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武皇第一女官_兄弟间(晋王的赶场表演...)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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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间(晋王的赶场表演...) (第3/3页)

乳母,一直在东宫陪伴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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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两人就沉默地坐着。

    他们其实很注意教导姜沃应对实事。

    李治早有预料,便将猞猁的原委说了,之后又道:“四哥怪罪我不懂事,从前在京中,几次叫我去魏王府的宴饮都不肯。今日我有事求他,又是只有兄弟两人的小聚,便再不能推辞了。”

    枯坐到李治都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度日如年后,李承乾才似乎忽然醒了过来。

    他进屋后一直紧张着,倒是此时才察觉出,屋里居然没有笼炭盆,比别处都冷。

    姜沃擦着暮鼓声回了宫正司。

    这样想着后背不禁毛起来,一股冷意袭来,不觉冻得打了个哆嗦。

    李治想笑又不敢笑。

    如今太子跟魏王之间已经到了这样一种尴尬的对峙中——

    太子面色稍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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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姜沃还记得遂安夫人脸上那掩盖不住的郁色,想了想,就往陶姑姑屋里去。

    倒是李淳风回来后,又是叹气又是纳闷:他见过太子小时候啊,哪怕不一定是千古帝王的绝佳资质,但也绝对是个聪明懂事的储君。

    李淳风在东宫起卦,长孙无忌直接就动手了,带了五十心腹,把东宫犄角旮旯都扫了一遍,恨不得把东宫所有砖都翻一遍,只觉得有什么潜藏邪物迷惑了太子去。

    “储位之争像丛林?”

    “唔,坐了挺久了,你走吧。”

    李承乾扶着他的手示意他起来。

    然而李治还未开口道谢,就见兄长忽然眼神一变,刚刚的和煦关切忽的就转化为阴郁与怀疑,冷笑道:“穿不穿由你,只怕你不敢披着东宫的衣裳往外走,怕沾了晦气被父皇训斥!”

    两人的手指一触碰,李治才觉得太子的手又凉又滑,像是一块正在融化的冰。

    李治行过礼,李承乾也没有还礼,他只是带着几分懒意靠在坐褥上,摆摆手示意他随便坐。

    要不是称心人已经化灰,李淳风看长孙无忌那意思,很想把那尸体挖出来研究下是不是什么狐狸黄鼠狼之类的精怪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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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沃就将后世的‘黑暗森林法则’‘猜疑链理论’大体与两位师父讲了讲。然后道:“为了生存,人当然会做许多疯狂的事情,这是求生的本能。但人的本性跟动物还不同,不喜欢‘过了今朝没明日’的不安全感。”

    姜沃开始组织语言。

    前后变化之大,简直是两个人,很难想象一个人片刻之间会有这样大的转变。

    李淳风依旧用了《易》中的话来回答:“观乎天文以察时变。”

    “若不是袁师去岁元日祭天时,曾亲眼看过太子面相,我们也为东宫卜算过,并非有阴邪作祟……只怕我也要如旁人一般坚持怀疑,太子是叫人行了压胜之术,迷了心志。”

    他们师徒们开三人小会,也是因为李淳风刚被二凤皇帝拎去密谈了一番。

    太子:他如今就对储君位虎视眈眈,若是我不当太子,岂不是没有活路!

    他回头看这东宫,住在割裂严重宫殿里的太子哥哥,与这宫殿一般,他这个人也被层层修补拼接着,面目全非。

    真正大事的商议,都是极小范围内的裁定。

    对比李泰那种滔滔不绝,李治只需要见缝插针回应,这种沉默更让李治难受,觉得如坐针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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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说太子妃苏氏也觉夫君太失了体统颜面,太子不召见,她也不肯往正院来了,只抱了四岁的儿子李厥在后殿关着门过日子。

