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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云迁进府,婚事延期 (第1/2页)
近日阿木古郎的脸上整天都挂着傻兮兮的笑容。 他被收拾的整齐干净,打着小卷儿的硬质头发用一只做工朴质的小银箍束在耳后,冻疮的地方敷了膏药,更别提渴了饿了就有的吃喝。 阿木这些天活的仿佛在自己那些模糊的梦境中一般。 而拯救他于水火之中的神仙哥哥忽然就要嫁给他了。 那日沈月殊和乌恩其面谈后从书房出来,乌恩其便吩咐谢氏置办阿木古郎接良人的喜事。 谢淳雅乍一听阿木古郎这个名字,差点儿没想起是谁来,原来是石榴里那傻子。 谢淳雅见沈月殊进了书房一出来就有这样一桩事,不免疑虑:“可不知道是否委屈了沈公子。” 乌恩其无谓笑道:“给石榴院拨几个有力气的丫鬟和伶俐的小厮,再找工匠修一修房子,简单张罗一番就是。” 不必等过年,腊月廿八就是良辰吉日,再说也不是娶正房夫人,一切从简,打点起来倒也快。 石榴院被好好修葺了一番,谢淳雅是个体面人,该花的银子不抠搜,但也不铺张。 只一昧按规矩来,但说到底,他也就只是个规矩人。 谢氏年轻时喜爱吟诗作赋,连简单的账目都算不明白。 也是添了长女以后,才逐渐学会贵族男子该会的事理,可他仍是优柔烂漫的里子,内务并不出彩。 夏容倒是想趁机在乌恩其面前表现一番,只是他出身低,凡沾到钱财不刮几层油进自己兜里不罢休。 这位有过于铺张的前科,不再被允许插手管家,只能酸溜溜干瞪眼,说谢氏死板。 有他在其中作梗,逼得谢氏不得不添了许多预算。 一番置办下来,石榴院屋上铺了新瓦,修葺了完全毁坏不能用的房间。 换了新打的木雕花窗,廊下挂了画着时令花纹的风灯,墙上刷涂簇新白泥,看起来很有些清新模样了。 阿木头小肩宽,浑身裹在黑色绸面披风里,手里抱着个烧了炭的竹制小薰笼,束好的卷发搭在肩侧。 这般安静坐在塌上的姿态让沈月殊觉得恍如隔世。 他全权照顾着阿木古郎,下意识地将上一世阿木古郎的着衣风格套在傻子身上。 可阿木很难面无表情,眼神阴鸷的看着别人。 傻子坐在高榻,面容与前世几乎没有差距,可挂着孩童般憨然的神情,他要么是好奇的看着你,要么是满脸笑容。 今日谢淳雅指派了个教初次成婚的女子人事的老嬷嬷,给阿木说说治内之道。 勤婆也不知道傻子能不能听明白,她只管将自己的经验一股脑儿的说出来。 阿木古郎眼神专注,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 沈月殊驻足在窗外,透过薄薄的窗户纸。 里面的嬷嬷无非是讲要给头一个良人立好规矩,不能太惯着,毕竟阿木古郎还没有夫人。 勤婆喝了好几口水,最终却听到阿木问:“嬷嬷,可什么是成亲呢?” 勤婆差点把喝进嘴里的茶水喷出来。 她只得道:“就是男子有幸得允一直留在女人身边,少爷是双儿,也是一样的道理,千万不要认为那些男人与您是一样的……” 沈月殊静静地站着听了一会,没有因被贬低而懊恼不甘,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踩着青石地上结的霜花悄然走远了。 要不了几天,得到这世“女人”身份的阿木古郎就要和沈月殊成亲,他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 阿木古郎的那点做梦似的不安终于消退了,原来这就是成亲。 