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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3 (第1/1页)
一瞬间,他哑口无言,能梦见顾知桓的不是他,他并不需要再次面临失去挚友的悲伤,顶多只是南柯一梦罢了,但段延姬不一样,如果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就此停下脚步,那她就只能在梦中眼睁睁、血淋淋地看一切回归命运,若她有这般鱼Si网破的决心,他又为何要苦苦相b,这只会让段延姬更加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我真的可以的……」nV人还在断断续续地cH0U噎,陆奕的视线瞥到她脆弱颤抖的脖颈,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他嗓音喑哑,「我可以继续帮你,但你不能再乱吃药了。」 闻言,段延姬猛地抬起头,她纤长的睫毛捧着露珠,黝黑的瞳孔盈满感激与渴求,怕自己听错,她讷讷地问:「真的?」 陆奕好声好气地说:「真的,但我们先从地上起来好吗?地板好冷。」语落,段延姬才发现陆奕居然和她一样窝在地上,本一尘不染的白袍蹭上了灰,然而男人只是随意地拨了拨,丝毫不放在心上。 他俩肩并着肩坐在沙发上,相顾无言地休息了好一阵子,nV人将自己收拾整齐,只剩下双眼如核桃般红肿,等情绪平复下来,她瓮声瓮气地说:「我昨天梦到一起去吃蛋糕。」 陆奕点了点头说:「那听起来挺好的。」 「但中午是梦到他想割腕。」她的语气平淡,描述内容十平舖直述、未加修饰,却让男人有些吃惊,怕段延姬又像刚才那样失控,他不动声sE,轻声问道:「和上一次一样吗?」他指的是被扔习作本的梦。 她微微颔首,随後又摇了摇头说:「很像但这次跟他融合得更完全,我几乎感觉我就是他,特别是顾知桓发病的时候,我的头脑真的完全被噪音占满。」她想起了当时的感觉,不由自主面露惊惧。 「辛苦你了,这些可不好受。」陆奕说,他的声音听着有些沧桑,气氛陷入了沉默,可他们两人都知道,顾知桓承受的痛,远b她T会的多。 良久,段延姬侧头想了想,有些举棋不定,但最後还是开了口:「你能开更重的药给我吗?」 陆奕深深看了她一眼,眼底不由自主地带着荒谬与钦佩,前者是因为她对顾知桓的执着超乎他的想像,後者则是敬佩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因此,他思来想去,还是开口:「可以具T说明一下你的身T状况吗?」 他会这麽说就代表还有商量的空间,段延姬心头一喜,一一细数着最近的异状,「入睡变难、起床很累、会昏睡、会讲梦话、常常被惊醒……」她停了会,突然发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我突然想到我有时候会看到蝴蝶。」 蝴蝶?陆奕眉头一蹙,「之前怎麽没听你说过?是怎麽样的蝴蝶」段延姬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以为只是凑巧,而且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就忘记说了。」 「这麽少根筋还能当老师。」男人不轻不重地吐槽了句,很快将焦点拉回正题,「所以是什麽样子的蝴蝶啊?」 「嗯……」段延姬绞尽脑汁,「就是有一次是黑板上面有超级超级多蝴蝶孵化,总之都很写实、超级恶心。」说完,她的脸有些扭曲,看来是想起了什麽不舒服的事。 陆奕边听边想,手指下意识地轻点着沙发,他说:「那你说有时候会梦到,是指哪些梦啊?」他说得很轻巧,段延姬却一个头两个大,掰着指头细数,苦苦思考好一阵子,半晌才缓缓地说:「第一次好像是运动会就是看到蝴蝶,而且就只有一只;第二次是和朋友和好,那次就是我说一大堆小蝴蝶孵化接着飞起来的。」她顿了顿,心中突然有个荒唐的想法逐渐成形:「该不会……」 「有对结果做出改变的梦才会出现蝴蝶。」他们俩人异口同声说,段延姬眼底闪着兴奋的光,就像发现了什麽世纪大秘密似的,「好像、好像真的是这样!」她激动的话都说不清楚,更停不下碎念,「难怪我有时候不会梦到,就是普通的醒来。」 然而陆奕沉思了一会,语气平淡地说:「但这样好像也不能说明些什麽,毕竟你不能控制自已清醒与否,只是知道自己成功改变似乎有没有什麽作用。」 闻言,段延姬的肩耸了下来,她有气无力地说:「对耶……」 这场讨论持续了一两个钟头,直到诊所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陆奕才说:「药的部分我会开得b上次重,但你也得遵守约定,不能自己随便吃药、断药。」这段时间他已经叮嘱过好几次了,段延姬有些恼,想嚷嚷着说她知道啦!无奈受制於人,只能乖巧地应允,「知道了。」 「那就先这样吧,明天见。」他叹了口气起身拉开门,沉声麻烦护士请病患进来。 段延姬也没多待,东西拿一拿便离开。由於时间尚早,她心想,不如今天去看一看爸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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