    就像保不住称心一样,太子当然也保不住什么衣冠冢,只是他也不叫人填去,就这么光秃秃露着个洞在这里。不但如此,太子还令宫人把院中所有的草木花卉拔光,显得他这正院越发有些阴森古怪起来。

    这个答案也符合他的心意,松了口气让李淳风走了。

    李治听说,这东宫里常有太监被鞭打甚至被打死,原因就是在太子路过的时候不够恭敬。

    于是整个东宫前殿气氛更古怪压抑了。

    不但是言辞举措,袁天罡和李淳风还会指点她,什么地方语气该放的重一点,什么地方该凝视远方似有遐观,什么时候该笑而不语似胸有成竹。

    袁天罡和李淳风并不是把外头的事儿扔给徒弟就躲轻松去了。

    可自从不良于行后,太子很少肯于人前走路了,哪怕祭天祭祖之时,也非得众人跪了后,太子才肯挪步。

    之后开门见山:“小九,听说你今日去见李泰,两人密谈了两个时辰。”

    而李承乾见他瑟缩了一下,就顺手拎过榻上搭着的鹤毛编的大氅,亲手给李治披上:“穿这个吧,你今日穿的太薄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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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治披着这件鹤毛大氅出了门,心里涌上无法控制的伤感:太子哥哥疯了,他已经冷静地疯掉了。

    长孙无忌简直要疯:对别的朝臣来说换个太子就是换个顶头上司。但对他家来说,若是真换了魏王李泰还好,都是长孙家的外甥——但要是换了皇帝也挺喜欢的吴王李恪或是其余妃子所出的皇子,那对他长孙家的打击就太大了!

    陪同者:长孙无忌。

    姜沃就在旁嘟囔了一句黑暗森林,让正在商讨的两位师父听见了,就问道:“什么?”

    之后李淳风便考她道:“沃儿,若我是圣人,问你近来太子于宫人中风评如何,你如何回答?”

    他双手拱合在前,低头贴手。

    每个人都觉得退一步就得摔死。

    果然见姑姑也在灯下拭泪。见她进门,便令她将门户掩上,两人往内间去说起此事。

    李治还记得,那日送过父皇,太子牵着自己往回走。因李治三岁上就封了晋王,凡大场合都是标准的一整套亲王服冠,沉甸甸的坠着他,走的很是费劲,累的要命。

    如今袁天罡闲着就常推演些姜沃会遇到的人与事,尤其是那种敏感,回答不好甚至会要命的问题,两人都会周密演算,考较姜沃怎么回答,替她查漏补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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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沃每回向师父们‘回禀公事’,其实都是在练习官方发言稿。

    后来太子哥哥就把自己抱起来走。

    又忽然冷笑两声:“挑豹子?他倒是先挑一匹壮马最要紧!一般的马,只怕驮他不动。”

    魏王:我既然想过太子位,那若是现在退让,将来太子登基,岂不是没有活路!

    因宫门要下钥了,寒暄了两句就匆匆分开了。

    争储位从来争的不只是九五至尊,还有身家性命。

    这话皇帝也听懂了:星象确实有变,但不是不可逆转之势,需太子改过自新。

    李淳风也算是看着太子长大监国的,也不解于太子怎么越大越荒唐,性情如此乖戾。他回来就拉着袁天罡吐槽,还请袁师帮他一起斟酌,下次怎么回圣人的话。

    总之是一堂丰富的玄学家艺术表演课。

    或许两人都在半山腰,客观来看,没有到鱼死网破这一步。但在对方心中,却已经走到了只能容纳一个人的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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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沃先认出来这位是谁,忙侧身让路问好:“遂安夫人。”

    他天生高挑,肩展而平,穿着太子繁复服制时,是很能撑起架子来的,显得端肃威严。

    他坦然回答二凤皇帝,其实星辰垂象,更多是示警。意在警示人当修德顺度,改过慎行以避灾。星象不是一成不变的,只要能扭转做法,说不得便能转祸为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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