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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顾景欢头晕的厉害,肚子里翻江倒海想吐 (第1/1页)
顾景欢的身子受不住接二连三的摆弄,旅行时的疲倦和在车上的辛劳,让他在初夏的日子患了重感冒,坐在办公室头昏得要垂到桌子上。因为在饭局上的不快,他决定对这个半路来的侄子,彻底放手了。 原本他就不该在重逢时给他好脸色的。顾景欢难受地趴在桌子上,想起安轻礼在车上和他顶嘴、用那么下流的话羞辱他,他就一阵心酸。他这个做叔叔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安轻礼跟他讲过想要结婚,他也尽心安排了,安轻礼那天被人下药,他受了那么大的苦楚,为了赶着和谢家的饭局、安轻礼的婚事,他忍着痛坐了一天一夜的高铁,结果呢?不知好歹的白眼狼还那么对他,真是上辈子欠了他的。 想到这,顾景欢就更难过了,他当初照顾安轻礼,是安野的meimei安芊芊的临终托付,他藏着对安野的私心,收留了安轻礼,虽然称不上无微不至,却也事事都上心,就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助理给他倒了杯水,道:“顾总,您侄子在公司门口已经等了一天了,真的不让他进来吗?外面天气很热的,会中暑的。” “别管他。” “顾总,他毕竟是Perma的老板,一直在咱们门口,让人看见又不知道怎么传了呢。” “让他在大厅里等,别让他上来。” 顾景欢昏昏沉沉待了一天,下班前助理给他拿了感冒药,吃过之后就在休息室睡觉了,一口气睡了四个小时,天已经完全黑了,看了看表,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虽然没有好多少,但睡得一觉踏实充足,他也感觉没有那么累了,便打电话叫司机来接,从办公楼里出来,看见大厅里还坐着个人,他头更疼了。 安轻礼看见他,立刻追上去,“叔叔。” “你别叫我,我不是你叔叔,”顾景欢径直向门外走去,“我回家了,你别跟着我。” “叔叔,你生病了,我得照顾你。” 安轻礼没脸没皮地跟着他挤上了他的车,顾景欢实在没力气应付他,他嗓子都没人声了,一张嘴跟唐老鸭似得,连骂都骂不动了,由着安轻礼在后座上抱着他,听见青年蛮横地不讲理道:“叔叔,你答应过我姑姑的,你不能不要我的。” “……” 是你先不认我的。顾景欢没心思和他吵,他只想睡觉。 到了地下车库,安轻礼支走了司机,从车座上把已经睡着的顾景欢抱起来,像恶龙抢夺了高贵的公主,不允许任何人有所觊觎。 身体上的病痛没有影响他的工作,特别是谢家经过上次的接触,尽管没有联姻成功,也想要进行生意场上的合作。 “亲家做不成,还能做朋友嘛。”谢国峰抽着雪茄,烟味呛鼻子,顾景欢戴着口罩都避免不了的咳嗽,病去如抽丝,他这次的重感冒,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见他咳嗽不止,谢国峰连忙掸了掸烟灰,抱歉道:“你看我,不知道顾总还生着病,不好意思,顾总千万别介意啊。” “没事,感冒而已。” 顾景欢是被助理搀着上车的。 “顾总,回家吗?” 司机照旧问他,但顾景欢不想面对那张脸,和安野极其相似的脸,曾经安野在他最困难的时候给予了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让他得以起死回生,而现在这张和安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更加年轻的脸,却让他爱恨交织,无可奈何。 “去墓园吧。” 他的父母在他15岁时乘机失事,到现在已经17年了,他独自生活的日子,已经比他父母在他身边陪伴的日子还要长了。 他15岁前,也是有父母疼爱的幸福孩子,他可以任性,可以撒娇,可以什么都不管,只要每次考试前临时抱抱佛脚,就能让爸妈开心地带他去旅游。如果生了现在这样的病,就可以不用上学,mama会抛下手头的一切工作,给他裹好被子,一勺一勺喂他吃药喝粥。如果现在他的父母都还在的话……会是什么样子?起码他一定不需要面对谢国峰的满身烟味了。 芊芊也葬在这里,他替安轻礼给芊芊送了束花,在墓园闭馆之前离开了。 安轻礼泡好了感冒灵,小托盘上放着一碟酸砂软糖,坐在床边给他喂药,青年眉宇间凝着愁思,把药喂完又塞给他嘴里两颗糖去苦,抱着他一起在床上睡觉,顾景欢听见他在小声说话,又模糊地听不清他在嘟囔些什么。 “叔叔,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想和别人结婚呢?” “我不喜欢你总把自己当成长辈,你明明也没比我大几岁。” “你别把我当小孩好不好,我已经22岁了。” 顾景欢靠着他的胸腔,听见安轻礼一下一下的心跳,睫毛微颤,这句话安轻礼之前就曾对他说过,那时候他说的是“我已经18岁了,我不是小屁孩。” 长了4岁,倒是比之前多了些说辞,也少了句话。 顾景欢没有回答,因为难受也没有出言讽刺,他只是觉得安轻礼怀抱无比舒服,温暖炙热,是个不错的暖床工具,能让他睡得又快又香。 这边身体上的病还没好,和谢国峰的合同却出了岔子。顾景欢靠着软枕在床上远程和员工开会商讨,谢国峰负责的原材料延迟供货,生产车间又不能因此停滞,拖延一天就亏损几万,本来想用这个季度的应收账款顶上加急的双倍货款,可偏偏应收也没有按时到账,原本信用极好的两家合作商同一时间切断供应链的前后两端,让公司极为难办,即便是用备用金给垫上加急赶工,也无法按时交货,这是要赔付巨额违约金的。 顾景欢有点头疼,怎么会这么倒霉?偏偏就挑他身体不好的时候出这种岔子? 他第一时间就联系到谢国峰,让他赔付违约款,但合同上写着最迟的赔付的时间,即便打官司也不能让对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赔款,他难以置信一个老钱家族信誉着称居然会这么无赖,拿自己的声誉换一点眼前的蝇头小利。 他让助理打电话约客户商吃饭,想商量一下延期交货,对方倒是没有拒绝,但助理有些为难地回复说:“顾总,金总说想约在碧海春天,您的身体,还行吗?” 行不行的,他也得去。 金总就是想玩那一套酒桌文化,又拿着他的错处,哪怕顾景欢已经给这个老色鬼点了二十几个陪酒的,他也非要让顾景欢和他喝。 那些公主少爷虽然是得了钱被吩咐要替顾总挡酒,可平常还算给面的金总今天却一点都不理他们,硬是逼着出了钱的顾总一杯接着一杯,大有不把顾总灌醉不罢休的架势,金总左拥右揽,翘着二郎腿衔着雪茄烟,开的酒一瓶比一瓶贵,一瓶比一瓶度数高。 顾景欢头晕的厉害,肚子里翻江倒海想吐,包厢里的灯光又昏暗难明,趁金总放他去卫生间的空,助理连忙将合同递过去,金总却摆摆手说让顾景欢亲自和他签,等助理把顾景欢扶回包厢时,金总和一众陪酒已经离开,坐在沙发上的人变成了易向天和谢国峰,像精心设计圈套的猎人一样,看着顾景欢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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