沈哥哥会一直留在他身边,阿木再也不会饿肚子了。 永远有香香的棉被睡,有滑溜溜的衣裳穿,有新鲜热乎的食物吃——阿木的喜爱源于无比实际的理由。 至此,他整日里傻乐,被乌尤冷嘲热讽也乐滋滋的咧嘴露着牙笑。 “阿木要成亲啦!”阿木反复的说这句话,像在一遍遍确定。 娶个官奴有什么好嘚瑟的,文瑞姐与白家那等清贵世家的公子定亲都没整天乐呢。 从谢家到白家,乌恩其的结亲标准总是如此单一,那就是家史源远流长的中原世家。 乌尤看到穿戴一新俊朗气派的阿木古郎,没了从前揍他的底气,只翻了白眼嘟囔着傻子,不愿再多说。 到了腊月廿七,天没大亮,细碎的光从厚重的灰蓝云层中撕出一道道裂缝。 窗外的屋檐下结了几簇剔透晶莹如同尖刀般的冰锥,昨夜又下了一场雪,这会儿冷得厉害。 阿木一早就起来,先是照例去看看他的新衣。 那是用绛红的锦缎制成的喜服,只是寻常样式的衣裳用了喜庆的颜色,与正儿八经的婚服差得远了。 可阿木爱惜极了,只舍得用手去摸摸这对他来说无比漂亮鲜艳的衣服,怕试穿会弄脏新衣服。 现在石榴院里的三间房都修葺好了,沈月殊不跟他同房住。 阿木自己穿好衣裳,披头散发的在沈月殊房外的短廊上等他起来。 这三间卧房与正南的堂屋围成一个回型,四条短廊的木栏围起来,中间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天井。 天井中铺了细沙碎石,移栽了些翠竹和冬生的花草,白荚蒾与红山茶上覆了一层雪。 盐粒般的雪时不时因微风拂过而从蔫弱的花瓣上晃落。 天越来越亮,阿木很有耐心的注视着这些好看的花儿,听到门开了,就立刻回头,面上满脸的喜色和些许羞赧。 沈月殊穿的朴素,不像主院两个男人。 一个追求风雅十几年如一日穿白氅带鹤冠,另一个则是艳丽精奢涂脂抹粉,浓艳不输杏花天的少爷们。 沈月殊穿的淡青袄子是棉布制的,只比下人服看着略精细,这还是被他那张秀美高雅的脸蛋衬托出的精细。 可阿木就是觉得沈月殊好看极了。 他是他的梦中人走进现实。 梦里无微不至照顾着脾气很坏的阿木古郎的贤淑男子,如今真真切切是他的了。 沈月殊看阿木的反应很快,有时表现得不像天生的傻子那样痴呆不通事理,而是像个有一些顽劣但大部分时候都还算乖巧的孩童。 冬日的太阳晦暗,阿木古郎这愚蠢至极的冒着笑意的脸,竟然使他产生了一种刺目的感觉。 “少爷,你在这儿做什么呢?”沈月殊一边关上门,一边轻轻抚平袖子,他的衣裳薰着淡淡的香。 是长时间执笔,身上沾了些墨水味,嫌这股味道不好闻,才耗费时间薰了衣服。 “我等沈哥哥一道用早饭。”阿木笑眯眯地说,口齿清晰。 沈良人,明日沈月殊就成男妾了,可今日还是奴才,他以奴才自称。 “日后不必等,起的比少爷晚,是奴才的失职。” 他一边与阿木古郎说着本分不逾矩的话,一边思忖着旁的事。 乌恩其这乱糟糟的王府里确实紧缺能做事的,沈月殊一个人被当两个人使,只有一心多用才能应付。 石榴院的早饭简单,自然不能和主院比,两晚清粥,一碟雪菜,一笼包子,和寻常百姓没什么区别。 阿木十分谄媚的频繁给沈月殊递茶夹菜,可沈月殊食量不大,猫儿似的胃,几口就不动筷了。 这时石榴院唯一的小厮冬儿急匆匆的进门,行了个礼便道:“沈良人不好了!前院忽然闹起来了,梅院兰院的主子都出来了,瑰儿jiejie正找您呢!” 沈月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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