实很多的客诉行为都只是出於迁怒罢了，而他的任何一句酸言酸语都可能成为压倒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明明可以救她的，但他却还是亲手将她推入了深渊。

    方智渊在看见她摔下来之後，才意识到自己的内心甚是恐惧，他拔腿就跑，跑到快喘不过气来，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站在了大礼堂里面。

    他不安地来回张望，硕大的礼堂里，挂着一大片红sE的帷幕，帷幕上又挂着一张张黑白的照片，他抬眸从第一张数了过来，身形魁武的男人、满脸笑容的长发nV人、留着寸头的男人，中间还有很多张照片，但上面的人他一个都没看过。

    接着他的视线在倒数第二张停了下来，那张熟悉的脸孔，是便利商店的nV店员。

    在往右看时，他的心脏直接凉了半截，摆在nV店员旁边的，

    是他的照片。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疯了似的抱着头大喊，脚步不自觉倒退了好几步，在退到下一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脚突然踩空，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世界正一步步的倾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他看见眼前的一张张照片都对他咧嘴笑了起来。

    现实瞬间接了上来，他从梦里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站在自家的yAn台上，但他没有多余的时间恐惧，一个重心不稳，身T直直的向後倾倒，最後从二十楼摔了下来。

    没过多久，人群围了过来，刺耳的救护车声音划破了黑夜，让本是安静的夜里再也不平静，人们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着眼前的惨况，警车也来了，他们下车拉起封锁线，要围观的群众散一散。

    人群里传来一阵突兀的笑声，但很快又被群众的议论声盖了过去。

    大家纷纷低头望着，没人发现方智渊自家的电视自己打了开来，雪花画面之後，声音从画面里传了出来。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不是不报......

    声音停止了片刻，最後一个突兀的声音传了出来，接了下一句。

    「时候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